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岱月仙子在下方連忙躬身一禮,一陣的激動。
“好徒兒,為師與你師娘終究是沒有突破金丹壁障,只能與你一同在這半步金丹混了。”那老者搖了搖頭,抓著老婦人的手依偎在了一起。
“火靈散人與金臨婦人,本座還以為你們早已升天?!苯^崖子面色有些潮紅,手托油燈,深吸了一口氣,此時才心有所悟,這回春宮底蘊真不是他一個半道崛起的小勢力能夠吃得下的,隨即心中啐了一口:“真不該聽真魔宗凌魔的蠱惑?!?p> “老身福大命大,也比你這跳梁小丑心更大,自家院子都起火了,還盲修瞎練呢。”金臨婦人手中拐杖一拋,便是化作一條青龍橫沖直撞而去。
“太燃寶燈!”絕崖子面色灰暗,張口連噴數(shù)口精血于燈芯之上,唯見此燈光芒奪目,從天空之上落下一道黃光籠罩其身,火苗再一跳動間,附近空間燃起熊熊烈火,方圓十丈之內(nèi)所有人周身赫然被游離的火焰焚身。
“不好!這太燃寶燈太過霸道,他已然煉制成了本命法寶,我二人需全力出手攔……”火靈散人昏黃的老眼一睜,便要召出本命法寶,卻是忽然瞳孔一縮。
原因無他,此時清河手持黑刀魔焰滔天出現(xiàn)在絕崖子身后,手中黑色光刃已然照著其頭顱劈砍而下。
刷!一道黑色光刃瞬間斜斬而下,將絕崖子一刀兩斷,而后黑芒去勢不減赫然從兩位老人家頭頂飛過。
“轟隆!”遠處一座小山應(yīng)聲而斷。
清河眼疾手快,迅速收走太燃寶燈與儲物袋,而后見絕崖子一張不可思議的臉上顯漏出決然之色,便心知不好,隨即又是手中白光一閃,赫然將之頭顱拍成了爛西瓜。
如此心狠手辣驚得眾人呆立當(dāng)場!
清河未及多想,單手一揮便是將四方寶印與絕崖子尸身收入儲物袋中,一連串行云流水的動作似是熟練至極,但也只有他自身清楚,再晚一步好處皆丟。
“嗷!”一聲震天吼將眾人驚醒,而后看向遠處。
一只巨大的金色雄鷹抓間叩著一個黑色光團飛入高空,而后便是一用力,砰的一聲黑氣炸碎。
“所有來犯一個不留,殺無赦!”照光的聲音傳蕩四方。
戰(zhàn)斗持續(xù)了半柱香時間,期間清河并未在有所動作,只因兩位老人時時刻刻在其身旁警惕,神識無時無刻在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其心中長嘆一聲,便是回了自己在內(nèi)宮的洞府。
清河在洞中用血河剛剛吸收完絕崖子的尸身,不一會木洪在洞外卻是走了進來,一見清河完好無損,心中大定。
“師弟啊,你沒受傷吧?!?p> “見過木洪師兄,師弟并未受傷,之前絕崖子已然被四位師兄師姐打得有些傷勢,故而才讓我撿了便宜。”
“師弟莫要自謙,此次你又立了大功,我掌管執(zhí)法堂,你可有想要的獎賞呀。”
“師兄說笑了,承蒙門派不棄,助我修煉給我資源,如此已是大恩,又有何臉面伸手索取?!?p> “無妨,你隨我來吧,眾人都在殿中領(lǐng)賞呢,就差你了?!?p> 清河二話不說起身便隨著木洪而走,來到大殿之中,卻發(fā)現(xiàn)眾人神情怪異且復(fù)雜,只有笑赤霞向著他擠眉弄眼,眾人一個個身染血污側(cè)立兩旁,大殿上首座坐著五人,照光、鄭海瓊、一個身穿金色羽衣的華貴女子旁一對老夫婦。
“從此次我回春宮大劫已過,從今往后這天云修仙界北方便屬于我們回春一脈,大可廣收門徒,所有礦脈寶地資源盡快收復(fù),若再有異修結(jié)派不歸順我等,殺無赦!”鄭海瓊手中長劍赫然插在面前之地,一股凜然的殺伐氣息彌漫整個大殿。
“丹藥閣秦風(fēng)師妹,此次傷亡如何?”照光拍了拍鄭海瓊的肩膀,而后向著下首一人問道。
“回掌門,此次煉氣期死三千一百三十人,傷一千八百余人、筑基期死三十六人,盡皆帶傷,其中…..“秦風(fēng)仙子抬眼一瞥上座金色羽衣的華貴女子吞吞吐吐不敢直言。
“但說無妨?!蹦怯鹨屡与S意掃了她一眼,一股上位者氣息緩緩散發(fā)。
“金果子師兄他….被一名半步金丹的魔修一擊斃命,我等快速前去救治卻發(fā)現(xiàn)無力回天?!?p> “什么!”那羽衣女子豁然站起,一雙鳳目瞬間殷紅,而后呆立數(shù)個呼吸淚如泉涌。
“哎!”照光搖了搖頭,一絲痛苦之色閃過,而后似是想要安慰兩句,卻又不知說什么。
清河聽聞也是眼眶微紅,想起初來乍到之時與金果子嬉玩打鬧,又想起他馱著自己在天空之上翱翔,不由得雙拳緊握。
“該死的魔修!殺我兒!啊啊啊!”
