民國后期的某一天。
連綿不斷的深山里有一座小屋,周圍都是樹木,一只鳥兒落在枝干上,歪著小腦袋看著房屋。
“鐺……鐺……鐺……”
打鐵聲突然開始響起,但小鳥并沒有被嚇跑,還是歪著腦袋。
這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嗎?
突然,小鳥張開翅膀飛離,同時響起敲門聲。
“咚咚咚!”
一個年輕氣盛的男子出現(xiàn)了。
“大師,在下東方式,前來求劍!”
話音落下便再沒有開口,但也沒有得到回應(yīng)。
靜默中只有打鐵聲依舊。
“鐺……鐺……鐺……”
年輕男子沒有再說什么,站在門前默默的等待回應(yīng)。
天空時不時有鳥兒飛過,樹葉被風(fēng)吹得沙沙響,打鐵聲還在繼續(xù)著。
“鐺……鐺……鐺……”
“鐺……鐺……鐺……”
“鐺……鐺……鐺……”
……
不知過去了多久,太陽要落山了。
辛辛苦苦前來拜訪的年輕男子,無奈下只好再次開口。
“大師,我是東方家的,東方兩之孫,希望能求得一劍,還請大師成全。”
終于,打鐵聲停了下來,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響起。
“什么東方家,不過是一群鳩占鵲巢的家伙?!?p> “大師!”
年輕男子見大師有了回應(yīng),也不管嘲諷,連忙再次開口,“大師,在下一片赤心,定不會埋沒了劍……”
“回去吧,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大師,我……”
年輕男子話還沒說完,打鐵聲再一次響起。
“鐺……鐺……鐺……”
聽到打鐵聲時,年輕男子便明白,這一次求劍是沒結(jié)果了。
大師性格古怪,但是沒關(guān)系,下次,下下次……自己一定會打動大師的。
……
樹上飛過的鳥兒換了一批又一批,小屋卻還是那個樣子,打鐵聲也沒有變化。
“鐺……鐺……鐺……”
“鐺……鐺……鐺……”
“鐺……鐺……鐺……”
春雨下個不停,東方式不管衣服上的雨滴,站在屋外等待。
夏日灼燒著大地,東方式臉上的汗水滴落在地,打濕了腳下的土地。
秋風(fēng)帶著枯葉吹過,緩緩飄落在東方式的肩膀上。
東雪飄下,不知不覺間,東方式頭頂上出現(xiàn)了一頂白帽子。
……
不知何時打鐵聲已經(jīng)停下,又或許早已停下,東方式恍然間看到了些什么。
那是一些劍士,人的樣子模糊不清,像是影子,但手中劍不會有假……凌冽,氣勁,還有孤獨(dú)。
“吱呀~”
木門突然被打開,露出了簡陋的屋內(nèi),但是沒看到人。
東方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唉~進(jìn)來吧?!?p> 大師的話點(diǎn)醒了東方式,東方式連忙彎腰感謝。
“多謝大師成全!”
走進(jìn)小屋,東方式像個孩子似的東張西望。
別說裝飾了,就連座椅板凳都沒有,空蕩蕩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來求劍?”
大師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東方式連忙回頭看去。
是一位白發(fā)老人,穿著十分簡樸。
“是的,大師,我來求劍!”
大師的手輕輕一揮,周圍的場景瞬間變了個樣。
高山,流水,藍(lán)天,白云,轉(zhuǎn)眼間兩人來到了外面。
前方的石臺上架著幾把長劍。
“她們挑剔得很?!?p> 大師說完這句話后便消失了,留下東方式一人在石臺上。
東方式對石臺三鞠躬,走了上去。
幾把劍各有各的特點(diǎn),東方式閉上眼睛感受著,片刻后直徑來到其中一把劍面前。
“流水臺?!?p> 除了這把藍(lán)色的劍,其他劍都沒有反應(yīng),并且非常奇怪,東方式能知道這把劍的名字。
“流水臺……倒是挺適合你的?!?p> 大師突然再一次出現(xiàn),“拿起來看看?!?p> “多謝大師。”
東方式期待的將劍拿在手上,一種莫名的感覺在心中噴涌而出。
根本不需要拔劍,東方式可以肯定,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劍。
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突然,眼角的余光看見了一把刀。
一片黑,樸素?zé)o華的。
那把刀存在感非常低,以至于東方式是無意間才發(fā)現(xiàn)的。
東方式問道:“大師還打造有刀?”
