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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韶儀

第十八章 賞菊秋宴

鳳傾韶儀 莫追莫問 7467 2021-01-29 22:00:00

  金家事件后,祁澤如愿升為了正五品兵部郎中,掌管軍籍。

  祁遠(yuǎn)聽了后倒是很高興,在闕喜堂用膳時贊嘆祁澤進(jìn)入兵部不久,就得到了鄭慎的欣賞。祁聞和祁琛臉上沒多大表情,兩人都是面上十分開心地恭喜祁澤。

  “前幾天,宮里送來請柬說是皇后娘娘明天要在秋月苑舉辦賞菊宴。此事重大,皇后娘娘也多年不曾舉辦過。明日李氏與趙氏你們一起帶著引之和韶儀去吧,子揚(yáng)留在府里讀書,這次就不要去了?!逼钸h(yuǎn)想起前幾天送來的請柬,吩咐道。

  這次賞菊宴全京城有頭有臉的世家大族都會去,當(dāng)然家族里有資格去的只有每一房的正妻和府中子女。因祁家沒有嫡女,所以有這種筵席時祁家都是李氏和趙氏一起去,庶女們年齡尚小,暫不帶去。

  李氏和趙氏聞言,恭敬地回道:“兒媳明白了。”就不再說話了。

  祁哲聽后一臉不情愿,但也只能聽命留府里。

  祁遠(yuǎn)垂眸思慮一會兒后,對著祁琛吩咐道:“引之,你從小與世家公子們相處甚好,韶儀面皮薄,性格內(nèi)斂。你這位做兄長的,理應(yīng)也該擔(dān)起責(zé)任。在宴會上與韶儀一起,該認(rèn)識的認(rèn)識,該說話的說話。以后,這祁家交到你們?nèi)值苁种?,我也能放心?!?p>  祁琛聽后,心中明白祁遠(yuǎn)這是讓他帶著祁澤一起,認(rèn)識一下朝中大臣,了解他們的家底以及情況,方便以后在朝中辦事,所以很是乖巧道:“是,祖父?!?p>  祁遠(yuǎn)聞言,喜笑顏開,對著祁澤說道:“韶儀,在朝為官也應(yīng)多結(jié)識一下朋友。這次,你跟著引之,有什么不了解的就問引之。”

  “是,祖父。”祁澤應(yīng)聲道。

  她心中輕嗤,祁遠(yuǎn)這么著急地讓她融入到祁家的交際圈里,從此讓她為祁家辦事,幫襯祁琛與祁哲。不得不說,祁遠(yuǎn)為這個祁家操碎了心。

  雖然這次賞菊宴是純惠皇后舉辦的,去的大部分會是官家女眷。但同時也會有世家公子去,大部分擔(dān)任的都有官職,所以這次賞菊宴是結(jié)識朝廷官員的好機(jī)會。平時朝堂上忙累了,偶爾的休息玩樂也挺好。

  用完膳后,李氏和趙氏就回去挑選明天去賞菊宴的衣服和首飾。祁澤和祁琛也要回去沐浴更衣,不能讓別人看了祁家的笑話。

  在辰月樓的那房雅間里,紫衣少年和白衣男子喝著茶,面前站著一個穿著竹青色衣服的小少年模樣的人正在侃侃而談。小少年長著一張娃娃臉,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肉嘟嘟的小臉,長著一對小虎牙,甚是可愛。

  “你們是不知道我這次去杭州看到了什么,好多好吃的還有許多漂亮姐姐哦。嘻嘻?!?p>  “得了吧,你去哪里不是說東西好吃,女子漂亮的?”孟言錫有些不屑,接著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著對小少年說道:“你不在京城的這幾天,我們可是看了一出好戲哦,比話本子上的還要精彩呢。”

  小少年雙眼放光,急忙問道:“快對我說,是什么好戲?”

  “真想知道?我對你說啊……”孟言錫就說起了金家的事情,等說到關(guān)鍵地方時,還專門吊了一下小少年的胃口,害得小少年十分著急地催促,那樣子活像是讓父母講故事的小孩子,看父母不講了著急催促的模樣。

  等聽完后,就像個小大人一樣感嘆道:“唉,原本我以為那個金萬財(cái)會做對不起范秀君的事,兩人最終會和離呢。沒想到最后竟是把資產(chǎn)送了出去,還真是讓人意外。”

  “意外吧?當(dāng)時我也很意外呢,頭一次見被人坑了還這么開心的,那回?fù)P州笑的模樣可是比在定京城時高興多了?!泵涎藻a拿起手中的折扇得意地?fù)u著,“你說沒親自看到這場好戲是不是很遺憾?”

