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雖然被冥界掌控,但實則并不能干預(yù)太多,因為人界靈氣匱乏,能修有所成之人皆是意志堅毅之輩,法力更是極為厚重,故而掌控起來實屬不易。”
“原來如此,想必這幾界聯(lián)合攻入靈界也是你冥界策劃的吧?”
“你所言也并非全錯,為了制衡人界修仙者只能消耗其氣運及實力,不過太子殿下,話勿要說得太滿,小心召來殺身之禍?!?p> “不勞先生費心?!碧永淅湟恍?,敷衍一拱手。
“先生,可知我蠻族還能堅持多久?”
“太妃為何不問問你那出竅后期的蠻皇老父?反而問在下一個外人?”
“先生說笑了,此處哪有什么外人呢?!?p> “哈哈哈~!萬載內(nèi)吧?!边@冰露子話音一落便是身形緩緩消散在眾人面前,但太妃聽聞此話卻是嘴角上揚,因為其所期待之日并不遙遠(yuǎn)了,為何甘心情愿答應(yīng)其父來到人皇修仙界通婚,便是因為蠻族之規(guī)女子不能繼承蠻族蠻皇之位,若是大戰(zhàn)爆發(fā),蠻族必將來到她所掌秤的人皇修仙界,屆時只要其父蠻皇一死,那蠻族大權(quán)不還是落在她手中么,這如意算盤敲得是叮當(dāng)作響。
周遭數(shù)十人互相對視,分明看到了對方眼中驚懼之色,連太子都是他人的一步棋,那他們豈不是炮灰般的存在。
“華天戰(zhàn)神,你還要藏到什么時候?”太妃話音一落,其單手祭出一只金釵,唯見金釵光芒四射放出七八道霞光擊打在空間某處。
一個雄壯的身形跌跌撞撞而出,正是華天戰(zhàn)神,唯聽驚恐言道:“太妃隱藏的好深,竟是出竅期的修為!”
“此人乃是本皇子所派出之人,太妃莫要傷他?!?p> 太妃聽聞此話心中冷哼一聲,已將此人定為必除之患,但看向華天戰(zhàn)神的眼神瞬而柔和開來。
數(shù)日后,清河已然出現(xiàn)在流波城的客棧內(nèi),面前的桃花正與風(fēng)信子說著什么,而其卻是雙目緊閉面色發(fā)白,周身氣息極為散亂。
“風(fēng)信子道友,你真不與我等離開人皇修仙界?你為何執(zhí)著于如此痛苦之中呢?”
“桃花道友勿要相勸了,我與愛妻早已商量好,大仇不報絕不離開。”此時的風(fēng)信子手中緊緊攥著一個寶瓶,那瓶中端坐的正是盲仙的元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就在此時,落天涯卻是推開房門快步進入,而后對著眾人快速言道:“我等需要快些走了,如今附近幾座修仙城池已然對外宣稱自立門戶,如今人皇修仙界怕是要大亂了?!?p> “這才是預(yù)期的效果,只有亂起來,我夫婦二人才能建立起自己的勢力,進而將人皇修仙界易主!”風(fēng)信子雙目之中遍布仇恨之色。
桃花眼見勸不動,當(dāng)下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可商議好了?”清河此時緩緩起身,雖然其強行壓制傷勢,但此時并非療養(yǎng)之際,需要早做決斷才好。
見眾人點了點頭,清河一揮乾坤袖便是將桃花與落天涯收走,而后對著風(fēng)信子拱手一禮口中言道:“風(fēng)道友,咱們有緣江湖再見,就此別過!告辭!”
“告辭!”
風(fēng)信子望著清河身形緩緩消散在房中,當(dāng)下嘆了口氣,只是其眼中仇恨之火愈發(fā)濃烈。
十?dāng)?shù)月一晃而過,清河已然站立在天山之邊,入眼所及的下方便是天都修仙界,這不禁讓其微微松了口氣,一路馬不停蹄的負(fù)傷趕路著實讓其負(fù)擔(dān)不小。
就在其化作一道遁光從天山之上掠下的瞬間,周遭天地猛然顫抖起來,從上方須臾間竄出一道身形。
唯見一中年男子當(dāng)空而立含笑望來,其人身著白袍披頭散發(fā),手中持著一柄扇子正輕輕搖動。
清河微微一怔而后閃身退開,目光上下掃視,但見此人并不熟識,故而當(dāng)下一拱手言道:“閣下何人?為何攔住貧道去路?”
“在下冰露子,乃凡夫一個,前些時日一睹道友風(fēng)采著實著迷,故而今日不請自來多有叨擾,還望.....”
“有話直說,貧道無意與你結(jié)什么緣法?!鼻搴用碱^一皺當(dāng)下打斷其言語,而后負(fù)手而立快速言道。
“真是夠直接,那在下也便不藏拙了,今日只是順道取你狗命,閣下的脖子不知洗的是否干凈?”
“嗯?貧道與閣下并無恩怨,為何如此喊打喊殺?”
