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努把力!竣工后,我請戴老板給你們發(fā)獎勵!”
陸若非在廢墟上來回巡視,確保施工進程不偏離戴明月定下的設(shè)計藍圖。
地下五層,地上三層。
一座全新的堡壘!
青龍幫的第一據(jù)點!
陸若非的才能很受戴明月重視。
破壞總是容易,但創(chuàng)造很難。
林風、楚塵之流,搞搞破壞還行。
要建造一座前所未有的幫派堡壘,還得是陸若非這樣的專業(yè)人士。
陸若非的父母、祖輩,都曾在大夏帝國擔任了重要官職,一時風光無限。
陸家不靠武力取得官職,而是以智慧或者說技術(shù)侍奉大夏。
大夏帝國的都城,就是陸若非的父母主持建造。
這就是陸家迄今為止事業(yè)上的巔峰——
大夏國都。
一國之都的締造者,必將載入史冊。
陸若非耳濡目染,很快就有了天才筑城師的名頭。
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接過父母的衣缽,繼續(xù)成為大夏皇帝面前的紅人。
可惜,伴君如伴虎,陸家在大夏帝國繼承人的問題上站錯了隊……
新王登基,雷厲風行!
“非兒,你想成為筑城師嗎?”
“當然,我要和爹娘一樣!”
“不,你要成為一個武者?!?p> “……”
“鎮(zhèn)北侯說得對?!袃汉尾粠倾^’!是我們醒悟得太晚了?!?p> “爹?”
“你二叔,是家族第一高手。從明天起,你就拜他為師。好好修煉,保護好自己。有可能的話……扛起家族。”
回想起來,陸若非感覺他的父親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大限將至。
然而,事情來得比預(yù)料中的還要迅猛!
當天傍晚的晚些時候,陸若非的二叔、陸梓明風風火火地闖進陸家大宅。
“跟我走!快!”
“二叔,怎么了?”
陸若非雖然疑惑,但行動迅速!
他們前腳走,大夏王宮的禁衛(wèi)后腳就包圍了陸家大宅……
“好險!”
堪堪趕在城門封鎖的最后一刻,陸梓明拉著陸若非的小手竄出了大夏國都。
“二叔……”不滿十歲的陸若非隱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若非,你爹娘回不來了?!标戣髅骺拗f,轉(zhuǎn)而看向身后的都城,“大哥,你放心吧,那狗皇帝沒逮住非兒。”
黑夜中,陸若非感到從未有過的冰冷。他望了一眼雄偉的大夏國都,沒有流淚。
“這是你爹給你的生日禮物?!标戣髅鬟f給陸若非一個包裹。
打開包裹,是一套全新的《吳鉤賦》。
“記住,大夏皇帝是我們的仇敵!他,殺死了你的父母。”
陸梓明說完,又抱著陸若非大哭起來。
他們沒有過多停留,因為大夏皇帝派出了追兵。
斬草除根,是新王的風格。
那是最勞累的一夜。
陸若非跟著二叔狂奔了一個通宵,又怕又累。
被追捕的感覺,大抵如此。
天亮了,陸若非,十歲了。
“若非,今后你就要靠自己了?!标戣髅鞫琢讼聛?,“兩個人的目標太大。分開走,反而對你更安全。”
“二叔,我要拜你為師!”
“你不必拜任何人為師?!?p> “……”
“你是天才的筑城師。我相信,吳鉤賦對你而言,不是難事?!?p> “……”
“況且……”
“你要回去?”
“我要為大哥收尸。我不能讓他死后再受侮辱?!?p> “你不能去!”
“保護好自己?!?p> 陸梓明露出了一抹微笑,堅定地望向了大夏國都方向。
“你不能去??!”