  “唉,太遺憾了。早知道我就留在京城,不到處跑了?!毙∩倌晖兄樕仙袂檫z憾而后悔,“不過,這個祁澤也太厲害了吧!這樣都行?早知道這辰月樓我就不開了,我也學(xué)著他坑人錢財(cái)去,這樣可比做生意快多了,我也不用每天都守在這兒了?!?p>  話音剛落,旁邊的紫衣少年就瞪著神情略顯哀傷的小少年,說道:“易星軻,你還真好意思說,這辰月樓都已經(jīng)成我在照看了,你一天天就知道往外跑,真正照顧過幾天?”

  易星軻聞言立刻皺著一張臉,哭喪著說道:“夜闌,我一天天往外跑也很辛苦啊,再說這辰月樓不是一直都是言錫在照看的嘛?!?p>  孟言錫聽后趕緊咳嗽了幾聲,看著闕煜神情躲閃,“那個……夜闌啊,我每天去藥鋪免費(fèi)給人看病也辛苦的很。再說,咱哥幾個都是什么關(guān)系,何必這樣見外?雖說星軻把辰月樓托給了我,但你照看的比我好哇?!闭f著,把旁邊的賬本拿了起來,笑嘻嘻的說道:“你看,這幾個月掙了這么多錢不就是你的功勞嗎?”

  闕煜:“……咱兄弟幾個確實(shí)不用這么見外。”然后看向孟言錫笑呵呵的臉,挑眉說道:“只是辰月樓屬于你的那份分紅給我就行?!?p>  孟言錫笑著的臉立馬耷拉下來,“夜闌,我錯了。兄弟一場何必這樣絕情,欠你的錢我還就是了,我還要靠辰月樓的分紅養(yǎng)家糊口呢,還有黎民百姓等著這份錢買藥呢。你不為我考慮,也要為那些沒錢看病的百姓們考慮……”

  孟言錫開始哭唧唧地裝可憐,闕煜聽著愈發(fā)皺緊眉頭,淡淡道:“行了,你閉嘴吧,我不要了,就你聒噪?!?p>  “哦哦?!泵涎藻a聞言連連點(diǎn)頭,閉緊了嘴。

  辰月樓是南楚的第一大酒樓,因位于沉月湖附近,環(huán)境優(yōu)美,辰月樓修飾極其奢華,是達(dá)官貴人的必來之所,日進(jìn)斗金,受到萬人艷羨。

  雖孟言錫得到的是其中一點(diǎn)分紅,但這些錢就已經(jīng)夠一個普通老百姓一輩子衣食無憂,孟言錫的生活質(zhì)量足以與一個世家公子相媲美。若是被別人聽到這三個人在商量辰月樓到底要誰來看管估計(jì)都要被氣死,他們倒是想照看還沒有呢。

  易星軻看到雅間窗臺上擺放著正盛開的菊花,想起最近皇宮要舉辦賞菊宴的事情,好像闕煜有官職也是需要去的,就問道:“夜闌,最近宮里不是要舉辦賞菊宴嘛,你去嗎?”

  闕煜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百無聊賴地托著下巴說道:“不去。宮宴什么的是最無聊的,一群明明不想笑卻偏要裝作笑得很開心的人在一起,虛偽的很,有什么好看的。”

  孟言錫和易星軻相視一眼之后,紛紛搖頭,之前像這種場合闕煜都不去,這次肯定也不會去,他們應(yīng)該早就知道的。

  但偏生易星軻不怕死地說道:“是嗎?我覺得挺有意思的,那里有好多好吃的,還有很多漂亮姐姐?!敝?,語氣就帶著遺憾,“你不去就太可惜了?!?p>  闕煜依舊不為所動,瞥了一眼易星軻,緩緩說道:“你想去?”

  易星軻立刻搖頭道:“不想,一點(diǎn)也不想,你不去我就不去,而且即使我想去也進(jìn)不到皇宮里?!敝螅氵珠_嘴笑,“不過,若是你去給我捎幾塊兒糕點(diǎn)我就心滿意足了,皇宮里的糕點(diǎn)我還沒吃過呢?!?p>  “不行?!?p>  易星軻聞言,低著頭噘著小嘴,他就知道,看來皇宮里的糕點(diǎn)他是吃不到了。

  轉(zhuǎn)眼就到了第二天,祁澤也早早起來收拾了一下,坐上去皇宮的馬車。

  等下了馬車后,就看到了一座富麗莊嚴(yán)的宮殿,四周都是高高的城墻,紅墻綠瓦,雕欄畫棟,金碧輝煌。每一座宮殿的檐角上都裝飾的有金龍,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似要騰空飛去。

  在城墻外都種的有高大的樹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在這些樹木旁還站著一排侍衛(wèi),在那朱紅色的大門后,襯得更加莊嚴(yán)肅重。

  走過平時上朝的地方,來到皇宮的秋月苑。李氏和趙氏已經(jīng)去了女子的座席間,祁澤和祁琛去了男子的座席。

  說來也真是巧,男子和女子的座席之間只隔了一排楊柳,在旁邊有一片碧波蕩漾的深湖,湖的四周種了許多柳樹,碧綠絲絳紛紛垂落于湖面之上,湖水之中有許多小亭子,想來也是為了吟詩作對,增添雅興吧!