“呵呵,變數(shù)不能存,只是防患未然?!边@冰露子一收折扇而后雙目猛然大睜,左眼血紅一片,右眼泛起白光,兩股詭異之氣瞬而將此片天地罩在其中。
清河當(dāng)下快速后撤,眼前場景猛然變換開來,自身被定在一條極長的索橋中央,湍急的河水聲轟鳴作響從下方傳如耳中。
唯見前方詫然出現(xiàn)一只迎親的隊伍,無數(shù)仆人紅面白唇前呼后擁于八抬大轎之旁,各個手持幽火燈燭,此見那轎輦是雕龍畫鳳云霧翻卷間萬花朝拜,正座之上新娘頭戴鳳冠身披霞帔,于瞥眼間頓起百媚叢生之態(tài),其曼妙雙手撥開紅色面紗一瞬露出閉月羞花之美。
此時橋的另一側(cè)猛然響起悲凄斷腸的嗩吶之聲,數(shù)十人身著喪服白臉紅唇,唯見腳下跳著怪異的舞蹈肩上扛著一口純黑白花燙金大黑棺。
兩只隊伍搖搖晃晃走上橋來,一個敲鑼打鼓喜氣連天,另一個嗩吶高揚肝腸寸斷,兩股氣勢鮮明對比下互相沖撞。
其只覺神魂猛然開始顫栗起來,但轉(zhuǎn)瞬間卻是目中寒光一閃,正欲掐動法訣之間,迎親隊伍最前方的老嫗當(dāng)下眉眼開裂流出血水,而后身軀滴溜溜一轉(zhuǎn)化作藍(lán)色火球風(fēng)馳電掣一般欺身前來!
就在清河欲要躲閃之時,身后送喪隊伍一抬棺之人沛然拔高身形,如面條一般纏繞而來,只須臾間便是將之綁了個結(jié)實。
只聽轟鳴巨響聲快速傳出,清河神魂顫動間便是被藍(lán)色火球炸了出去,肉身與元嬰竟當(dāng)下被禁錮開來。
“這!”此時清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身被那新娘招手拉走,而元嬰?yún)s是一閃被棺槨放射出的黑光收入。
“哈哈哈哈~!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嘛,連紅白雙煞身旁的小鬼都無法對付,看來在下是高估你了!”冰露子的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清河神魂之旁,而后縮在袖中的手掌快速探出抓住清河,其嘴中還念念有詞:“天冥開路地冥收,魂歸故里陽壽朽,忘川之水忘前世,幽冥地府從開頭!幽冥路!現(xiàn)!”
隨著冰露子話音一落,整個索橋開始晃動起來,于眨眼間便是化作一個黑色漩渦,那漩渦之中鬼哭狼嚎喊叫連天,就在其欲要將似是困頓雙眼逐漸失去光彩的清河扔入漩渦之時,天空猛然刷下一條五色神光。
刷~!
這五色神光猶有靈智一般翻卷之下便是將清河拉走,而后光芒收斂竟是幻化成一個手搖折扇的俊逸青年,唯聽其悠哉言道:“你這大鬼王,不司冥界之責(zé)反倒來靈界滋事,意欲何為?”
“哦?這靈界的北貧邊陲竟有仙界神禽孔雀,真是看走了眼?!北蹲与m然詫異,但轉(zhuǎn)念漏出一抹玩味之色。
“交出此子肉身及元嬰,本王不予追責(zé),如若不然......”
“不然奈何?悉聽尊便,汝亦小卒,何故夸下??凇!边@冰露子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眼前之人雖然其忌憚三分,但仍是斜眼旁觀,言語氣勢比之對方不遑多讓。
“呵呵,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勸你這冥界爪牙收斂些許,本王乃虛儀界九大明王之一孔天,今日你尋死,也便怪不得旁人!”孔天將折扇一收,眉心五色霞光猛然一卷之下放射出一鶴發(fā)道人,唯見此人身著太虛道袍,頭頂七星寶冠,手持白駒拂塵,劍眉星目盛氣凌人儼然乃殺伐果斷之輩。
此時其人也并不廢話,于虛空之中拂塵一掃,一座神壇便是須臾而生,唯見那神壇所供奉的竟是一個書寫天地的畫軸,而后神桌之上擺著桃木劍、棗木五雷符、墨斗、古錢劍、雄雞、五黑血、陰陽八卦鏡與數(shù)疊符紙及三根燃著的蠟燭,一尊三足鼎矗立神桌之前,其內(nèi)燃著三只茶壺粗細(xì)的高香。
“玄門正宗?此等雜耍一般的存在也敢搬出來,孔天道友莫非是逗在下不笑?”
“屎殼郎打哈氣,你口氣不小啊!”這道人單手抄起桃木劍,而后一挑符紙于蠟燭之上,火光瞬而雄起,那符箓雖然化為灰燼,但卻是化作七道金光向著冰露子而去。
“玉清道長,這鬼物你有萬全把握么?”孔天微微偏頭問道。
“把你的心放肚子里,站一旁安靜點。”這被稱為玉清道長的鶴發(fā)老者眉頭一挑,抓起棗木五雷符便是祭了出去。
冰露子起先并不在意,單手一揮便是一條紅色綢緞抽打在七道射來的金光,而后張口噴出一團鬼霧,那鬼霧之中分明閃爍出一只棺槨的身影。
但下一刻卻是瞳孔驟縮飄身推開,只因那紅綢此時發(fā)出慘烈的鬼狐狼嚎之聲,當(dāng)下其嘴角緩緩流出鮮血。
轟~!
五道銀雷從棗木五雷符中射出將那棺材劈的旋轉(zhuǎn)不已,所附著在其上的鬼霧竟也消散大半。
“孽畜!還不將鎮(zhèn)壓的元嬰與肉身放出來!今日讓你灰飛煙滅!看家伙!”就在此時,玉清道長一抓過古錢劍放入五黑血中,而后只見其口中念念有詞猛然擲出。
那古錢劍紅光一閃便是如脫韁野馬直取向冰露子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