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他們一開門,原本吵鬧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為首的幾個壯漢,抬出一口已經(jīng)漆好了黑漆的棺材往地下重重一放,頓時地面的白雪被砸出一個深坑,濺起層層碎雪。
一個膀大腰圓,腰間別了把剔骨刀的男子,上前說話,“李叔,張小可是付了雙倍價錢,可是你做出來的事情卻是不怎么樣?”
話落,眼中怒意更甚,鼻子發(fā)出不屑的哼聲,仿若地痞流氓般,把刀子砍在門上,期間陳舊的木門發(fā)出嘎吱的聲響,搖擺不停,也是無奈。
李綿是個性格直爽的人,自然見不得欺負,出聲喝止,“你們今夜這般陣勢,是不是想要燒了這里,只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也不想想這背后的主人是誰?”
張小臉色一白忙賠禮道歉,眼光卻是看向不遠處,恭敬道:“小人無意冒犯這后面的主人,是她,是她非說我婆娘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在這,如果不找到,勢必不準下葬。”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人群中,一個身著孝服,約摸四十來歲的女子,慢慢向這邊走來,她在李叔面前站定,抬手用絲帕拭了拭眼角的淚,語氣謙卑有禮,“我是死者張燕氏的長姐,燕玲,我家只有我兩姐妹,但是父母卻寵愛妹妹,所以臨嫁的時候,母親曾把祖?zhèn)縻y鐲傳給了她,妹妹也甚是喜歡,可是昨個兒蓋棺時,我卻是發(fā)覺那東西沒有了,想到此處,越發(fā)悲痛,難道我連妹妹最心愛之物都保不住了,那么她必定不會含笑九泉,所以現(xiàn)今只是來尋妹妹的遺物罷了?!?p> 燕玲聲淚俱下,無不是一個姐姐對妹妹的拳拳之心,在場許多人都哽咽不語,不過這可排除李綿,她嘴角扯出個譏諷的笑,“話說的好聽,只是來尋回妹妹的遺物,可是明面人都曉得,你們這么大群人怕是來抓賊的吧!不過我李氏父女行的端,做的正,也不怕你們栽贓,更別說,你們都已經(jīng)在衙門里報了官。”
話語頓了頓,語氣加重,嘴角的嘲諷更重,“別問我如何知曉,反正我們也不是傻子?!?p> 說話間幾名身著灰色官衙服飾的男子已經(jīng)從人群里擠了出來,按了按腰間的配刀,大喝,“此處乃天子腳下,國都管轄,閑雜人等休要在此鬧事,否則一個個抓起來,吃牢飯?!?p> 李叔禮貌上前,“小老兒是這義莊的管事,如今這些鄉(xiāng)民也不過是為了一件小事,還請差大哥做主,全了他們心意,改天必定上門賠罪?!?p> 衙差呵呵一笑,回之一禮,“不敢,不敢,你們繼續(xù),我們哥倆只做旁觀?!边@義莊背后可是國都第一混世魔王墨染小郡王,他的父親又是當今皇上的叔叔賢王,他們這些小蝦哪里敢招惹。
李叔自是知道這兩名官差一個名叫吳勇,一個吳謀,任職已經(jīng)三年卻還是小嘍啰,轉而看向場中,人群已經(jīng)開始有人張口結舌,說的都是關于一些義莊仗著有人撐腰,任意而為,他臉色有片刻的難看,而后招手,“大家聽我一言,我們幾十年的街里街坊,想必也知道我李某為人,但是此事涉及我父女兩,所以我找了一個中間人,如果事實證明確實不是我父女所為,還望此事化干戈為玉帛?!?p> 花月淡笑,“在下花悅,悅是悅人悅己的悅?!?p> 李叔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好,你就做我們的中間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