  祁琛也確實(shí)負(fù)責(zé)任地帶著祁澤一個個介紹,那些人也都是擠出笑臉點(diǎn)頭相迎,并說出夸贊祁琛與祁澤的漂亮話語,阿諛奉承。

  見此,祁琛很是禮貌地回應(yīng)道:“哪里哪里,作為朋友,是我的榮幸?!?p>  舉止優(yōu)雅,應(yīng)對自如,不卑不亢,這些詞語在祁琛身上完美體現(xiàn)。祁澤只是微微低頭,淡淡一笑:“過獎,在下愧不敢當(dāng)?!?p>  一番無趣的奉承交際后,祁澤回到座位,獨(dú)留祁琛一人在那里談笑風(fēng)生。

  也許是賞花宴的緣故,男子席這邊就是吟詩作對,商議朝政國事的聲音,女子那邊相對比較熱鬧,時不時得傳出銀鈴般的女子?jì)尚?,都是夸贊衣服,首飾,妝容,風(fēng)景的聲音。

  祁澤性格冷淡,也的確不喜歡與人交際。看祁琛在那邊聊得熱火朝天,她只是在旁邊的座席上靜靜地喝著茶水。因是賞菊宴,桌子上擺著的都是與菊花相關(guān)的,包括茶水也是清熱去火的菊花茶,用的是清澈香甜的潺潺清泉,味道甚是甘甜清冽。

  “哇,榮欣姐姐,你的發(fā)簪好漂亮,在這里的小姐們沒有一個能比過你的呢?!币粋€尖利諂媚的女孩聲音響起。

  “哼,那當(dāng)然了,這可是萬寶閣最新出的簪子,能不漂亮嗎?”一個得意洋洋的聲音隨之響起。

  只見在女子席那邊,一個長相平凡普通的少女對著一個長相明艷的少女討好道,那個長相明艷的少女眼中滿是倨傲自得的神色,看人時總是翹起下巴,看著就有些囂張跋扈,著實(shí)讓人不喜。

  這個女孩叫做王榮欣,是王家的嫡次女,因父親是翰林院的從二品官員,地位較高,許多世家大族考中進(jìn)士的人都需要其父的暗中提拔,所以很多人巴結(jié)王家,讓王榮欣也變得居高自傲。

  王榮欣這樣說,那個長相普通的女孩也不惱,對著王榮欣一頓夸贊,“原來是萬寶閣的新品,怪不得這么漂亮。能把這發(fā)簪襯得這么好看的人也只有榮欣姐姐了,誰不知道榮欣姐姐長得花容月貌,明艷動人,是小姐中長得最好看的呢?!?p>  “那可不是,這萬寶閣的新品也不是人人都能戴的,沒有姣好的容貌戴著也是浪費(fèi)。”說著,王榮欣還抬著下巴得意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

  那女孩立刻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但還是笑著說道:“榮欣姐姐今日這般漂亮,晉王殿下一定會被迷住的?!?p>  王榮欣聽后,想起那風(fēng)度翩翩,氣宇非凡的男子,臉紅著嬌羞道:“真的?晉王殿下英明神武,肯定有許多女子喜歡,不過殿下肯定不會喜歡那些庸脂俗粉,如果將來要娶王妃,肯定是長相漂亮,有才華的女子?!?p>  對面的女孩聽到后,看著王榮欣造作的樣子說道:“那當(dāng)然,不過這長相漂亮,有才華的女子不就是榮欣姐姐嘛,除了你,還有誰能擔(dān)得起晉王妃的稱號?”

  那女孩這么一說,說的王榮欣心花怒放,感覺自己就是晉王妃了,笑得格外開心。

  王榮欣一扭頭,看到一個身穿粉紅色長裙的少女正坐在一個官家夫人旁邊,無聊地玩著手里的手帕,神情懨懨。

  那一襲粉紅色長裙的女孩長得憨厚可愛,大大圓圓的杏眼里透著少女獨(dú)有的靈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竟是十分漂亮。

  王榮欣看到那粉紅色長裙的女孩,眼珠溜轉(zhuǎn)了一圈,跑到女孩身邊,大聲喊道:“幼宜妹妹,原來你在這兒,我還想著找你玩呢?!?p>  王榮欣跑過去時,沒看到身后長相普通的少女嫌惡地呸了一聲,眼神中滿是對王榮欣的唾棄與不屑,轉(zhuǎn)身離開。