“師妹,莫要傷心過度,人已然去了,哎!”金臨老婦人上前將之抱在懷中,緩緩的拍了拍。
“師姐你有所不知,果兒可是我與車梨子的唯一后人,前不久發(fā)現(xiàn)車梨子魂燈熄滅,我便知一定要守護好我等二人之子,未曾想…..這魔修…..”
“哎!”金臨老婦人一時竟無言以對。
“原來你們才是道侶呀,瞞了我們這么多年,還以為你一直是守山靈獸,為何當(dāng)初不亮出身份?”火靈散人搖了搖頭,也是上前拍了拍羽衣女子。
“當(dāng)年師尊不允許我二人結(jié)成道侶,我才留下自愿守山的?!?p> “那老東西死多少年了,你怕他作甚,他當(dāng)年還反對我與二師兄呢,不照樣讓老身罵的他同意為止?!苯鹋R老婦人眉毛一挑。
“別說這些了,讓晚輩笑話,照光啊,你們賞賜吧,我等三人先離去了?!被痨`散人將要帶走羽衣女子與金臨老婦人,卻是忽然發(fā)現(xiàn)羽衣女子并不想走。
“賞賜?哼哼,這一個魔頭在此,難道要賞賜這魔頭不成!”眾人聽聞羽衣女子此話也是紛紛看向清河。
“有何不可,他將我?guī)熥疬z囑送回,帶著十名弟子出去歷練,送回七個筑基期,發(fā)現(xiàn)三處巨大礦脈,如今又有金丹期絕崖子斃命掌下,為回春宮除去罪魁禍首,再說金果子師弟也并非他所殺,有何不可領(lǐng)取賞賜?”笑赤霞卻是眼神一橫,跨步站了出來。
“你這丫頭片子知道什么!給我滾回去!”羽衣女子手中金光一閃,一條長鞭便是要脫手而出擊打笑赤霞。
但卻是被金臨老婦人連忙抓住鞭子,而后使了幾個眼色并嚴肅而斥:“丫頭不許亂講。”
“不錯,我?guī)熢?,善道不究出處,又有德云,法無正邪,而人心有,若施之不當(dāng)自有天譴,況我等所見其為正道之人,雖魔氣滾滾但行之事超出正道所不能及,何有不賞之理!”木洪卻是踏前一步站在笑赤霞身側(cè),而后鎮(zhèn)霖仙子也是眼眸微垂跟上。
不一會便是又有幾位站了出來。
“反了,你們都反了!”羽衣女子眼中怒色極勝,手中鞭子扔在地上而后留下一句話便走了:“三日之內(nèi),若是此人還在宮中,本王帶領(lǐng)同族退出回春宮。”
眾人一陣的沉默,最后還是清河緊了緊手掌,向前一步,而后言道:“眾位師兄師姐,師弟本不是回春宮之人,不應(yīng)為此傷了和氣,一路走來承蒙海瓊師姐照光師兄照顧,師弟在此謝過。”清河說完深施一禮。
“師弟不可!”照光與鄭海瓊同時驚聲出口,一絲絲不忍之色遍布面容。
“多謝笑師姐、木洪師兄、鎮(zhèn)霖師姐的照料與關(guān)心,這是太燃寶燈,便贈予木晨師侄,以還他侍奉之恩?!鼻搴佑质且话?。
“多謝十幾位師兄輪番助我煉體修行,在下無以為報。”清河又是一拜。
“師弟,你不可說如此話,若是說了,你便是承認了你要離開!”一位曾經(jīng)助清河煉體的老者卻是站了出來,此人名為劉昊棋。
清河并沒有回答,而是對著六代祖師的畫像又拜了一拜,而后直起身形化作一道黑光向著大殿外遁走,只留下四個字:“各位!珍重!”
“師弟!?。 ?p> 后山之頂火靈散人夫婦與羽衣女子望著清河遠去的方向,紛紛皆是一嘆。
“鵬香師妹,那孩子并無二心,如今小小年紀便是半步金丹煉體,若是培養(yǎng)的好,其繼承了六代祖師的衣缽,我等問鼎內(nèi)陸都不是難題,這下你可滿意了?”火靈散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師兄,我也實屬無奈之舉,車梨子撒手不管了,我便要掌管門派?!?p> “便是如此管的么?”金臨婦人長嘆一聲。
“你二人可知內(nèi)陸的正道令?前幾日我已然收到此物?!?p> “哦?”
“正道令一發(fā)布,天云修仙界便開始清剿修魔者,若是有督剿者前來,這孩子怕是要夭折在我回春宮了,如此良材我怎舍得?!?p> “那師妹為何不有話直說?這般做,為兄覺得極為不妥?!?p> “師兄啊你怎的老糊涂了,這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若督剿者所知我等與他糾纏不清,可還有什么好果子吃,正道中人的勾心斗角你又不是不清楚,狠起心來連魔道都不是對手?!?p> “老身以為如何也要提醒與他,無論是當(dāng)面還是背后,難不成師妹你因金果子而心生怨懟?”金臨婦人卻是搖了搖頭,一拄拐杖站了起來。
“哎,我活了三千年之久,看盡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在這修仙界哪有什么風(fēng)平浪靜,夭折之事時刻發(fā)生,早已看開,之所以未提醒他是因為元嬰期的搜魂之術(shù),若他被擒下搜魂,我等百口莫辯?!?p> “哎,師妹難為你了…….”
待得火靈散人夫婦走后,羽衣女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清河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道:“下次再遇到,我要將你剝皮抽筋,一雪今日之恥?!?p> 回到洞府的金臨婦人卻是冷冷一笑,向著火靈散人問道:“元嬰期會搜魂一個筑基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