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人部落在這破舊陣地待了十五天,轉(zhuǎn)眼間那頭被謝瘋子擊殺的狗腿子已經(jīng)被他們吃完了。
如今整個隊伍剛剛結(jié)束操練,一個個都有氣無力地躺在狗腿子骨架邊上望洋興嘆。
“麻了個巴子的,足足兩噸的精肉竟然被你們這群飯桶干了個精光,這才過去幾天?你妹的,以后吃啥?”王不二罵罵咧咧地看著身后一群尸位素餐的同僚,他手里拿著剛從馬寶財那里搶來的煙頭,不舍地點燃。
李夢拿著輜重上拆下來的鐵釬對著狗腿子的大腿骨一通突突,那鐵釬剛好與筷子一般粗細,剛好疏通骨頭內(nèi)部。
“唉,你們看看……”有一個大頭兵發(fā)現(xiàn)李夢拿著的大棒骨那頭滴出油脂,立馬拍了拍身邊的同僚。
那幾人頓時連滾帶爬地起身,拿出了逃命時的力氣沖向李夢那里。
李夢興奮的張開嘴準(zhǔn)備接住骨頭縫里漏出來的骨髓,沒曾想?yún)s看到了自己同僚的第一次集體沖鋒。
那陣仗他從未見過,有一瞬間他覺得,如果真的上了戰(zhàn)場,同僚們要是都拿出這般精神頭來,保不齊真能打一勝!
然而,他現(xiàn)在卻一點不高興。
因為很快他就被同僚們淹沒了。
掏骨髓吃的美夢破碎。
狗腿子最后連根完整的骨頭片都沒留下。
“你們?”謝瘋子離開隊伍大半天,此時剛回來就看到了剛剛那一柴狗奪食的場面,整個人愣在那里。
“謝瘋子,你麻了個巴子的啥時候發(fā)糧餉?老子都快餓出屎了!”王不二是唯一一個沒有參與奪食的,他看到謝瘋子之后,眼光不善地罵到。
“我是你們的團長,別瞎叫!”謝瘋子顯然對眾人給他取的外號不太滿意。
而眾人壓根不鳥他的不滿意。
沒有糧餉,團長啥也不是。
“李夢,趕緊過來!”謝瘋子見大家不管自己,只得召喚李夢了。
李夢一看骨髓沒有自己的份兒,搖了搖頭挪了過來,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那個所謂的團長。
“您要是能發(fā)糧餉,老子可以成天貼著你屁股后面?!崩顗粢彩丘I急了。
謝瘋子看著眾人如今的狀態(tài),卻反常地笑了起來,他要的就是這樣,
“諸位,那發(fā)了霉生了蛆的骨頭有啥可吃的?團座我知道你們都餓壞了,眼下有一條胡吃海喝的道兒不知道你們想不想跟我去走走?”謝瘋子大聲說道,眾人的注意力立即被他吸引了過來,一瞬間他身邊已經(jīng)圍滿了人。
馬寶財迅速清點了人數(shù),大家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謝瘋子,仿佛大餐已經(jīng)躍然紙上了。
十幾口人終于踏上了第一次任務(wù)。
“謝瘋子,你沒有什么幺蛾子吧?”李夢一直跟在團長謝峰的左右,他一直對這個不靠譜的家伙不太信任。
只是半月前那張破抹布的事情讓他對謝瘋子的來歷好奇了不少,要不然他可不愿隨他去。
“警衛(wèi),抹布上的字兒你真的一點兒不記得了?”
“不記得!”
“你說你這腦子留著還有毛用?”謝瘋子一直因為李夢浪費了那張抹布而懊惱,此時還想再確認(rèn)一下,可李夢那里明顯連個屁都記不住。
這讓他很惱火。
“早知道就不選你了!”
