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永寧公主的房間門口,文貴妃看著自己的女兒就那樣躺在一個男人的床上,做出曖昧的姿勢。雖然皇兒說過他會給永寧留著衣服,只是兩人抱在一起而已。
但還是覺得甚是丟人,而且還有這個該死的陳若華來搗亂,讓她不得不強顏歡笑。
“妹妹這是怎么了?馬上就要見到永寧了,怎么妹妹看起來這么緊張。你看,都出一身冷汗了。不會是生病了吧?若是這樣,圣上又要擔(dān)心了?!奔兓莼屎缶o盯著面前的文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文貴妃擦了擦額角上的冷汗,干笑道:“妹妹怎么會生病,只是馬上就要見到永寧了,想到永寧已經(jīng)過了及笄,馬上就要嫁人了。妹妹內(nèi)心很是不舍而已?!?p> “唉,女子及笄后都是要嫁人的。做母親的也不能太過于自私,阻礙了女兒的幸福不是?!奔兓莼屎笱b模作樣地說道。
“姐姐說的是?!蔽馁F妃低著頭一副受教的模樣。
“那便開門吧,妹妹馬上就要見到永寧了,到時候以解思念就好了。”純惠皇后看似親切地說道。
文貴妃看了一眼純惠皇后,心中暗罵該死的陳若華,還讓她親自來推門讓別人來看自己女兒的好戲。這筆賬她遲早要算回來。
慕容脩在永寧公主房間旁看到祁澤和永寧暈倒過去,被人搬進房間里就放心地離開了。只要到了時機,讓文貴妃來抓奸就好了。
但當(dāng)他剛走沒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周圍有一個武功極高的人,與他不相上下,害怕是慕容晟派來搗亂的人,就跟了上去。
但對方好像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只是一直繞著永寧公主的宮殿,讓人摸不清他想干什么。
就這樣慕容脩跟著對方半天,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沒有進到房間里,以為對方并沒有要插手此事的意思便要離開。但對方瞬時朝著一個方向跑去,沒有再繞著永寧公主的宮殿,而且速度要比剛剛快。
想到這樣武功高的人在皇宮里讓人不放心,就跟去看看。
商陸看慕容脩跟了上來,就專門又繞了一個方向,加快了腿上的速度。慕容脩看對方又加快了速度,就確定這個人有問題,也加快了進度。
“主子,人屬下給引來了?!鄙剃懣粗懊娴娘L(fēng)流恣意的少年說道。
“嗯,下去吧。不要讓慕容脩發(fā)現(xiàn)出什么來了?!标I煜嘴角勾起,語氣似有所指地慵懶說道。
祁澤看著闕煜,她就知道這家伙來這里絕對是有事情要辦,不會只是看看永寧公主的情況就作罷的。果然,他把慕容脩給引來了。
剛剛太子插手此事,那文貴妃想要來抓奸絕對會不容易,估計純惠皇后也去了吧。純惠皇后去牽制文貴妃,闕煜來引開慕容脩,就只為了那精彩的一幕。
商陸眸光微閃,便點頭退下了。沒多久,慕容脩就跟著來了。
慕容脩看了四周后,發(fā)現(xiàn)那個人他跟丟了,不知道在哪里。正打算再找找時,就看到穿著一襲紫色暗紋金絲滾邊錦服的男子和一襲靛藍(lán)色墨紋錦服的男子從遠(yuǎn)處走來。
是闕煜和……祁澤,祁澤怎么會在這里?
“參見晉王殿下?!?p> 在慕容脩正愣神時,就聽到祁澤那溫涼的聲音。
“祁侍郎,你不是送永寧回房間了嗎?怎么會在這里?”慕容脩看了一眼在旁邊悠閑自在的闕煜,就用著冷硬的聲音問道。
“微臣是送公主回房間了,送到地方后就回來了。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損公主殿下的清譽?!逼顫梢惭b傻道,不看旁邊正挑著眉看她的闕煜。
慕容脩袖子下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看來祁澤早就知道了他的計劃,又讓祁澤給逃了,計劃又失敗了。許久之后,才咬著牙說道:“原來如此?!苯又聪蜿I煜問道:“那闕將軍怎么大半夜的會來皇宮?”
