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山下已不屬于丹塵谷,我二人愿在哪里還需要跟兩位道友商量么?”話音一落,一男一女從不遠處的樹上跳了下來,正是晌午時分的正道盟兩人。
“若是讓果大師知曉你等仍未離去,怕是以后都別想再找他出手了。”桃花眉毛一挑,一絲威脅之意緩緩流露。
“你們不也是求丹不成在此等候的么?與我們有何區(qū)別?”那道袍男修嗤笑一聲。
此男子標志國字臉,眉毛剛毅身材修長,眼神凌厲至極。
“我等本就是這丹塵谷的一員。”
“若是丹塵谷之人何必住在山下這草屋之中?”那粉裙女子卻是目中不屑之色一閃。
“這又與你二人有何干系?”就在此時遠處山道之上紅光一閃云鶴卻是突然出現(xiàn),并緩緩行來。
“見過云鶴前輩,我二人因有命在身故而在此徘徊,多有得罪還望海涵!”那皂袍男子雙眼一凝連忙拉了拉身邊正欲再開口的粉裙女子。
“正山道人與張仙子,你二位還是請回吧,此處乃是我丹塵谷外圍,閑雜人等不宜久留…..”云鶴話音剛落,從丹塵谷之內(nèi)傳出一陣的火靈氣波動,如水面淋漓一般一圈圈向著四面八方波蕩。
“這是開爐之前的祭爐,還說身體有恙,原來是不想給我正道盟煉丹!”那粉裙女子眼中精色一閃,素手一抬以指氣施,聲色俱厲。
“哦?你怎知這便是開爐的征兆,爾等可修習過煉丹術(shù)?”
就在云鶴面色不善呵斥之時,一個聲音卻是從樹上傳了下來:“云鶴道友真會說笑,筑基期看不懂,難道我們金丹期也看不懂這是祭爐么?”
“呦,金光子道友還沒走,我還以為樹上坐著個金丹傀儡呢,這名門大派的隱息手段真是名不虛傳?!痹弃Q佯做吃驚,詫異言道。
“哼哼,云鶴真人的笑話真是越來越有水平,貧道只是略作歇息,此行回正道盟報稟,路途可謂遙遠,若不養(yǎng)足精神怎么打道?!苯鸸庾雍杖桓Z入空中,腳下仙劍一陣劍芒吞吐,虹光灼灼便要攝走兩名弟子,但卻是被那張仙子叫住,聽完其話不由得雙眼一瞇。
“師尊,你快看,那手持拂塵的小道士?!?p> 桃花與云鶴也是疑惑的偏頭看向清河。
待得金光子一招手一卷畫像自天空之中緩緩展開,眾人才恍然大悟,唯有桃花與清河卻是一頭霧水。
只見其上畫著一個白衣白袍手持拂塵背后一把細長黑刀的少年道士模樣,旁邊一行小字以在座之人的眼力皆是所觀清晰“道號清河,曾隱于回春宮的魔道修士,其為無相家族的單傳嫡系。”
“好你個丹塵谷,竟敢私藏魔道修士,難道爾等不知正道盟正與無相家族暗中較勁?正道盟敬你丹塵谷丹道超絕,一直禮讓三分,你們竟如此狼子野心,今日便將你等都殺了將此子帶走也無人敢說什么!”金光子收起畫卷,體內(nèi)法力如決堤怒浪,一股股滔天殺意豁然擴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以為金丹后期的修為便能完勝我么?”云鶴先是一怔,而后目光從清河面上移開,單手一拍腰間儲物袋,一只四四方方的巨石便是騰空而起。
“你二人快走,這事情看樣無法善了了,桃花!不管你帶來之人是誰,都是我丹塵谷的客人,不得有任何閃失,快走!”云鶴傳音清河二人,而后雙手一撮,一道電光赫然落在四方巨石之上。
“云鶴師兄!”桃花面色一緊,卻是沒有行動,心中苦不堪言,一邊是相處甚密的道友,一邊是如家人一般的云鶴,走與不走皆不可。
“無妨,我隨他們?nèi)ケ憧?,這事兒本與你等幾人毫無瓜葛?!鼻搴诱f完便要上前卻是被桃花死死拽住。
轟!
一聲炸響之聲傳來,天空之上那四方巨石卻是被劍氣攔腰斬斷。
“合!”云鶴手中掐起一個古怪的法印,隨著其一聲暴喝傳出,四方巨石赫然嚴絲合縫的并攏,將那仙劍封禁在其中。
“來來來!”金光子三聲斷喝,一道驚鴻從四方巨石中沖出,赫然在其身后緩緩綻開,化作無數(shù)柄,如孔雀開屏一般,宏大至極。
“哼哼!你們想走也得問問我二人!”那皂袍男子赫然欺身前來,手中豁然多出一柄五光十色的寶錘。
“我去拖住張仙子,你將他殺了后我二人立即離開!”桃花此時見云鶴欲將失利,對著清河快速言道,而后眼中綠芒一閃,張口又噴出三顆樹苗,而后迎著張仙子化作三個樹精成犄角之勢將之道路儼然封鎖。
“好!”清河雙眼一瞇,手中拂塵一甩,水彈火蓮猶如黃蜂出巢一般在其身后赫然飛出。
“道家法術(shù)?”皂袍男子滴溜溜一陣旋轉(zhuǎn)化作一個光團飛來,將水彈火蓮紛紛抵擋在外,而后雙眼一凝詫異驚呼。
“休要多言!受死!”清河單手白光一閃凜然一掌拍在輪過來的那寶錘之上。
只聽砰的一聲,皂袍男子如射出的箭矢一般被巨力擊得倒飛而出,于轟鳴之聲后嵌入山體之中。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此子用的乃是正宗道家術(shù)法!”天空之上的云鶴腳踏一只雕龍三足雙耳鼎,周身一塊塊四方巨石上下盤桓飛舞,正在抵消飛射而來的劍氣光刃。
“師兄!”張仙子此時也是狼狽至極,手忙腳亂,但見皂袍男子生死不知,隨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單手法訣一掐猛的立在口前狠狠對著桃花一吹,一只巨大劍氣憑空出現(xiàn)似乃是含怒而發(fā)。
“不好!”云鶴眼角抽搐此時已然來不及飛身而下。
噗嗤!
