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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謀

第十九章 大人日后一定會事事順?biāo)斓?/h1>
常安謀 李莫逆 2786 2021-03-15 23:29:52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晚上,外頭的小院門被輕輕叩響,她起身整理了儀容,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許久不見的觀南;他拎著食盒,含笑看來開門的謝慈音。

  謝慈音見了他,面上露出幾分高興來,可又想到上次在眾生觀頂遇到衛(wèi)璟說那兒是云貴妃的住所后,她又有些懷疑觀南。

  收斂了笑,她伸手要去接食盒。

  “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嗎?”見她并不打算讓自己進(jìn)屋去,觀南出聲道。

  “這是女兒家的閨房,怎好讓外男隨意出入?!苯舆^食盒,她淡淡道。

  觀南嗤笑一聲,道:“你是不是來上頭尋過我,聽人說了什么?”

  那日他回來,聽云貴妃說她來過,還遇到了上來的明翼與另外一位男子。

  “你究竟是誰?他們說,上面住的明明是前來修道的云貴妃。”

  “上面是住著位貴妃不假,可誰又規(guī)定只能住貴妃呢?”觀南不慌不忙,回她道。

  謝慈音冷笑一聲,開口道:“你真當(dāng)我傻?自古講究男女大防,更何況那是位貴妃娘娘,又怎么會讓外男與她同住。”說罷,她就要關(guān)院門。

  觀南一把摁住院門,解釋道:“云貴妃的住所,在后山,要朝著我們那才能下去;若是你不信,明日我?guī)闳タ纯??!?p>  “真的?”

  “真到不能再真了,娘子這樣冤枉人,可是不對的。”

  姑且相信他一回,不再管他,她提著食盒轉(zhuǎn)身走到了小院里的石桌上。

  觀南跟著她進(jìn)來,坐下后,觀南開口問道:“我聽說太子殿下在楊太妃的壽辰上大鬧一場,說不肯娶你?”

  她將食盒中的幾碟子小菜擺出來,拿起筷子,細(xì)嚼慢咽起來。

  “你既然已經(jīng)聽說了,又何必要來問我。”

  “你不必放在心上,是他配不上你?!彼粗?,目光誠懇。

  放下手中的筷子,她拿帕子擦了擦嘴,才道“我并沒有放在心上,相反我很高興,只要能不與他有關(guān)系,別人怎么想我說我都成?!?p>  觀南疑惑,照理說天下女子都應(yīng)該都不會拒絕嫁給太子才是,若是嫁給太子,日后太子登基,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

  “你究竟為什么不想嫁給他?”

  “因?yàn)椴幌矚g。”簡單一句話,道明了她的所有。

  不喜歡他的懦弱無能,不喜歡他的惡語相向,更不喜歡他的自以為是害了謝家所有人的命。

  觀南點(diǎn)頭,不再追問。

  ……

  鳳儀殿,太子垂頭跪地,一副十分懺悔的模樣。

  謝皇后瞧著他,內(nèi)心極復(fù)雜。這是別人的孩子,與自己始終有隔閡;由于小時候沒有受過什么好的教養(yǎng),于學(xué)問上是才疏學(xué)淺,于見識上又目光短淺,即便她這么些年遍尋名家教導(dǎo),也沒見有個效果。

  “我向你父皇求情,是全了你我母子二人的情分。你既不想娶我為你安排的,那么以后你的婚事,便由你自己做主吧?!彼_口,緩緩朝明橫道。

  “母后,我不是!我是被人算計了?!泵鳈M聽她如此說,忙磕頭道。

  皇后冷笑一聲,淡淡道:“人家不過在你酒了下了些曼陀羅花粉罷了,你發(fā)狂說的那些個話,不就是你心中所想嗎?你既然連出身謝家的姑娘都瞧不起,那我也沒有什么本事去為你說一門心儀的親事了?!?p>  明橫又磕一頭,咬牙道:“我知母后對我寒心,我也并非是不喜歡慈音妹妹,是她瞧不上我的。”

  “她瞧不上你?她何時說過瞧不上你?”以為是他的說辭,謝皇后惱火道。

  “那日六弟的壽辰,她與我說的明明白白,她說她不想嫁我,說我只是個貴人的兒子配不上她?!?p>  磅!謝皇后將一定州官窯瓷產(chǎn)的粉彩茶碗摔在他腳邊,怒道:“為著推辭責(zé)任,你竟然這樣污蔑她?”

