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陽光普照,微風徐徐,枝葉婆娑,一片祥和風光。
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峰,樹木繁茂,綠意盎然,在山腳下卻有一間破廟,墻壁上接連有黑磚裸露出來,大門已經(jīng)破舊不堪,關上都沒法閉合,廟里一片狼藉,泥土,野草,骨頭等散亂一地,臭不可聞,就連正中的那座銅制佛像也斑駁不堪,失去了原有的模樣。
在破舊佛像的后面,躺著一個衣衫破爛的人,蓬頭垢面,衣不蔽體,仿佛是個死人,只依稀有一絲的呼吸方才證明他還活著,此刻,他正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
“這是哪兒?”雖然臉面上滿是污垢,但從其整體形貌上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個少年,他名叫劉昱,他的記憶里,自己是一名剛畢業(yè)的大學生,參加工作不久,因為與女朋友分手了,心情郁悶地去爬山,竟不料失足跌下山崖,本以為魂歸地下,不存人世,卻出現(xiàn)在這座破廟里。
同時,另一段原本不屬于他的記憶襲來,弄得他頭痛欲裂,好一會兒才緩解下來,劉昱這才搞明白當中的來龍去脈:這具軀體的原主人也叫劉昱,乃是一個孤兒,從小父母雙亡,流浪天涯,成為了一名四海為家,衣食無著的小乞丐,受盡了世人的白眼。
“原來也是一個苦命人!”劉昱自嘲道,現(xiàn)在他對自己重生到這具身體上是驚而又喜了,一邊想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邊想著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然而突然離別親友家人,不免又是一頓唏噓。
腳下有一只破碗,缺了一個口子,看來甚是可笑,不過卻是他行乞多年的盛器,不可丟棄,廟內(nèi)雜亂無章,劉昱醒來便無法繼續(xù)待下去,悠悠地踱步而出,腹中咕嚕嚕地打鼓,饑餓之感洶涌而來。
邊走邊憤然不已:前世也看過不少文章,穿越之后哪個不是世家公子,天潢貴胄的,再不濟也是積善之家,怎么輪到自己便是一個小乞丐,實在是倒霉透頂。
走不出多遠,劉昱便氣喘吁吁,倒在路邊的一顆樹下歇息,遠遠地看見了一個肥胖小子,渾身上下衣衫襤褸,比自己強不了多少,正拿著一個荷葉包裹飛速而來。
“劉昱,快來,咱們一起吃個燒雞!”肥胖小子認得劉昱,手舞足蹈地跑過來,將荷葉打開道。
肥胖小子來到眼前,劉昱才從原主人的記憶里想起對方名叫段誠,也是乞丐,和他是一伙兒的,不覺得有點疑惑地問道:“誠老大,這燒雞是哪來的?”
“哎,你這人真是忘事兒,這不是東村劉老漢家的嗎?還是你之前踩的點呢?”肥胖小子撕下一只雞腿,邊啃邊說道。
“哦!是了!”劉昱這下子全記起來了,半個月前,他們來到這里,看到了劉老漢家散養(yǎng)了幾只雞,便和段誠商量弄一只來,做成叫花雞,實在是大半年沒聞過肉香了,饞得不行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幾日沒有進食,段誠便出去到處覓食,遲遲等不到回來,便餓死了,這個時候,劉昱正好重生過來,一想到這里,劉昱不免替前者感到悲哀,然后也是顧不得手上的骯臟,和段誠一起大快朵頤。
“誠老大,你要再晚點來,我可就要餓死了,我以為你丟下我不管了呢!”劉昱也吃了一個雞腿,臉色稍稍回復道。
“怎么可能,你已經(jīng)拜我做大哥了,我絕不會拋下我的兄弟的?!倍握\信誓旦旦地說道。
兩人風卷殘云般地將一只叫花雞炫光,連骨頭渣都不剩,猶未全飽,段誠吃得多吃得急,不免打了幾下響嗝。
兩人就隨意地在樹下躺著,回味著剛才的美味,感覺是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天。
“誠老大,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劉昱試探性地問道,他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那個劉昱了,雖然身體還是少年的模樣,但思維是一個大學畢業(yè)的成年人,自然不想繼續(xù)做乞丐的。
“我沒想過,想也沒用,過兩天我們再去弄一只叫花雞來?!倍握\嘴里叼著狗尾巴草道。
“總是這么當乞丐也不是辦法,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眲㈥旁G訥地說道。
“昱哥兒,那你說怎么辦?我腦子沒你那么靈光,你來說說看?!倍握\一臉希冀地看過來。
“我也不太清楚,比如給人家打工?!眲㈥乓呀?jīng)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與自己的前世是不一樣的,不過根據(jù)前世的經(jīng)驗,做個打工人,總好過當乞丐吧。
“切,我爹娘就是在村里的員外莊子上做工的,什么活都干,起早貪黑,勤勤懇懇的,還不是一年到頭也填不飽肚子,不然我也不至于自己出來討飯了。”段誠吐出草桿子憤憤道。
兩人還待再說,忽見劉老漢拎著一根粗大木棍跑過來,嚇得兩人一骨碌爬起來。
“分頭行事!”段誠頭也不回地喊了一嗓子,跑開了,劉昱也心領神會地與之分道揚鑣,留下劉老漢在后面大罵不已,終究是老漢不敵小伙,沒能追上。
不覺間來到一條小河邊,劉昱看見自己渾身臟亂,便給自己徹底地洗了一下,然后拖著濕淋淋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向鎮(zhèn)子里來。
這個鎮(zhèn)子處在東西兩峰之間,一條大道貫穿南北,炊煙裊裊,人聲鼎沸,甚是熱鬧,劉昱無法從城門而入,只得找了個狗洞鉆進來,不免遭來許多人的鄙夷之色。
此鎮(zhèn)名為龍門鎮(zhèn),東西南北不超過一千丈,乃是邊陲小鎮(zhèn),近日來訪的人馬都逐漸增多,造成小鎮(zhèn)更加地喧囂擁擠。
劉昱乘人不備,順手牽羊了一套衣裳,將自己的形象整理了一番,儼然一個俊秀的少年郎,他對自己現(xiàn)在的這副皮囊也頗為滿意,雖說由于長期的吃不飽導致營養(yǎng)不良,有點過分消瘦,但總體上來說,還是個好胚子。
然后大喇喇地走進龍門陣最大的酒樓名叫如意飯店,點了一桌子的菜,自顧自享用起來,聽到了一些議論。
“大伙兒都聽說了嗎?十天后,龍門學院便要新招一批學員,所以這幾日外來的應試學子眾多??!”
“是啊,龍門學院三年一招,十分難得,我看這一次比上一屆的人還多呢!”
“那是,作為東州三大學院之一,龍門學院的招牌沒得說,哪個不想擠破頭打進去,招生的條件還是挺嚴格的,我聽人說,必須得是十八歲以下,且在開元境三層以上的人方才有報考的資格呢?!?p> 。。。
劉昱留意,仔細傾聽。
西湖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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