闕煜大半夜來的來皇宮做什么?其中定然有鬼。
皇宮戒備等級森嚴(yán),不是人人都可以隨時隨地過來的,包括皇家人也不能在皇宮里隨意過來。那闕煜怎么過來了?還是大半夜的跑過來。
闕煜笑著說道:“不是之前上朝總是錯過時間嘛,所以本將軍索性大半夜過來,這樣就不會錯過上朝時間了?!?p> 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估計只有闕煜會說出口了,平時也不見十分積極地來上朝,今天倒是積極的很,還大半夜過來。這一聽就知道是在搪塞慕容脩。
慕容脩也知道闕煜不會好好回答,也不期盼著闕煜能給出一個解釋。只是闕煜今天有些反常,想要探探口風(fēng)而已。但很明顯,沒有一絲收獲。
“那祁侍郎不回房間好好休息,怎么會和闕將軍走在一起?”慕容脩緊盯著祁澤問道。
祁澤低下頭,不由思慮。
她送完永寧公主后不回房間好好休息,還在戒備森嚴(yán)的皇宮隨意溜達(dá),這一看就是無視皇宮規(guī)矩。難道要說睡不著出來散散心?大半夜的在皇宮里溜達(dá),如果被別人看到肯定就要在上朝時被別的朝廷官員給參一本了。
罪名就是無視皇家威嚴(yán),不過若是闕煜說一句話幫她開脫,有鎮(zhèn)國公在朝上鎮(zhèn)著,別人想要給她治罪都不敢說什么。況且若不是闕煜從中作梗,她現(xiàn)在早就回去了。還有必要被慕容脩這樣逼問嗎?
祁澤偷偷地看了闕煜一眼,見對方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她也覺得她是瘋了,會找闕煜幫忙,這家伙沒有在背后捅她一刀就不錯了。
“祁侍郎,怎么不說話了?”慕容脩看著祁澤問道,既然計劃已經(jīng)失敗了,他不敢動祁澤,但一些小懲罰還是要有的。
到時候只要有人參祁澤一本,他的人就會從中添油加醋,昭正帝心情不好就會降祁澤的官職,最輕的也是罰幾年俸祿。
祁澤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在皇家威嚴(yán)面前她說什么都是錯的,但慕容脩已經(jīng)在逼問了。如果她不說些什么,恐怕后果會更嚴(yán)重。那應(yīng)該說些什么?
這時,闕煜攬過祁澤的肩膀,開口道:“還不是因為本將軍太過無聊,想要喝些小酒。但苦于一個人喝酒太過于苦悶,正好看到祁侍郎從公主房間出來索性就拉著祁侍郎一起了?!苯又憬茋@息,“可惜啊,在這皇宮里喝酒更是苦悶,所以只好我們兩人出來一起走走,不巧正好看到晉王殿下過來了。”
雖然闕煜的理由是喝酒,但兩人身上并沒有酒味,所以闕煜就說是因在皇宮更是無心喝酒,最后便在一起散心。
“僅僅只是想要喝酒?”慕容脩一直盯著祁澤,想要從中看出來答案。
什么時候闕煜會幫祁澤開脫了?闕煜向來不愛管閑事,與朝中大臣交際很少。這次竟然會幫祁澤,他們的關(guān)系這么好的嗎?
祁澤也沒想到闕煜這家伙竟然會幫她說話,還真是讓人有些意外??粗饺菝懺儐柕难凵瘢顫芍荒茳c了點頭。
慕容脩看著這兩人還想說些什么,這時文貴妃撕心裂肺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永寧。”
闕煜和祁澤看著遠(yuǎn)處的方向,看來好戲要開始了呢。
慕容脩也有一瞬間的愣怔,祁澤不在房間,那就只有永寧一人在房間里。怎么文貴妃是這樣的聲音?難道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那他這是被人給引過來了。那會是誰把他引過來的?
