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今天的面妝是二郎神(求推薦)
人類是什么?
或者說人的定義是什么?衡量到底是不是人的標(biāo)準(zhǔn)在哪里?
這并不是一個有著準(zhǔn)確無誤,不容辯駁的最終解的問題,歷史中不為人知的渺小聲音自不用多說,還有無數(shù)聲名顯赫,功勛卓絕之人殫精竭慮,但終歸無人能給出讓所有人都信服的答案。
歸根結(jié)底,這是一個人人都能去探討的問題。以人的身份探尋自身的本質(zhì),是作為人都理應(yīng)擁有且必然擁有的權(quán)力。
而且與“1+1=2不過是人作出的定義”這種讓人聽了只會拳頭梆硬的辯論方式不同,每個對這項問題作出不同回答的人都有著正當(dāng)性。
對前者,能夠以“挨打只是你自己作出的定義”揮出憤怒的鐵拳,而后者,只能寄托于相對完善的邏輯論證來說服。
夜?jié)烧孀霾怀鲞@種邏輯嚴(yán)密且嚴(yán)絲合縫的論證,但他可以依托前輩巨佬們表達(dá)出,對他來說相對靠譜的說法。
人由聯(lián)系構(gòu)成,或者可以更公式化一點“人是一切社會關(guān)系的總和。”
人從誕生開始,就不可避免與社會產(chǎn)生糾纏,由此產(chǎn)生的聯(lián)系構(gòu)成了人這個物種。
不是說脫離社會獨自存在的人類便不能稱之為人類,而是更絕對的——人不可能在徹底脫離社會的基礎(chǔ)上存在。
隱居避世?自給自足?時至今日,幾乎所有人能想到的食物,人能生存的居所,都牢牢的留下了人類的烙印。
“社會”這個詞,絕不僅僅指人與人的交流的場所。
凡經(jīng)過,必定留下痕跡,凡產(chǎn)生,必定留下證據(jù)。所有只依托現(xiàn)在的信息對過去或未來的猜想都依托于此,所有推理都依托于此。
夜?jié)烧娌徽J(rèn)為自己真的當(dāng)?shù)蒙蟼商街?,無論是對細(xì)節(jié)的觀察能力,還是對證據(jù)的搜集能力,人心的把握能力,談話的技巧,這些他統(tǒng)統(tǒng)不擅長。
他唯一能稱道一下的,也不過區(qū)區(qū)依靠已有線索作出推理的能力,但哪怕是這唯一能力,他也會因信息和線索的缺失作出錯誤的推論,這同樣是他更多的選擇袖手旁觀的理由。
因為忘卻了記憶,夜?jié)烧娌⒉恢浪J(rèn)為的,能真正稱為偵探的人正變成小孩,站在旁邊驚訝的望著他。
“這個人應(yīng)該沒有見過殿山先生進(jìn)入廁所前的手指包扎??!為什么會知道殿山先生的手指繃帶有問題!”
柯南早在開始便懷疑高大的殿山了,因為他此前細(xì)細(xì)觀察過進(jìn)入店內(nèi)的客人,殿山那時的繃帶還綁在無名指上,但進(jìn)入廁所出來后竟然又出現(xiàn)在了中指上!
他原本打算套出殿山的話,然后讓目暮警官檢查繃帶,但他沒想到夜?jié)烧婢尤荒軗屜纫徊?,他明明看到,夜?jié)烧媸窃诘钌竭M(jìn)入廁所后才進(jìn)店的,不應(yīng)該知道這件事才對。
“是猜測兇器上綁著的繩子就是繃帶的推測嗎?似乎這樣也說得通。但真的這么簡單嗎?”
柯南托著下巴思考著,他不認(rèn)為一個到目前為止一直發(fā)言謹(jǐn)慎的人會在沒有確定的情況下去賭,而且能先他一步想到移動的不是兇手而是被害人也讓他覺得驚艷。
“殿山先生,你應(yīng)該就是用這條繃帶綁著兇刀刺向被害人的,現(xiàn)在上面還沾著血腥味!”