桃花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白影將其護在身后,而后一怔。
“清河!”桃花緩過神來,卻見到清河一把將自己推出數(shù)丈之遠,而后便是劍光從胸口穿透而過。
伴隨著一聲悶哼響起,清河一口鮮血噴出,綿軟倒地。
“你!”桃花瞬間雙眼泛綠,左手伸出一道綠光乍現(xiàn),其上一顆樹苗緩緩旋轉(zhuǎn),而后快速射出無數(shù)枝條,那枝條之上無數(shù)手掌伸出,猙獰恐怖,一卷之下便是將張仙子捆了個結(jié)實。
“??!”那張仙子本就沒在意這邊,全身心的尋找皂袍男子,一個不備便是著了道。
“師尊!救我!”隨著其恐懼的聲音響起,全身被無數(shù)手掌死死抓住,一股股木靈力瘋狂沖入其體內(nèi),將之身軀緩緩撐大,若是再有幾息時間便會自爆而亡。
“師妹莫慌,師兄來也!”此時金光子根本分不出手來為其解困,但聽到一聲乍喝卻是放下心來。
此時皂袍男子狼狽至極,一條手臂完全變了形,但其張口一吐,卻是飛出一只金刀將纏繞張仙子身上的枝條全部斬碎,只是那些手掌卻沒有任何損傷,依然死死在身上附著。
“爆!”桃花一指點出,附著在張仙子身上的手掌紛紛綠芒爆閃,密密麻麻如鞭炮一般于渾身各處轟然炸碎。
“?。。?!”一道慘絕人寰之聲尖利響起,皂袍男子近身將其師妹攬在懷中,此時再定睛一看,面目全非,只余一口氣尚在。
“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金光子面色兇歷,單手法訣一換,萬劍合一,一柄十幾丈長的巨大光劍便是立在頭頂。
“徒兒,我來助你!”遠處一聲爆吼傳來,果庸卻是腳踏火龍而來,手中一口巨鼎赫然拋出,與云鶴的巨鼎排列一起對抗斬下的驚天一劍。
隨著金光子咬破舌尖于法訣之上噴出一口精血,那劍光更是耀眼無比,緩緩將二鼎一壓而下。
“不好!這瘋子拼命了,你我皆是金丹中期,老東西你快走!”云鶴一聲暴喝響起,也是數(shù)口鮮血噴在鼎上,一陣紅光耀目過后堪堪抵擋而下。
就在此時,清河卻是從桃花救助中醒轉(zhuǎn),手中赫然多出一道綠光瑩瑩的令牌,隨即口中言道:“金光子!你可認得此物!”
那金光子此時雙眼一片肅殺,余光一掃卻是一怔之下,手中力道稍緩,一瞬間卻是被兩只紅光大盛,且不停旋轉(zhuǎn)的大鼎將劍光頂了回去。
“千機令!你是殺了千機門的人所得到的么?”金光子胸口一陣的煩悶,一口鮮血硬是讓其咽了回去。
“是一位前輩所贈予,聽她所言,若是在天云修仙界,此令皆可用?!?p> “放屁!你偷來的吧!”
“信不信由你!”清河注入靈力將令牌拋入天空,而后眼神死死盯著金光子。
就在此時,一道綠光閃過,令牌之上赫然浮出一道光影,乃是一盤坐周身云霧繚繞的女子,其雙眼緩緩睜開,只是輕輕吹了一口氣便是將那巨劍光影崩碎,而后兩只鼎也是暗淡無光倒飛而回。
“金光子?你這是何意?”那女子面無表情,眼神緩緩看向金光子。
“千…..千機子掌教,小人并不知道他與您有關系?!苯鸸庾与p眼大睜,一臉的驚駭欲絕,連忙收起法寶深施一禮。
“莫要傷他,日后我再與你詳談。”
“前輩!此子乃是清河!必須將之捉拿!”
“哦?”那光影緩緩偏過頭瞥了一眼清河,而后幽幽言道:“本座在正道盟也算是三山魁首,這點小事兒還需你提醒么?”
光影一陣的模糊不清,唯留下一個字后化作令牌緩緩飛到清河手中:“滾!”
金光子一咬牙,狠狠瞪了幾人一眼,大袖一揮將下方兩名重傷弟子攝走,選了個方向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