陸梓明的背影,最終,消失在陸若非的視野……
“十年了?!?p> 陸若非喃喃自語,摸向懷里的《吳鉤賦》和《筑城神經(jīng)》。
原本,他只需要學(xué)習陸家的《筑城神經(jīng)》……
二叔還活著嗎?他不知道。
據(jù)說當年,某天夜里,懸掛在城墻上的上百顆人頭中少了兩顆,正是陸若非父母的頭顱。而行竊者次日落網(wǎng),是個吳鉤賦二段的小角色。
二叔就是吳鉤賦二段!
陸若非握緊了拳頭!
他們的家族,非常不擅長武道。
陸若非的二叔雖然只有吳鉤賦二段,卻已是家族百年難遇的武學(xué)奇才……
近百年來,二叔是陸家的武道第一人!說是陸家的武神也不為過。
唉,想來二叔是自感水平低微,沒臉為人師吧。
流亡十年,陸若非已經(jīng)修練至吳鉤賦三段!如今憑借一枚升級丹,晉升吳鉤賦四段!
可惜,距離復(fù)仇,還差的太遠。
而他的筑城水準卻升破天際。
這就是天賦。
絕大部分日子里,他都沉浸在吳鉤賦的武學(xué)世界,偶爾,翻翻筑城神經(jīng)作為調(diào)劑……
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他想要成為九段頂級高手,卻提前成了一名頂級的筑城師……
二叔高估了他。
吳鉤賦對他而言,并不容易。
他十歲才開始修煉,從零開始!
而許多天才少年在十歲的時候,就突破了吳鉤賦三段……
他起步太晚,天賦太低。
他太弱了。
其實,他已經(jīng)很強了……
沒有師父,沒有升級丹,僅憑勤學(xué)苦練,他就在五年間突破到了吳鉤賦三段!
這速度,絲毫不亞于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天才少年。
要知道,那些天才少年個個都是自身家族的明星,享有最豐厚的資源,以及最好的運氣。
而陸若非,沒有家了。
所以,他卡在吳鉤賦三段足足五年,不算稀奇。
修煉一途,越往后越艱難。
修煉,只靠勤奮是不夠的。
誰還沒點勤奮?
如果沒有那枚升級丹……
陸若非看向初具雛形的青龍幫據(jù)點,內(nèi)心激動。
戴老板,是他的貴人。
跟隨戴老板,能和大夏皇帝對著干,他就很幸福。
“非哥,咱這是要造地下城嗎?”一個彪形大漢甩了甩膀子,抱起一塊千斤巨石走上地面二層。
“干活吧你!”陸若非微笑道。
“俺就是好奇。”
“狗熊,你好奇?zhèn)€球!戴老板又不是不管你飯?!?p> “害!鉆地鼠,你知道這些石頭是干啥的嗎?”
“那我管不著!我只管挖坑。哎呀呀呀!非哥,我不小心挖斷龍脈了!”
“呵呵,封住泉眼就行了?!标懭舴侵笓]道。
“我草!”鉆地鼠阮小佩手忙腳亂,“我草,我草!”
“……”
幾個呼吸間,阮小佩成功把施工現(xiàn)場變成了水塘,已經(jīng)有人開始撲騰了……
陸若非迅速出手,大量涌出的泉水被他拉至高空,同時山體移位,精確改變了泉眼的位置。
而升至高空的那條水龍,則被陸若非均攤到了方圓百里,落成一陣綿綿細雨。
“你是二段高手,這點小事怎么會搞不定?!?p> “非哥,我又不是專業(yè)造城師?!?p> 這就是技術(shù)上的差距。
雖然移動山體、倒走水泊的事兒對修煉者來說,有手就行,但要精確變換泉眼位置,就很有技術(shù)含量了。
筑城,不僅需要力量,還要技術(shù),精確的技術(shù)。
這樣的技術(shù)活兒,換做林風、楚塵,指定不行。
人多力量大。一個下午,據(jù)點的主體架構(gòu)就已經(jīng)構(gòu)建完成,并且地面一層的細節(jié)也做好了,達到了入住標準。
挑燈夜戰(zhàn)!
陸若非很有干勁!
