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清河悠悠醒來之際,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一個堆積雜物的船艙之中,不僅陰暗且潮濕不堪。
其看了看自己一身粗麻布衣,皺了皺眉頭。
當(dāng)內(nèi)視一番才心頭一驚,原來不是一場夢,此時他丹田仙道金丹空空如也,經(jīng)脈破損七七八八,但卻有一顆漆黑如墨的金丹靜靜懸浮,時而修復(fù)經(jīng)脈時而停止運(yùn)轉(zhuǎn),似乎也是臨近崩潰的邊緣。
“嘶,只失去了仙道還未凝成的金丹,這一次險死還生真是僥幸至極,只是如今仙道法門空虧,原本修煉的偷天枯榮訣無法制衡仙魔兩道,導(dǎo)致一邊獨(dú)大,這魔道金丹也是時靈時不靈,得想個法子才好?!鼻搴泳従弿膬?nèi)視中退出,甩了甩迷糊的腦袋,目中閃過昏迷前的一幕幕,猛然站起口中驚叫:“鮫姐!”
“這位仙子,我們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下一站你二人必須下車,如若不然莫怪老朽心狠手辣了!”一個八字胡老者氣呼呼的一甩袖子,指著一名滿臉污垢的女子喊道。
此時甲板上也有或站或坐七八人,紛紛漏出旁觀之色。
“這位道友,我夫婦二人上一站的靈石乃是他人所贈,與你仁慈半分關(guān)系也無,何必如此說些冷言冷語,難道有欠你靈石不成?”那女子也是急了,氣的渾身發(fā)抖。
“你一個小小筑基后期也敢如此與我說話?”那八字胡老者眼神掃了掃四周之人,面色瞬間陰冷雙眼微瞇,一絲絲金丹期威壓緩緩照向滿臉污垢的女子。
“這位道友,他夫婦二人的靈石我付了,清點(diǎn)一下,可曾有少你的?!贝藭r一個白裙女子從云車的一個廂房內(nèi)緩步走出,一甩手便是二百枚下品靈石送出。
“哎呦,怎么把夜姑娘您給驚擾了,這夾板之上風(fēng)浪甚大,風(fēng)浪甚大呀!”那八字胡老者一改冷漠,單手一招便是將二百下品靈石收入袖中,而后點(diǎn)頭哈腰恭敬至極的言道。
“這位道友,大恩不言謝!還請留下名諱,日后我夫婦定銘記此恩,給予回報?!蹦菨M臉污垢的女子連忙深施一禮,眼中盡是感激之色。
“相逢即是有緣,怕是我前世欠你二人的也說不定,莫要如此!道友快快請起!”那白衣女子也不嫌對方身有污垢,上前便是一把扶住。
“小女子名為鮫姬,還請道友直言相告名諱!”
“鮫姬?好名字??!我叫夜婉玲。”
就在此時從船艙中飛奔出一人,正是清河。
“清兒!你莫要亂跑!”鮫姬身影一晃便是出現(xiàn)在清河之前,一把將之?dāng)r在臂彎,口中還碎碎的念著:“我們清兒乖,四處亂跑會給其他道友帶來很多不便,你要聽話,知道么…..”
只是此時的清河雙眼清明,轉(zhuǎn)過頭來緊緊的盯著鮫姬口中哽咽:“鮫姐….”
“你!….”
“鮫姐,你怎的如此憔悴。”
這一句話似是捅了馬蜂窩一般,對面的鮫姬雙眼一紅,梨花帶雨。
“這…這是珍珠淚..”船頭上的七八人見到此幕紛紛瞳孔一縮,而后紛紛對視。
“將她拿下,這是海妖一族!全身是寶!”一個魁梧漢子拉起旁邊的伙伴便是二話不說直沖清河與鮫姬而去!
“有我在,誰敢動她二人!”就在清河與鮫姬還在互訴長短根本沒將外人當(dāng)回事之時,那夜婉玲卻是身子一橫,站在二人之前。
“夜婉玲!你給老子滾開!別以為靠著師門便可肆無忌憚,也不打聽打聽我黑潮島的實(shí)力!”那魁梧漢子與身邊同伴皆是面色不善紛紛祭出法寶蓄勢待發(fā)。
“哦?黑潮島?”此時的清河卻是緩緩偏頭看去,雖未動用法力,但卻是有一股沖天的煞氣磅礴而出。
這一幕讓那八字胡老者與離得最近的夜婉玲紛紛心頭一驚,側(cè)目看去。
清河將鮫姬緩緩拉在身后,而后自己一步步走上前去,先是向著夜婉玲拱了拱手,而后眼神不善看向魁梧大漢二人。
“你二人有幾個腦袋?”清河深吸了一口氣,周身煞氣涌動猶如實(shí)質(zhì)。
“這得殺了多少人??!”那八字胡老者心中暗罵不跌這魁梧大漢有眼無珠,幾步上前面帶笑容,緩言道:“幾位道友,看在小老兒面上,這事兒便過去吧,畢竟現(xiàn)如今同在一條船上?!?p> “你那善變的面容值不了幾個錢?!鼻搴优ゎ^看向八字胡老者。
“是是是!道友啊道友,你說的太對了,不值錢,不值錢?!蹦前俗趾险呙嫫こ閯訑?shù)下,但終究是一臉和善,連忙將魁梧大漢與其同伴拉到了一邊,低語著什么。
“見過這位道友!在下清河,多謝出手解圍?!鼻搴酉蛑雇窳峁笆忠欢Y,見對方還禮后又客套了幾句,便與鮫姬回到了船艙內(nèi)。
“鮫姐,我們怎會在這里?”
