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送禮自己去便是,本座可沒有這個閑工夫。”真落長老此時言語又恢復(fù)淡漠,但卻是停住腳步?jīng)]有離開。
清河見此心中便是一松,只要往下說便不怕他不就范。
“小子并非阿諛送禮,只是當初答應(yīng)了皮町婆前輩,又不好食言而肥,本想著請人送過去,但此物價值不菲又不得放心,故而見到前輩才想起?!?p> 真落長老接過一枚符陣仔細看了半晌,眉頭一擰。
“這是當初小子留給皮町婆前輩的玉簡,還請過目?!鼻搴犹统鲆幻队窈嗊f了過去,心中也是極為忐忑,按照鐵砂仙子給與的情報來看,這真落長老也極為嫌麻煩。
就在此時,玉簡卻是忽然亮起光芒,一道神識便是從玉簡內(nèi)散發(fā)而出,一行小字于其上顯露。
“小道長,老身的確沒有看錯你,不知身在何處?老身親自過去一趟?!闭媛溟L老見到此幕便是雙眼一沉,饒有深意的看了清河一眼,連忙神識送入玉簡。
半晌后真落長老便是點了點頭,而后對著清河言道:“竟然事情如此巧合,那你便與本座一同回湛藍宗吧,嗯?你還有何事?”真落長老見清河一禮后向著茶律看去,便是也看望了過去。
“茶道兄,不知小子將陣法大大改進,可還滿意?”
“滿意!”
“不知茶道兄的這韻道符典籍小子可有幸一觀吶?”
“這…..當然可以,還請拿去!”茶律人老成精,此時正是巴結(jié)的好時機,其只是目光一閃便是掏出一枚玉簡遞了過去。
“夫君!這乃是家族唯一的傳承至寶,怎的…..”葉榮此時卻是從遠處疾馳而來,見到此幕不由得眼睛都紅了。
“家族至寶若在清河道友手中發(fā)揚光大乃是我茶氏一族的榮幸,若以后你我都仙去,族中可有頂替你我符道之人!相信清河道友也定不會忘記我茶氏一族今日的付出!”茶律表情真摯,將玉簡送出后對著清河便是躬身一禮。
“茶道兄!”清河連忙將之托起,眼中似是因此激昂慷慨之語感動一般隱有濕潤。
“好了,我們走吧?!闭媛溟L老點了點頭,大袖一揮便是召出一只可容納十幾人的飛舟,一閃便是立在其上,清河點了點頭,向著眾人行了一禮,連忙跟上,不一會兩人便是驚鴻一閃消失天際。
待得茶青花與幾名族內(nèi)子弟離開之后,茶律夫婦卻是緩緩交談起來。
“夫君,此次可是能買下這清河的心?”
“嘶,不好說,此子如狐,怕是沒那么好收買,若是我今日不給,怕是往后的日子不用此子找麻煩,湛藍宗便坐不住了。”
“哦?妾身觀他雖有幾分聰明,但城府卻是頗低,如此重寶買不下,豈不是我二人虧了?”
“城府頗低?你如何認為的?”
“剛剛他與真落長老對話妾身可是借助陣法聽得一清二楚,其話語大開大合,毫無謹慎,似是想說什么便說什么,難道夫君認為此人城府極高不成?”
“你啊,婦人之道,此子若是城府低便不會與真落長老同時出現(xiàn)了,哪有那么多巧合?這手段可不是簡單分析便能說得清楚的,這也是我將族中至寶送出的第二個原因,希望其不是一狼心狗肺之人。”
“也是無妨,族中至寶多得是,不差這一個?!比~榮點了點頭,索性掏出一枚腰牌與陣眼樞紐快速呼應(yīng)起來。
十幾日間,清河在舟船之上只是寥寥幾次與真落詳談,剩余時間皆是在研究那韻道符,經(jīng)過多次爆炸方才停下。
“怎么?清河小友不拆本座的舟船了?”真落卻是盤膝坐在駕駛陣法之中,見清河從房內(nèi)走出不由得瞥了一眼,緩緩問道。
“小子多有不敬,還請….”
“說過了,別說廢話,不愛聽?!?p> “是!”清河走到其身邊盤膝坐下,而后掏出兩枚傳送符陣遞了過去。
“這到底是什么?”此時真落長老卻也是被其手中之物吸引,接過后看了半晌又是搖了搖頭。
“此物名為傳送符陣,乃是小子自創(chuàng)的,若是施展,可將四人瞬間移動而走,一閃之下萬里有余。”
“哦?此物比瞬移符箓還要逆天?”
“只是各有長短罷了,但穩(wěn)定性毋庸置疑?!?p> 兩人這一聊便是一日光景,漸漸也了解彼此秉性,也是極為投緣,清河總算是摸透了這外冷內(nèi)熱的真落長老。
清河隨意抬頭一見,便是被眼前景色驚的一震,無他,此時萬山之上建筑林立,天空中一個巨大的浮島正閃爍著道道刺目藍光。
“嘶,這……”
“嗯,這乃是我湛藍宗的福源天島,其上住著元嬰期大能,是我宗立根之本?!闭媛溟L老見清河表情后似是極為滿意其震驚,于緩言后便是手中一枚白色令牌祭起。
轟隆隆~!