“你呢喃些什么?”李夢看著謝瘋子,問道。
“沒什么,趕緊走!”謝瘋子低吼了一聲隨即不再說話,整個隊伍被他領(lǐng)著一路往西行進著。
其實,李夢的確一點記不得抹布上面的文字,可是他卻記得當(dāng)時看到那些文字時的感覺。
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奇妙,他的身體倒是沒啥異常,反而是神經(jīng)系統(tǒng)……仿佛被什么神奇的物質(zhì)做了個sipa一樣,很舒服。
正是因為這種感覺的出現(xiàn),他才會忘了自己看到的文字。
部隊一直沿著隕石坑背面的溝壑行進,他們的視線受阻,因此沒過一段路都需要放出斥候。
而斥候需要提前到達下一個集結(jié)地,然后趕在部隊開拔之前送回路上的消息。
這個任務(wù)落在了一名叫做王五的兵丁身上,這人天生腿腳利索。
他上上下下經(jīng)歷了大大小小四十多場戰(zhàn)役,都活了下來。
這都得益于他那奔命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謝瘋子軟磨硬泡地不知道給他畫了什么大餅,這家伙才同意去做斥候。
如今天色已晚,天邊的太陽只剩一抹余暉,李夢他們也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精神,只等著斥候的歸來。
“來了來了?!敝x瘋子從人堆里跳起來,指著遠處披著晚霞的瘦弱身影喊到!
“瑪?shù)?,這家伙還真能跑?。 蓖醪欢尞惖乜粗遣粩嘟咏悍降娜?。
李夢嘴里念叨了一陣,終于給對方想好了外號。
“哈撒雞回來了!”
“啥是哈撒雞?”
“在我們老家,有一種劍客他速度賊啦快,號稱疾行如風(fēng),他們嘴里喜歡呼喊一套口號……”
“哈撒雞?”馬寶財趕緊搶答。
李夢看著他孺子可教地點了點頭。
此時王五已經(jīng)來到近前,謝瘋子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問道:“哈撒雞,有什么情況么?”
那王五挺到哈撒雞三個字時,猛的一愣,再看李夢等人欣慰地沖自己點頭微笑,只感覺不妙。
“團座,俺叫王五,不叫哈撒雞!”
“這不重要,哈撒雞,你說說前面什么情況?”謝瘋子才不在乎咋叫,他關(guān)心的是前方的情況。
哈撒雞王五看自己這沒被無視了,一臉無奈地說了一通。
大概意思就是,前方五十里路除了硝煙和臭水溝啥也沒有。
眾人一聽前路安全頓時松了口氣,王不二高興滴踢了馬寶財一腳,后者麻溜的招呼大家集合,只等著謝瘋子招呼開拔。
而謝瘋子則滿意地拍了拍哈撒雞的肩膀,然后指了指另一個地方,說:“開拔!”
“你指錯了,我從那邊兒回來的!”哈撒雞指著自己探路的方位喊到,他心想這什么領(lǐng)導(dǎo)?方向感這么差么?
然而謝瘋子只是點了點頭,依舊指著另一個方向發(fā)號施令。
“快點,麻溜的,開拔!慢了吃不到大餐了!”謝瘋子吼道。
王不二急了,他罵到:“麻了個巴子的,你瞎啊,那哈撒什么雞的不是說了,方向錯了!”
謝瘋子斜眼看了看王不二,后者閉嘴了,但沒忘了把李夢踹出來,畢竟李夢作為警衛(wèi)自然跟謝瘋子走得近一些。
“你快快去勸勸!”王不二迎著李夢怨懟的目光說道。
“那你也不至于踹那么狠吧?差點把我一窩端了……”
李夢走出來,靠著謝瘋子肩膀說:“喂!哥們兒,您要是不認(rèn)識東南西北,我給你指指路?”
謝瘋子沒搭話,只是干瞪眼。
兩人相顧無言,許久之后,傳出了李夢罵街的哭喊聲。
部隊終于按照謝瘋子的方向開拔了。
阿浪阿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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