驀地,慕容脩想起了什么,驚訝?wèi)嵑薜乜粗I煜說道:“是你,是你把本王給引過來的?!?p> 在百花宴上那個接應(yīng)的人就是闕煜給抓住的,那這次吸引他過來的人應(yīng)該就是他了。
但闕煜笑得輕松,慵懶道:“晉王殿下現(xiàn)在可不是論罪責(zé)的時候,在那邊還有一場好戲正等著殿下呢。”說著,便指著文貴妃聲音傳來的方向。
“永寧?!蹦饺菝懣粗莻€方向,祁澤在這里,那房間里的人又會是誰?而且永寧是他的親妹妹,心中說不擔(dān)心都是假話。
所以慕容脩就向那個方向跑去,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笑得輕狂的闕煜,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在永寧公主的房間里,文貴妃怔愣地看著面前春光無限,旖旎靡亂的場景跌坐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床上的兩人衣衫不整,慌亂地用被子蓋著自己的身體,空氣中還飄著一絲蘭花的靡靡氣息,讓人一看就血脈賁張,知道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想瞞都瞞不住。
“祁琛,怎么會是你?”純惠皇后不由驚叫道。
不只是文貴妃,還有純惠皇后也是一臉呆愣。純惠皇后知道里面會發(fā)生什么,太子都已經(jīng)對她說過了。但那男子不應(yīng)該是祁澤嗎?怎么會是祁?。?p> 文貴妃一聽更是氣得要暈厥過去,讓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便罷了,怎么人也錯了。
此時,永寧公主也清醒過來了??吹阶约簻喩沓嗦悖赃呥€有一個男子便嚇得連忙躲進被子里。聽到純惠皇后說這個男子是祁琛后,才看向一旁呆怔的祁琛,看到那熟悉的溫和相貌,想起剛剛發(fā)生的事,就甜蜜地抱住身旁的男子,“引之,這次我就能嫁給你了?!?p> 祁琛愣愣地看著抱著自己的女子,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是感覺意識不清醒,又覺得身子燥熱,正好旁邊有女人他就……但這個女人怎么會是永寧公主?
他和永寧公主發(fā)生了夫妻之實,那他不就要娶她了?那太子殿下會如何選擇?他又該怎么辦?難道這次要他投靠慕容脩?這次看來是玩完了。
但文貴妃聽到永寧公主那樣親昵地喊著祁琛的字,就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怎么心里還想著祁琛。
“永寧,你怎可這樣喚祁家大公子?”文貴妃憤怒的聲音傳來。
永寧公主嬌羞地靠在祁琛的懷里,反駁道:“可是母妃,我已經(jīng)與引之有了夫妻之實。將來我只能嫁給引之了,而且我也只嫁給引之?!?p> “不行,你嫁給了祁家大公子,那祁家三公子怎么辦?”文貴妃立刻拒絕道。
但永寧公主不屑道:“祁家三公子,他倒是配得上本公主。而且我與引之已經(jīng)有了關(guān)系,這些不僅母妃知道,連母后也知道。本公主怎么可能再嫁給別人。”
純惠皇后笑得牽強,“永寧你雖然說得對,但母后認(rèn)為還是祁家三公子更適合你?!?p> 永寧公主有些愣,都成這樣了還要讓她嫁給祁澤?嘴里喊道:“不行,我就要嫁給引之?!苯又阈唪龅貑柹砼缘哪凶?,“引之,你說對嗎?”
祁琛感覺腦子都是一片空白,他應(yīng)該怎么回答?隨了永寧公主的心愿還是按純惠皇后和文貴妃那樣說的?
祁琛是個非常理性的人,心里明白事情最后到底會怎么樣。
一個已經(jīng)與哥哥發(fā)生過關(guān)系的女人要嫁給弟弟?這一聽就不現(xiàn)實。
所以最后結(jié)果不管怎樣,他恐怕是娶定永寧公主了。這是一樁皇家丑聞,為了皇家人的顏面就已經(jīng)不得不讓永寧公主嫁給他,況且他和永寧公主身份相配??刹幌窦兓莼屎蠛臀馁F妃那樣說幾句就能改變事實。
事情已經(jīng)板上釘釘,既然如此還不如現(xiàn)在哄一下永寧公主,讓永寧公主將來到了祁家能安生一些。
所以祁琛便干笑道:“對,公主殿下說得對?!?p> 聽到祁琛答應(yīng)的話語,永寧公主就開心地嬌笑著。但落在祁琛眼里,卻覺得這笑容異常刺眼。
正好慕容脩趕了過來,看到屋子中間站著的純惠皇后,就知道這件事太子也插手了。
床上的人是祁琛,那是不是說明又是祁澤偷偷換的人?