天空之上那福源天島猛的射出一道水藍光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將二人所在舟船籠罩,只一眨眼間,清河便覺知身體一輕,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快速被一股力量拘走。
待得半盞茶功夫,眼前光線一暗,自身赫然出現(xiàn)在一個廣場之上。
此時面前正站著真落與皮町婆,此二人正交談著什么,并沒有在意清河肆無忌憚的四處觀望。
“哦?小道長這么快便從禁錮中緩過神來?!逼ゎ乓娗搴友凵袂迕魉奶幪酵?,不由得抬了抬眼皮言道。
“見過皮前輩?!?p> “嗯,不必拘禮,隨意一些便可?!逼ゎ胖皇菕吡艘谎郾闶栈啬抗猓蟀櫫税櫭伎聪蛘媛溆盅缘溃骸澳銓⑦@韻道符送與吾兒,若其他長老有異大可前來尋老身?!?p> “皮宗主,這恐有不妥,宵懷君洞主已然領(lǐng)取過一枚,若是其再領(lǐng)一枚,難免落人口舌?!?p> “哦?真落長老覺得老身的決策有問題?”
“問題不敢談,但這行事作風(fēng)卻是讓人詬病。”
“不要以為你師尊長水道君總會護著你,別忘了,這一百年乃是老身執(zhí)掌湛藍宗,隨便給你安個罪名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p> “若是如此,擇日不如撞日!”真落長老嗤笑一聲,單手一揮便將韻道符送出,而后于哈哈大笑之中絕塵而去。
就在皮町婆雙眼冒出幽幽藍光之時,清河一個激靈,連忙為其找了個臺階下:“皮前輩當日命我制這符陣,然一絲不敢懈怠,只盼再見前輩一面故而日夜趕工?!?p> 清河從儲物袋中分別拿出聚靈符陣與防護符陣兩枚,又掏出兩枚傳送符陣,這才讓皮町婆面色好看一些。
待得清河講述一番用法,這皮町婆才算是露出一絲微笑,這不由得讓清河內(nèi)心大松了一口氣,若是自己一個不慎便會被殃及池魚。
“此番你又多送兩枚,這其中含義你可直言相告?!逼ゎ艥M布皺紋的老臉上神色一變,便這么直勾勾的看著清河。
“小子能夠煉制出這新符陣也是拖了前輩的福,怎敢有什么含義呢!”清河連忙一躬身,表情肺腑。
“哦?托我的福?”
“正是!前輩有所不知,前些時日曾有機緣與您的仰慕者互相幫襯,輕易便得到了這聚靈符與防護符的典籍,只是小子此時有些惶恐?!?p> “惶恐?”皮町婆聽到仰慕者三個字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翹,被清河快速收入眼底。
“扯著虎皮拉大旗,還望前輩千萬不要怪罪才是啊!”
“哈哈,你這小道士油腔滑調(diào)的,老身喜歡,不過老身怎不知還有仰慕者?”
“就是那制作韻道符的茶氏一族,若是前輩不信,小子可當面與他再述一番?!?p> “嗨,你莫要急,老身怎會在此事上計較?!?p> “既然已經(jīng)再見到皮前輩,小子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愿,這便告辭了!”
“嗯好,你去吧?!逼ゎ判σ庖饕?,清河卻是心中一愣,不應(yīng)如此才是。
只是其心念電轉(zhuǎn),即刻躬身一禮后毫無拖泥帶水,順著廣場前的巨大石梯便走了下去。
清河來到島邊望著下方宮巒迭起富麗堂皇,心中盤算著尋找回去的方向,待得找到會生道人,再行謀劃一番,此次算是白折騰了。
逐然化作一道遁光向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這小子狡猾如斯,老身又不是癡傻修成的元嬰,只是從第一次見之便有一種熟悉之感,到底源于何處?”就在皮町婆回到大殿龍椅之上盤坐冥想之時,一聲巨大的爆響傳來,不由得讓其微微睜開了雙眼,一股巨大的神識快速散播而出。
“你這登徒子~!竟敢在天空之上偷窺本仙子沐浴,你可知外人不得在湛藍宗御空飛行!”此時一個衣衫不整的俏麗女子,正怒火洶洶的手持如意法寶立在清河對面的虛空之中。
“這位仙子,貧道初來乍到不知詳情,但并未偷窺與你,莫要冤枉了好人!”清河雙眼一瞇,雙肩之上猛然懸浮水火雙鼎,一副隨時應(yīng)戰(zhàn)的模樣。
“吵什么?”就在劍拔弩張之際,遠處天空猛的飛來十幾道遁光,清河仔細一瞧其中卻是有真落長老的身影。
“樺巖師兄!真落師兄!你們可要為我做主,這登徒子竟在天空之上窺我沐浴更衣,今日必要砍下他的頭顱!”這俏麗女子眼中寒光蹦現(xiàn),手中如意愈發(fā)光亮。
“鐵砂師妹勿要動怒,這清河小友乃是本座帶進來的!”真落長老一見此時形勢緊急,連忙一個閃身來到二人對峙之間。
“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偷窺鄙人的道侶!”就在說話間,一道白光從下方?jīng)_天而起,一股金丹后期的強力威壓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