其實還是柯南想多了,一切不過是巧合。在廁所門口遇到殿山的時候夜?jié)烧婢吐劦竭^一股熟悉的味道,但一時沒能想起來,只是之后見過尸體后確定了,正是昨天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拔出頭頂鋼筋后糊了一臉的血的腥氣。
在相同的信息和條件下,在這個世界是不可能有人比柯南更快破案的,而夜?jié)烧婺軆e幸快柯南半步,不過是因為有了更多的信息而已。
他進(jìn)入廁所時被害人身上的血還沒留出隔間,而他又無比確定那個時候窗外根本沒人,這兩點信息以及足夠他排除很多可能了。
他一開始就確定,兇手既沒有靠窗戶離開,也沒有翻過隔間,加上拔出兇手拔出兇刀的疑點,排除不可能后,再聯(lián)想被害者的體型他馬上就想到是兇手把被害人從頂上扔進(jìn)隔間的。
從血液的流淌情況看,被害人就在他進(jìn)廁所不久前被害,他進(jìn)入時撞到了殿山,從殿山身上聞到了血腥味,這一切加起來,就是夜?jié)烧姹瓤履峡彀氩降脑颉?p> “這小子剛才好像想對殿山說什么,他怎么知道殿山繃帶有問題的?”夜?jié)烧嫫沉搜叟赃叺目履希吹搅怂杂种沟纳裆?,知道是自己搶先一步把他想說的說了出來,不由懷疑。
“這聰明小子真的是個小學(xué)生?”夜?jié)烧娑紤岩煽履线@身體里面是不是裝了什么幾十歲的老怪物,想了想自己腦子被攪得稀爛都不死無痛,又覺得或許是真的也說不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這個世界都太TM邪門了。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夜?jié)烧孓D(zhuǎn)頭看著臉上驚慌失措的殿山,又重復(fù)了一遍:“殿山先生,把繃帶解下來讓我們看看如何?!?p> “難道綁兇器的繩子就是!殿山先生,這下我們要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了!”目暮警官看到殿山慌張的臉色,知道夜?jié)烧娑喟胝f對了。
“哎呀哎呀,竟然粗心到把兇器還綁在手上,這下哪怕我出馬也救不了你了啊。”妃英理聞言輕笑兩聲,毫不猶豫的出言嘲諷起來。
“可惡??!”殿山左右環(huán)視,知道大勢已去,惱羞成怒,對著面前的夜?jié)烧娲罅淙ァ?p> 夜?jié)烧嬉姶?,只是默默抬起右手,握指成拳?p> “砰!”在空氣的低鳴咆哮聲中,夜?jié)烧媲逦目匆姡约旱挠沂终鄢闪艘粋€詭異的弧度,耳邊也傳來了清脆的碎響。
而他面前的殿山,在身高體重遠(yuǎn)超夜?jié)烧娴那闆r下,竟被一拳打得連連后退,臉頰高高鼓起,后退的步伐搖搖晃晃,半天沒能站穩(wěn)。
“好家伙!完全不留一點力的全力一拳居然這么猛!”夜?jié)烧婵粗粨敉撕髶u頭晃腦的殿山心中大震。
他毫無疑問對所謂武術(shù)格斗一竅不通,身體也稱不上強(qiáng)壯,但這一擊居然把人高馬大肌肉發(fā)達(dá)的壯漢打成這樣,讓他多少吃驚了一下。
至于作為代價的扭曲手指和外折的關(guān)節(jié),被夜?jié)烧婧鲆暳?,他早就確定了自己現(xiàn)在是沒有一點痛感的,至于傷勢——昨天頭上開個洞都能恢復(fù),這算什么。
遠(yuǎn)處的殿山這才站定,但搖頭晃腦,好像不太清醒,周遭的警察早已反應(yīng)過來,向他撲去,殿山見勢不妙,心中一橫,在警員把他撲倒前一把奪過裝兇刀的證物袋,朝遠(yuǎn)處的夜?jié)烧婧莺萃读诉^去。
“?。 北娙硕汲粤艘惑@,但已來不及阻止,柯南離夜?jié)烧孀罱?,全力朝他撲去,但因為沒有打開腳力增強(qiáng)裝置,只是勉強(qiáng)撞到了夜?jié)烧娴难瑳]能將他撲倒。
......