“哦,她啊,她不是老夫打造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這的?!?p> 大師瞇著眼,摸了摸胡子,似乎在回憶什么。
“行了,臭小子趕緊走吧,別再來了?!?p> “多謝大師成全,我絕對會讓流水臺在我手里,綻放出她最美好的光芒……”
……
共和初期。
多年沒人打攪的深山小屋突然來了客。
“大師,臭小子,式,前來拜訪?!?p> 木門緩緩打開,功成名就的式,走進(jìn)小屋,接著來到了鑄劍石臺。
式抱拳,“大師!”
“你小子,著實(shí)令老夫驚訝?!?p> 式看著手里的流水臺,“托大師的福,我沒有讓家族失望,啊抱歉,忘了大師不喜歡四大家族?!?p> 大師揮揮手,“那些東西都已經(jīng)跟老夫無關(guān)了?!?p> 式看著河水流去,“我已經(jīng)離開東方家,就此隱世?!?p> 大師胡子一吹,“你小子,難不成還想賴我這不走了?”
式哈哈大笑,“哈哈哈,大師別這么嫌棄嘛~”
場景變換,石臺中央懸浮著一把刀。
大師負(fù)手往前,式緩緩跟上。
兩人走得很慢,像是在回憶人生,又像是在感悟什么。
……
大師突然開口問道:“現(xiàn)在是民國幾年?”
“已經(jīng)共和了?!?p> “共和?”大師疑惑。
“對,人民當(dāng)家作主?!?p> “人民當(dāng)家作主……人民當(dāng)家作主……”
大師嘴里反復(fù)念叨著,突然停下腳步,“原來如此,這倒是一條新的路。”
“不清楚嘞……唉!這把刀……”
式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懸浮在中央的刀,是當(dāng)初求劍時看到的那把。
那段有關(guān)刀的記憶,只有在看見刀時,才重新出現(xiàn)在記憶中。
“瞬……斬……”式嘴里蹦出兩個字。
走在前面的大師一愣,轉(zhuǎn)身看向式,“你……能知道她的名字?”
“瞬斬?!笔綄⒚帜盍顺鰜?。
大師完全聽不清東方式說的是什么字,也無法根據(jù)口型判斷,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阻止。
式又說了一次,“瞬斬?!?p> “算了?!贝髱熖种浦沽耸介_口。
兩人繼續(xù)走,來到一個高臺。
大師問:“式,你知道龍脈嗎?”
“龍脈?不是早已枯竭了嗎?”式疑惑。
“哈哈哈……”
大師突然笑了起來,“確實(shí)是這樣,但是現(xiàn)在世道變了,一個新生龍脈出現(xiàn)了?!?p> “??!在哪呢?”式大驚,這可是大事!
龍脈復(fù)蘇,將影響到整個華夏大地。
“就在腳下!”
高山一個接著一個,連成一條蜿蜒的山脈。
“不可思議……”
式從驚喜中恢復(fù)過來,看向大師。
“劍都是有靈性的?!?p> 大師看向懸浮在石臺中央的刀,“她現(xiàn)在正在龍脈的孕育下?!?p> “那就讓她在這里埋沒了嗎?”
式非常清楚,這瞬斬必然是一把神兵利器,能影響氣運(yùn)的存在。
“非也。”大師摸了摸胡子,“在需要之時,她自會出現(xiàn)?!?p> “噢……”式一知半解。
“小子,想打造那樣的神兵嗎?”
“想!”
“那就叫師傅吧?!?p> 式愣了一會,連忙拜師,“師傅好!”
“哈哈哈……”
師徒倆人在高臺上,看著面前的山水,默默守護(h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