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真誠,花月卻是心知肚明,一個門派都會有規(guī)矩,聽說藥谷的規(guī)矩就是不和官府有牽扯,慕容語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是看在朋友面上,做了出格的事,當下她果斷收好,順便讓她驗驗她取回的胃液是否也有夢幻花汁,或者是其他,過后就岔開話題,偏頭問李綿,“昨天晚上你怎么突然消失了?”
李綿咬唇不語,慕容語呵呵一笑,“她那是假公濟私,順便也是花癡病犯了?!?p> “干娘,花癡是什么,可以吃嗎?”一邊正在用樹枝玩泥巴的睿兒聽聞,屁顛的跑過來,一臉天真,慕容語點了點他的小鼻子,一臉神秘,“是呀!還要吃人呢?”
睿兒瞳孔一縮,一臉怕怕的跑到花月懷里,“原來李姨是母老虎,爹爹救丑丑。”
花月?lián)u頭失笑,睿兒眼睛的迷惑更深,偶然想到螳螂那個故事,他默默的離開他們?nèi)藬?shù)米,微風一吹,他只覺得眼前的三個大人仿若西游記里的妖精,小手一捂臉跑開,“娘親,睿兒很乖,你們不會吃我是不是,我的肉可是酸的?!?p> 哈哈......
慕容語笑的更歡暢,花月卻是咬牙警告,“慕容語你再這么嚇我兒子,小心以后不給你喝媳婦茶?!?p> “啊呸!說的什么胡話!”慕容語臉色一僵,嘴巴撅的老高,“我好怕?。 ?p> 大不了到時候威逼利誘,誰叫她可是開脂粉鋪的,她就不相信女人抵擋得了美的誘惑。
眉眼一轉(zhuǎn),她問,“對了,你和他進展怎么樣?”
花月偏頭躲避她熾熱的眸光,卻礙不住臉皮厚的慕容語一直逼問,她只好紅著臉不動聲色的回答,“什么進展,我們可是正經(jīng)查案呢?”
她知道這話什么意思,可她說的也是大實話。
“是查案,順便談情?!蹦饺菡Z眼皮一抬,嘴角勾起的弧度漸深,嘖嘖出聲,“你看我還沒說出是何人,某人就意有所指,絕對真話?!?p> 花月嗔怒了一眼,慕容語又繼續(xù)說,“怎么心虛了,可是我勸你最好不要動心,有傳言說,他和流葉公主的大婚就要舉行,有這功夫,你不如轉(zhuǎn)移注意力,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人,雖說他是一個鰥夫,可你也是一個寡婦,你們兩個也算登對,再加上他體弱多病,身后有無子嗣,一旦登天,財產(chǎn)還不都是你娘倆的?!?p> 花月眼見她越說越離譜,只甩出一句話,“人都喜歡做攀緣的凌霄花,而我只愿做成林的喬木?!?p> “不愧是我爺!就算做不了棟梁,還可以煮飯?!崩罹d突然贊賞,慕容語卻是剜她一眼,“是?。《阍陂T縫看小郡王的時候,也記得想想你家爺,別只記得煮飯。”
這句話一出,花月啞然,再看李綿已經(jīng)跺著腳離開,臨了慕容語看著她的背影又加了一句,“小丫頭,千萬別識人不清才是?!?p> 晨曦微露,一輛馬車就停在了花月門口,輕叩門扉,她開門就看見追云,再往后看正好看到騎著高頭大馬向她招手的吳勇兩兄弟,瞬時就明白馬車里坐著的是祁玉。
好在昨夜,丑丑已經(jīng)被慕容語接走,她也沒有什么后顧之憂,從廚房拿了個冷饅頭,三兩下啃完,就背著工具箱出門,剛躊躇著是否上馬車時,車內(nèi)簾墓就被掀開,依稀可以看到里面人的淡藍色暗紋錦袍衣角,幾聲沉重的咳嗽聲過后,祁玉出聲,“上來?!?p> 花月緊了緊藏在袖子里的手,也不在拘束,反正大家都是男子,抬腳扶著車轅就上了馬車,再說她也還有案情想要稟告。
挑開簾子,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她發(fā)現(xiàn)小小的車里倒是各色用具齊全,倒是可以和慕容語的馬車媲美,只是比之是低調(diào)奢華,例如小案上的是整套白玉茶壺,小爐上溫著水的是印花青銅壺,而他就在一旁的長幾旁認真的看著一本冊子,旁邊還放著一些,另一邊還放著一摞公文,從褶皺來看,應該是批閱過的,看來葉徽死去又加上節(jié)日,定然耽擱了不少縣衙之事。
“先吃點東西?!逼钣裢七^一盤精致的紫薯梅花糕到她面前,又從容的拿起茶壺倒好一杯水給她,仿若篤定她沒吃東西一樣。
花月早前生硬咽下的干硬饅頭才剛剛吞下,現(xiàn)在正好口渴,也沒推卻,接過茶杯就開始吃喝,自然也沒放過那外表好看,入口香甜軟糯,卻是甜而不膩的糕點,祁玉在一旁看著她津津有味吃完,嘴角上揚,“看來你很喜歡?”
花月用衣袖快速的擦了擦嘴,肉眼可見他眼里閃過的一絲嫌棄,她卻莫名開心,言語淡淡,“無所謂喜歡不喜歡,只要能填補肚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