慕容脩捏緊雙拳,祁澤,還真是狡猾啊。讓人怎么都抓不住,真是讓人恨的不行。
文貴妃此時也迷過來了,陳若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而且看到這場景是一點都不驚訝,相反對于床上的人很是驚訝,那不就是說明這催情香是太子的人點燃的嘛。
“是你,是你害了我的永寧?!蔽馁F妃也徹底失去了理智,對著純惠皇后大吼道。
純惠皇后此時也不再偽裝了,對著文貴妃冷笑道:“妹妹怎么能這么說呢?如果不是永寧自己行為不檢點,怎么會讓人鉆了空子?”
“你……”說著,文貴妃便要揮起手掌上前打去,幸好被慕容脩一手?jǐn)r下。
“皇兒,你松開。本宮要打死這個賤人,就是這個賤人害了永寧?!蔽馁F妃不顧形象地大吼道。
但慕容脩冷靜地對文貴妃小聲說道:“母妃,即使這樣做也已經(jīng)改變不了事實。永寧最終也只能嫁給祁琛了。”接著便大聲道:“本王認(rèn)為永寧要嫁給祁家大公子,永寧會很開心的,皇后娘娘也是為了永寧考慮?!毖劬聪虼采系挠缹幑鲉柕溃骸皩??永寧?!?p> “對,本公主很愿意嫁給引之,母后也是為了本公主好?!庇缹幑髀牭侥饺菝懲饬?,便開心說道。
“皇兒,難道就這樣算了?那個賤人如此害永寧,怎么讓本宮咽的下這口氣?”文貴妃瞪著純惠皇后小聲說道。
“母妃,事已至此,當(dāng)然不能就這樣算了。但現(xiàn)在鬧得不可開交對我們沒有好處,只會讓別人看笑話。這后宮可不只有母妃和皇后娘娘?!蹦饺菝懻f道。
文貴妃看著純惠皇后,才慢慢平息下心里的怒火。皇兒說的沒錯,現(xiàn)在有無數(shù)個人看她們的笑話。反正事情已經(jīng)改變不了,鬧得人盡皆知對她們沒有好處。但這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陳若華,這賬以后慢慢算。
純惠皇后看著逐漸冷靜下來的文貴妃,看了一眼旁邊的慕容脩。不愧是晟兒的勁敵,三言兩語就能讓這個瘋女人冷靜下來,還真是個不簡單的。
“既然妹妹身體不舒服,那本宮就先回去了。”純惠皇后看著文貴妃那毫無平時貴婦形象的模樣,冷笑著說道。
祁琛也連忙穿好了衣服,安慰了一下永寧公主便和祁澤回到了祁府。
在路上,祁琛看了祁澤半晌說道:“三弟應(yīng)該知道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吧?!?p> 祁澤看著祁琛,也不得不佩服祁琛的忍耐心性,都和永寧公主那樣了,祁琛還能保持冷靜甚至還去安慰了永寧公主一番。
“略知一二,三弟在此恭喜大哥喜獲佳人?!?p> “是嗎?為兄能獲得永寧公主這樣的佳人,還要向三弟道聲謝呢?!逼铊±湫χf道。
祁琛也不是傻子,原本是祁澤的局怎么這局中人變成了他?之前祁澤也用過同樣的方法,用腦子一想就知道這又是祁澤干的。
“不用客氣,大哥能抱得美人歸,三弟也為之高興。”祁澤不看祁琛的冷笑,淡定說道。
祁琛看著祁澤淡然自若的模樣,就想撕壞祁澤這種從容的模樣,說道:“那為兄和三弟的事情還沒完,我們兄弟慢慢走著瞧?!?p> 祁澤也笑著迎戰(zhàn),眼神中透著一絲冰冷,“好,我們兄弟慢慢走著瞧,看誰能活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