“清兒你有所不知,當(dāng)日我便欲被宵懷君帶走,你瘋魔而起,似是變了一個人,全身兇煞之氣,將那宵懷君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就在要斬殺他之際,皮町婆順著宵懷君所打開的傳送通道而來,當(dāng)時你與皮町婆大戰(zhàn)一番后將之打退,而后為了尋找救治你的方法我二人整整流浪了十三載,于前年我聽聞海中有一仙島,名為碧水云嵐,其有一湖,可愈百千萬種癥,故而才…….”
“打退元嬰期皮町婆?十三載?”清河目露不可置信之色,喃喃自語。
“因我身無分文,只好帶著你走走停停,遇到云車便試一試能否捎帶,只是鮫姐無能…..”
“鮫姐,只要有你,我在哪里都無所謂?!鼻搴邮种蟹Q一掐,本想用水之術(shù)法給鮫姬清洗一下污垢,然而掐了半天也沒見水靈力匯聚,緩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仙道金丹已然不在了。
“清兒,為了鮫姐,你付出了太多……我自己來便可?!滨o姬輕輕一揮便是水靈力匯聚,將二人紛紛沖刷了一遍。
“鮫姐,你的法力竟如此雄渾,怕是已然進(jìn)入金丹期了?”
“嗯,當(dāng)年我撿走宵懷君的儲物袋輕易便打開了,想必宵懷君已死,儲物袋無主,我在其中只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丹藥與一枚功法玉簡,其上記載了一則無名法術(shù),乃是血妖的九種變化之術(shù),姑且叫它血妖九變,修煉了三年有余便沖入金丹境,修行速度無與倫比?!?p> “哦?這是好事……”就在清河欣慰之際,云車一陣的快速抖動,而后于轟的一聲,船艙之中快速向著一邊傾倒。
清河眼疾手快,一把將鮫姬抱在懷中,而后靠著肉身的強(qiáng)橫硬生生擋住了厚重的雜物沖擊。
“不好!云車遭受攻擊!大家趕快出來!”就在此時那八字胡老者的聲音卻是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清河抱著鮫姬雙腿一蹬,后背快速沖破船體而出,鮫姬單手一揮便是將二人托起立在虛空,定睛看去周邊五六十人懸浮,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
此時下方一片汪洋海面之上無數(shù)妖物縱橫,細(xì)看之下竟是海龜與螃蟹,從海中一只直插云霄的黑色巨柱!
“通天大圣!這是通天大圣??!難怪云車防御三息都未撐過!快跑!”那八字胡老者帶著四人驚叫一聲快速向著反方向遁走。
聽聞此話,五六十道遁光猛的亮起,眾人如驚弓之鳥慌不擇路。
“哈哈哈,想走?你們殺我海族同胞無數(shù),經(jīng)天海大妖同意,從此這東山海域不得人類踏足!若得其影,先吃為快!兒郎們,給我殺!”唯見此時,天空云層之中,一只蛇頭緩緩浮現(xiàn)而出,隨后那通天徹地的柱子也開始扭動了起來,這哪里是柱子,分明是蛇身。
清河與鮫姬混雜在少數(shù)人群中拼命奔逃,一道道法術(shù)從下方海面之上打來,讓他們的速度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就在眾人以為只要通天大圣不出手,必能逃得性命之時,云層中猛然飛出無數(shù)海鷹,一雙雙厲爪閃爍寒光。
此時清河體內(nèi)黑色金丹如普通糖丸一般毫無反應(yīng),任憑其連連催動也是無濟(jì)于事,這一幕不由得讓其心下一沉,好在鮫姬背著他遁速不慢。
砰砰砰!
清河隨手掄起拳頭便是將一個個沖來的海鷹砸的稀巴爛,而后眼中凝重?zé)o比,這一股股元嬰期威壓從云層中透出,壓得鮫姬速度一降再降。
“鮫姐,你放下我,讓我吸引這群海族,你趁機(jī)與他們沖出去?!?p> “說什么傻話,多大的風(fēng)浪我們都挺過來了,這算什么!”鮫姬手中法決連連催動,一層層水霧快速凝聚,在二人周身形成一個藍(lán)色護(hù)罩。
“??!道友救我??!我不想死在這!”就在此時,身邊一個瘦弱青年駕著一只葫蘆猛然被一群海鷹圍困而住,其護(hù)體靈光忽明忽暗,眼見一旦被攻破便是活不成了。
附近慘叫聲連連響起,一道道遁光熄滅,尸體向著海面墜落而去。
“你快走!回去告訴師尊,一定要替我報仇,將這通天妖蛇斬殺,以祭奠我的在天亡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清河鮫姬耳中,二人紛紛一愣,看向前方不遠(yuǎn)之處正是夜婉玲。
此時的夜婉玲與一名短發(fā)黑袍青年聯(lián)手絞殺大群海鷹,只是他們攻擊越強(qiáng),趕來的海鷹便是越多,十足的吸引了一大波火力。
“鮫姐!我們靠過去!”
“好!清兒你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