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濘崢頓了頓,然后抬眸看向他,不可置信道:“你去找過我?”
還沒等簡晗生回答,傅濘崢又繼續(xù)說:“下次別去了,那地方亂的很。出了什么事...很難被人發(fā)現(xiàn)?!?p> 簡晗生:“……”
在聽他說這句話時,簡晗生心里有些不舒服,堵得慌。
很亂?是的,很亂很荒涼。
出了什么事,或者從這個世界消失...或許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這就是傅濘崢生存的地方。
只要一想到傅濘崢生活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他就心如刀割。
他感覺喉嚨發(fā)澀,問:“阿崢哥哥你這幾天,在哪?”
為什么會查無所詢?
對方突然沒了話,沉默起來。
簡晗生黑色的眸子緊盯著對方,執(zhí)拗地再一遍質(zhì)問:“你去哪了?”
能不能告訴我,讓我知道下一次找不到你時,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尋你……
而不是出了一處案發(fā)現(xiàn)場讓他膽戰(zhàn)心驚,再無其他的聯(lián)系方式。
傅濘崢沒有說話,他沉默地用茶水燙了燙被子,斟了杯豆?jié){遞給簡晗生,“喝點?!?p> “……”
“阿崢哥哥你你別轉(zhuǎn)移話題,告訴我?!焙嗞仙局∶碱^,倔強地道。
“......”傅濘崢十指交叉,歪了歪頭看向他。
少年的聲線沙啞低沉:“那個人死了,我母親的父親和哥哥來了,我和他們在一起?!?p> 一句話,概括了許多事情。
簡晗生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誰,是造出滿屋血跡的人,同樣也是傅濘崢的父親。
居然死了?
他看了看傅濘崢,想要從他的眉宇間看出些東西,可一無所獲。
許久,簡晗生才找回聲音:“你阿崢哥哥,你外公對你好嗎?”
那天屋內(nèi)只有兩個碗和兩床火炕,簡晗生猜,傅濘崢的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人世許久了。
而他的外公,顯然是對傅濘崢不夠用心的,不然怎么會任由自己的親外孫跟著酒鬼生父過苦日子。
簡晗生其實想問,這幾天在他外公那有沒有被為難。
如果……如果他沒人要了。
他簡晗生稀罕。
他可以求簡原收養(yǎng)傅濘崢,簡原那么寵他,一定會答應(yīng)的。所以就算……即使以后……那也沒關(guān)系,只要傅濘崢能平安喜樂就成。
“……”傅濘崢淡淡一笑:“挺好的,他為我辦了入學(xué),讓我可以學(xué)習(xí),吃穿不愁?!?p> 他垂了垂眸,自嘲一笑:“比以前餓著肚子撿破爛的生活,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簡晗生抿了抿唇,是嗎?真的比以前好嗎?
他微微點了點頭。
“阿崢哥哥在八中,以后可以經(jīng)常見面了?!?p> 傅濘崢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這時老板終于把燙好的米粉端了上來。
兩人搓了搓筷子,默默嗦粉。
時間緊湊,倆人吃了個戰(zhàn)斗飯。
簡晗生嗦了滿嘴的油漬,小嘴巴巴地嚼著最后一口粉,滿足地打了個奶嗝。
一清早的嗦米粉,對簡晗生這種輕食愛好者些許有些膩了。
他又灌了杯豆奶洗胃。
傅濘崢看著對面的花貓似的小奶娃,無奈地擺了擺腦袋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