夜?jié)烧嫣а劭戳丝凑忻夹牡募獾?,他血液混合著被害人的血從眼角滑落,但他心情卻相當(dāng)平靜。
“好家伙,今天可以cos二郎神了?!边€有心情在心里開點小玩笑。
但馬上,他就看到眾人的臉色從焦急轉(zhuǎn)為震驚,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果然......”
“夜老弟你真厲害??!這么近的飛刀居然都能接住!”目暮警官盯著夜?jié)烧骖^插飛刀的臉,一臉贊嘆。
“真是漂亮的身手啊,夜先生?!卞⒗砜粗?jié)烧媸軅膸浤槪暼魺o睹。
“......”柯南抱著夜?jié)烧娴难?,抬頭看著夜?jié)烧嫣恃拿嫒?,張開嘴說不出話。
在他們眼中,夜?jié)烧嬖陲w刀即將命中腦門的瞬間,抬手將刀刃捏住,動作行云流水,宛若天成。
比起目暮警官的贊嘆和妃英理的贊賞,柯南更多的則是驚恐,他知到為什么他一見到夜?jié)烧婢陀X得有種熟悉的感覺了。
在夜?jié)烧鎰傔M(jìn)咖啡店時,柯南就打量過他,那時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因為夜?jié)烧娉ㄖ陲L(fēng)衣,露出里面的白襯衫和牛仔褲的裝扮一時沒聯(lián)想到。
還以為是把他當(dāng)成今天小蘭約見的人所以太緊張了,但很快又自我否定了,如果是約了人,夜?jié)烧鎭淼甑臅r間太晚了。
但現(xiàn)在,抱在夜?jié)烧嫜系目履峡粗胙鄣暮谏L(fēng)衣,抬頭是夜?jié)烧婺抢淠槟荆┑哪?,想到他那能這么近距離接住飛刀的可怕身手,一個根植于記憶中的形象映入心頭。
“組織的顏色是黑色,就像烏鴉一樣?!笨履舷氲阶蛱鞂m野明美對他說過的話。
他盯著夜?jié)烧娴哪槪半y道夜先生也是......”
“謝謝你關(guān)心我咯,小弟弟,但下次幫人可記得注意危險啊。”夜?jié)烧娴皖^看了眼還抱在腰上的柯南,知道這小子是想救他,于是伸出還能動的左手提起柯南的后領(lǐng),將他放到地上,末了給了他一個微笑。
柯南看到夜?jié)烧娴奈⑿︺读艘幌拢^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嗯,我以后會注意的。”心中對夜?jié)烧娴膽岩蓞s已經(jīng)消了大半。
夜?jié)烧孢@才伸手拔出插在額頭上的尖刀,他算是確定了,周圍的人都看不見他受傷的樣子,哪怕過程被目擊,也會自動腦補(bǔ)成完好無損。
轉(zhuǎn)手用手背擦了下沾上血跡的臉,夜?jié)烧鎸⒁呀?jīng)扎穿的證物袋遞到搜查人員手上,袋子外面還沾著他的血,但搜查人員卻全不在意,只是大聲道了個歉就把把袋子拿回,緊緊攥住。
“那么,如我所言,這個案子立刻,馬上的被我解決掉了?!?p> 面對眾人,夜?jié)烧嫒缡钦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