  謝慈音從小乖巧懂事,雖是有幾分孤傲,但憑著心性,定然不會如此;一個是她只養(yǎng)了幾年的兒子,一個是當(dāng)了她十多年嫡親侄女的謝慈音,她自然不相信太子。

  明橫早知她不會相信,心中憤恨,卻又不敢與她頂撞,只好好跪在那處。

  “自明日開始,你便到謝府去與明韜一聽聽學(xué)?!比塘伺瓪?,謝皇后正色道。

  “為何?孩兒已經(jīng)有多位老師教導(dǎo)了?!彼唤?,覺著若是去謝府,勢必要被奚落一頓,既討不到好臉色,那他為何要去。

  謝皇后撇他一眼,緩緩道:“謝府里頭那位譚大家,學(xué)問十分了得,且教導(dǎo)學(xué)生很有一套。你資質(zhì)太過于淺顯,而他又擅長為學(xué)生填補(bǔ)基礎(chǔ),去聽他講課,是最好的?!?p>  這話,明里暗里都是說明橫書讀的不夠,學(xué)問不深。

  “再者,謝家到底是你的母家,日后你的路,還要靠謝家?guī)鸵r,也借此機(jī)會去修補(bǔ)一下關(guān)系,說不定這婚事還會有轉(zhuǎn)機(jī)。”

  明韜低著頭,咬緊牙關(guān),心中十分怨恨,覺著憑什么他堂堂一個太子,還要去討好他人;他這個太子,委實(shí)當(dāng)?shù)母C囊。

  “孩兒知道了?!彼吐暢脸粱氐馈?p>  第二日,太子親臨謝府,謝鴻親自接見了他。

  他入謝府第一件事情,便是誠懇的向謝鴻道歉,只說自己愚蠢一時不防被人下藥算計了;謝鴻對他心存怨氣,隨意客套了兩句便將他帶到譚大家處去了。

  到了譚大家處時,譚大家正在授課,怕打擾到他,謝鴻便帶明橫在書院的外頭等。

  明橫心中不情不愿,只覺文人是非多;外頭日頭正大,非要等他下了課作甚,自己就這么進(jìn)去坐著,難道他還敢不允么?

  煩悶之際,他站起身來四處張望,謝鴻瞧了他一眼,暗暗搖頭。

  書院旁邊湖里的亭中,譚清一正領(lǐng)著兩個女使在里頭抄書。

  明橫遠(yuǎn)遠(yuǎn)看見,還以為她是謝慈音。

  ……

  夜里,謝慈音因著中午歇息過一陣,有些睡不著,點(diǎn)了燈披著衣服到小院里散步。

  “嘭!”小院的角落傳來一聲巨響,將她嚇得魂飛魄散。

  隨意拾起地上的枝柳條子,她出聲問道:“誰在那頭?”

  角落傳來一聲虛弱的男聲“謝娘子,是我,衛(wèi)璟。”

  衛(wèi)璟?他怎么在這?扔了枝條,謝慈音忙過去查看。

  將燈盞湊近一看,她看見衛(wèi)璟一身仙鶴圓領(lǐng)白袍已經(jīng)被血染紅了一半。

  “??!”她被嚇到,忍不住驚呼出聲。

  “噓,別出聲。”

  “你,怎么了?”謝慈音蹲下,問道他。

  衛(wèi)璟淡淡一笑,解釋道:“家中有個繼母,有些見不得我?!?p>  “這也太狠了。”謝慈音心中道。

  “你且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找個大夫來?!闭f罷,她便轉(zhuǎn)身要走。

  “謝娘子?!毙l(wèi)璟拉住她,手被拉住,謝慈音愣了一愣,忙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

  “是我唐突了,還望娘子不要聲張?!彼麑⑹质栈兀砩系膫谶€在源源不斷流血。

  “可,可我也不會醫(yī)術(shù)呀!這傷要怎么辦才好。”她無奈道。

  衛(wèi)璟嗤笑兩聲,道:“我袖中有藥,眼下行動不便,還請娘子扶我去光亮處坐著?!?p>  謝慈音無奈得很,怎么就找到她院子里來了,無奈歸無奈,她也不能就放任這人死掉。

  扶著他進(jìn)了屋,謝慈音又將謝夫人為她準(zhǔn)備的藥箱搬出來,見里頭沒有紗布,她又苦惱起來。

  “我這實(shí)在是沒有什么包扎的東西?!狈幭?,她開口道。

  “不必?!彼合伦约旱囊滦?,來用作包扎。

  “這幾日,可能都要勞煩娘子收留一下我?!?p>  ???未來的丞相大人,我與你實(shí)在是算不上太熟,何況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你留在我這,算什么呢?

  “我這怕是不利于大人養(yǎng)傷,大人怕是回府要好上一些。”她婉拒道。

  衛(wèi)璟早知她會拒絕,晏時便換了一副面孔,凄涼開口道:“我自幼便失了母親,父親只顧著我讀書成才,卻不關(guān)心其他。家中繼母不善,我能活到這個年歲,很是不易。少年成名,根基又淺,官場上想要我命的數(shù)不勝數(shù);今日刺殺,恐怕不止繼母一人手筆;若是此刻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了?!?p>  他白皙如玉的面上還沾著些血跡,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叫謝慈音動了惻隱之心。

  “大人日后一定會事事順?biāo)斓??!彼参康馈?p>  苦笑一聲,衛(wèi)璟回她道:“我不敢求事事順?biāo)?,只盼著一個安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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