成功奪取西風寨的消息傳來,更加鼓舞了打工人的士氣。
地下一層,完成!
地下二層,進行中。
天亮時,地上二層和地下二層同時完成!
這座占地上百畝的堡壘,宛若一朵巨大的玫瑰花,護衛(wèi)著中心五十畝空地。
四面充當城墻的建筑,跨度達到了五十米!
既是城墻,又是房間。
“阿非,修他個二十米厚!”
“外墻嗎?兩米就夠了?!?p> “……”
“采用《筑城神經(jīng)》記載的復(fù)合墻體技術(shù),一米厚的復(fù)合墻體強度堪比二十米厚的堅固城墻。修上兩米,就相當于擁有了五十米左右厚的城墻。這樣的防御力,足夠抵御三段強者的沖擊,即使四段強者,也難撼動。”
“很好。這樣的復(fù)合城墻,多修幾米?!?p> “沒必要。像大夏國都那種占地一萬畝以上的巨城,復(fù)合城墻厚度也不到二十米?!?p> “這樣啊?”
“戴老板,我建議修建夾心墻。也就是兩道平行的兩米復(fù)合城墻,中間留出一米寬的間隔。”
“要填充什么東西嗎?”
“什么也不填?!?p> “……”
“只是增加四角的聯(lián)結(jié),然而這樣就不是兩道單獨的城墻了。組合起來的復(fù)合城墻,防御力超過單純五米厚的復(fù)合城墻。準確地說,防御力翻了一倍?!?p> “十米厚!十米厚的復(fù)合城墻!”
“是的,五米厚的夾心復(fù)合城墻,相當于……二百米厚的常規(guī)城墻!”
“好!”
“這樣就算五段高手來了,也不怕!實際上,七段以下的強者,赤手空拳根本打不破!”
“太好了!”
“而且,我們可以修筑兩道這樣的五米夾心復(fù)合城墻。每一道,都附帶十五米寬的房間構(gòu)造,形成二十米寬的防線。兩道防線,間隔十米,同樣進行四角聯(lián)結(jié)?!?p> “又是夾心城墻?又加一倍防御力?”
“不是。僅僅是組合,將兩道五米夾心復(fù)合城墻融為一體,構(gòu)成防御體系。防御力會有所上升,但不會太明顯。主要是用于布置城防戰(zhàn)法,主動防御!其價值不是單純一堵墻能夠相提并論的?!?p> “戴老板,莫被他騙了!”林風、楚塵等人不相信。
然而,陸若非迅速造好十步長的一米厚復(fù)合城墻,讓他們?nèi)ゴ颉?p> 結(jié)果,林風和楚塵使勁渾身解數(shù),也沒能摧毀樣品墻。
這還只是一米厚的復(fù)合城墻,天知道在陸若非手上會誕生多么強大的據(jù)點。
“阿非,請一定要造好這座城!”戴明月緊緊握住了陸若非的手。團隊里有陸若非這樣的人才,真是撿到寶了。
回想戴明月出兵前的托付,陸若非不辱使命。
戴老板交代的任務(wù),必須做好。
陸若非,就是在以修建一國都城的標準建造青龍幫的據(jù)點!
放眼天下,不會再有哪個幫派擁有這么堅固的據(jù)點了。
因為當今天下,只有陸若非掌握了《筑城神經(jīng)》。
而他,不會再為第二個幫派工作。
地上一層,高十二米。
地上二層,高五米。
地上三層,高四米。
也就是說,這個據(jù)點的城墻整體高二十一米。
如果再加上頂層一米多高的女墻,累計將近二十三米高。
今天,已是臘月初八。
陸若非打算集中人力,徹底完成地面部分,包括一整套的城防體系。
突然!
正在搬石頭的狗熊叫了起來。
“非哥,鎮(zhèn)北侯打過來了!”
所有人都是一驚。
“那不是官方部隊。”陸若非鎮(zhèn)定如常。他握緊了手里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