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言孝捕頭所言,如果這個殺人失竊案是一人所為,那么本來就沒有幾個嫌疑人了?”喬楚問道。
“是!”王言孝點頭道,“這也是這個案子難辦的原因。
當天的賓客之中,雖然也有幾名四重修為之人,但那也是了了。
而且都有眾多的人證指出,他們根本不可能與殺人或者是失竊案有任何的關系?!?p> “言孝捕頭。”
喬楚忽然語氣放緩,盯著王言孝說道,“恐怕我不得不說跟你說一句了。
這個案件,之所以一只苦苦沒有線索,我想這跟你的查案方向有很大的關系。
你一直都在盯著生花妙筆的失竊,卻忽略了丫鬟紅袖和三少爺?shù)乃?!?p> 王言孝沉默了。
可片刻之后,卻還是點了點頭,悵然說道,“是...我錯了?!?p> “而且還有一點,言孝捕頭也可以聽一聽。”喬楚道,“我曾記得...燕赤霞燕大哥說過一句話。
他說,在偵辦案件之中,要堅信一個準則。
那就是...除去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無論多難以置信,都是真相!”
“...”
王言孝無言的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即便是以生花妙筆的失竊案為切入點,那么哪怕再難易置信的結論,我們也許都得一一確認?。 眴坛?。
“喬兄的意思...是要問詢老堂主和馬二先生?”王言孝緩緩問道。
“不行!”
還沒等喬楚點頭,馬懷游就站起來反對道,“我絕不會允許你們打擾到家父閉關修行!”
“為了查清生花妙筆的下落也不行嗎?”王言孝也起身說道。
“不...不行!”馬懷游瞟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馬懷遠,說道,“家父為什么要殺人竊寶?
這根本不可能!
他完全沒必要這么做?
也沒有任何理由!
生花妙筆本就一直是他保管,只是這次閉關才存放在了萬馬殿后,并且殿外也一直都有人守衛(wèi)!”
“那么馬二先生呢?他也一定就沒有嫌疑嗎?”王言孝道。
“絕不會!”
沒有再讓馬懷游說下去,馬懷遠卻也起身說道,“他絕不會這樣做!不過...我為剛才的對喬捕頭的唐突道歉?!?p> 說著話,馬懷遠對著喬楚一個深深的鞠躬,“是我失禮了。喬捕頭本就是為了盡快找出生花妙筆,我不該以成見反駁。
對不住了。
懷游!”
“什么事,大哥?”馬懷游問道。
馬懷遠道,“你馬上去把所有萬馬堂的人,都召集到萬馬大殿。稍后,我會陪同言孝捕頭和喬捕頭,對他們進行詢問?!?p> “大哥...你真的懷疑是我們?nèi)f馬堂的人所為?”馬懷游問道。
“我沒有懷疑任何人?!瘪R懷遠道,“而是這件事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立即解決的地步了!
再拖下去,對諸位叔父,乃至萬馬堂上下,我都難以交代。
而今,只能聽聽喬捕頭的推論了。
他剛才說的對。
除去一切不可能,剩下的無論多難以置信,都是真相。
退一步講,就算找不到真相,我想也總能發(fā)現(xiàn)點蛛絲馬跡!”
“既然大哥如此說,那我唯有遵命。只是一會面對幾位叔父,大哥你可要當心...”馬懷游搖頭嘆了口,遲疑著走了出去。
房間之中,一時陷入了沉寂。
喬楚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這位萬馬堂的代堂主,馬懷遠。
此人一眼看過去,總是給人一種沉穩(wěn)大氣的感覺。
一個如此龐大的家族,能被馬如良指定為代堂主,僅僅因為馬懷遠是大公子?
這是遠遠不夠的。
他沒有能鎮(zhèn)壓住馬家其他勢力的實力,或者沒有明察秋毫的眼光,相信馬如良也不會草率的將重任托付到他身上。
只是,就目前的事情而言,他似乎處理的頗為不恰當。
距離殺人失竊,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三個月!
他唯一做的,就是在案發(fā)的第一時間,就立即動身去往了泰巖城,稟明了城主陳玄,繼而帶著王言孝過來查案。
除此之外,他卻并沒有任何的動作。
至少在卷宗之上提及的,他的所作所為僅此而已。
這似乎就有些反常了。
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喬楚的想法之中,他確信,馬懷遠絕對是對此案有自己的想法!
甚至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判斷,只是因為種種原因限制,才導致了他隱而未發(fā)。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斷定,行兇者乃至偷盜之人,一定就是萬馬堂的人呢?
喬楚默默的想著。
恐怕是的!
現(xiàn)在的問題是,馬懷遠在替誰隱瞞呢?
他又為何要隱瞞?
暫且不說生花妙筆可是萬馬堂的鎮(zhèn)堂至寶,就單單的馬三少爺馬懷稟都命喪枯井了,這都不能讓他開口嗎?
沉默不語的喬楚,腦海之中突然想起剛才馬懷遠進門那一刻的神情。
他先是在極力的替馬家人辯解,而后卻又認同了自己的觀點。
真的是自己在短短的一刻鐘,那幾句話,就改變了他的想法?
不對!
他不是在為任何人辯解,他是要做給別人看!
馬懷遠絕不是那種憑借別人三言兩語就能改變想法的人!
他是在等!
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想著這里,喬楚忽然就有了注意。
“馬堂主...”
喬楚放下手中的清茶,“有件事,我和言孝捕頭恐怕得先跟您這邊說清楚?!?p> “哦?”馬懷遠看了看王言孝,又將目光看向了喬楚,“喬捕頭有話不妨直說?!?p> 王言孝也是一愣,隨即也看向了喬楚。
喬楚微微一笑,道,“想必馬堂主已經(jīng)知道了,這次言孝捕頭為何突然不辭而別,回了趟泰巖城。
言孝捕頭,我看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我看馬堂主也是明事理的人,你不妨跟他明說。”
王言孝臉色忽然有些尷尬,他不知道喬楚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多年的辦案經(jīng)驗,讓他也學會了很多的虛虛實實的談話技巧。
“實不相瞞。這次我回去,一則是城主大人急于想知道咱們?nèi)f馬堂案件的進展。其次呢...”
王言孝一邊說著,一邊不斷的觀察著喬楚和馬懷遠的神色變化,他惟恐破壞了喬楚的計劃——雖然他并不清楚喬楚要干嘛。
但看到喬楚眼神肯定的示意,便又接著說道,“其次則是因為青梅山莊的血案...”
“所以!”
喬楚沒等王言孝再接著說下去,隨口道,“陳城主的意思呢,咱們?nèi)f馬堂的案子可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