  許幼宜看到王榮欣跑過來,就扭過頭去。但偏偏王榮欣沒看出來,仍舊捏著嗓子,聲音想要柔和甜美一點(diǎn),“幼宜妹妹,我們?nèi)ヅ赃呁媛?,在這里多沒意思?!?p>  旁邊的夫人與許幼宜長得有些相似,看王榮欣在旁邊興高采烈地邀請?jiān)S幼宜玩,而許幼宜抱住她不肯去,小嘴噘著,一臉不情愿,就勸道:“幼宜,去吧,你榮欣姐姐來找你玩,不用擔(dān)心娘,等一會兒宴會開始了要記得回來?!?p>  許幼宜聽到后,知道這是母親在向王榮欣解釋,如果她真的不去,讓兩家人難堪,這就不好了。所以只好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知道了,娘?!?p>  之后,站起身就被王榮欣給拉著走了。等到了一個偏僻安靜的角落里,就放開了許幼宜的手,并死死地盯著許幼宜漂亮的臉說道:“沒想到幼宜妹妹今天這么漂亮,你這頭上的簪子也是萬寶閣最新出的嗎?”

  許幼宜發(fā)現(xiàn)王榮欣一直在盯著她的臉,就皺眉不喜道:“不是,我很少戴萬寶閣的首飾?!?p>  “不是嗎?”王榮欣假裝詫異地驚叫道,“我以為是呢,像幼宜妹妹這樣漂亮的可人兒,我以為你家里會給你買呢,沒想到你家人這么吝嗇,連一個簪子都不給你買。”

  萬寶閣是定京城里有名的首飾商鋪,里面的首飾大多精致細(xì)巧,雍容華貴,很多宮里的娘娘和有地位的官家小姐就在萬寶閣定制首飾,每年中出的新款千金難求。若是有今年的新款,必是非富即貴,惹得眾人艷羨。

  許幼宜聽到后,臉色就變得不好了。王榮欣這是什么意思?諷刺她買不起萬寶閣的首飾,還是在說她的家人待她不好,連一支簪子都吝嗇地不給她買。

  王榮欣看到許幼宜的臉色,就得意地摸了摸頭上的簪子,她就是來找許幼宜的茬,誰讓她長了一張狐媚的臉,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誰知,許幼宜瞥了她一眼后,口齒伶俐地反譏道:“是啊,萬寶閣的首飾千金難求,連宮里的娘娘都在那里定做。不過,你確定今日的宴會上不會有娘娘戴著嗎?和宮里的娘娘同一個款式,恐怕某人要吃不了兜著走?!?p>  王榮欣立刻嚇得臉色刷白,對啊,這是萬寶閣的新款,難免會和宮里的娘娘同款,但這會讓眾人怎么想,難道是想要取而代之?恐怕她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在王榮欣驚恐當(dāng)中,就聽到許幼宜的聲音。

  “某人想和娘娘的發(fā)飾同款,不會也想當(dāng)娘娘吧?即使某人想當(dāng),圣上還看不上呢,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當(dāng)娘娘的命?!?p>  聽到這話,王榮欣氣得七竅生煙,她將來是要當(dāng)晉王妃的,誰要嫁給那個糟老頭子。不過也同時嚇得手哆哆嗦嗦地取下頭上的發(fā)飾,藏在了袖子里。

  許幼宜看到王榮欣取下頭上的發(fā)簪,就笑著離開了。因?yàn)樗滥莻€發(fā)飾確實(shí)是萬寶閣的,但并不是今年新款,也不知道王榮欣哪來的自信認(rèn)為是今年新款。爹爹疼愛她,給她買的都是萬寶閣的首飾。不過,她嫌這首飾太沉,壓著發(fā)髻不舒服,就很少戴。

  她原本就不想來參加宴會,這壓抑的氣氛本來就讓她不舒服,那王榮欣還跑來搗亂。想至此,許幼宜就隨意地找了棵柳樹,靠在柳樹上想要休息休息。想到這令人厭煩的宴會就煩悶地扭過頭,可就這一扭頭讓她看到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場景,再也難以忘記。

  淺淡微涼的初秋悄然來臨,涼風(fēng)拂過,樹影婆娑,遠(yuǎn)處的金菊吹來絲絲縷縷的香氣,旁邊的湖泊蕩起陣陣漣漪,秋蟲叫得悠長迷人,飄起的柳枝仿佛在描摹著這秋日里篇篇卷卷的美麗,令人陶醉。

  但這一切都比不上座席間淺嘗茶水的男子,一襲沉靜的靛藍(lán)色錦衣,仿佛讓她遠(yuǎn)離了這世間的喧囂,沉浸在這微涼的秋日里,內(nèi)心突兀地安靜,眼中也只有那精致如玉般的側(cè)臉。

  也許是她看的太過專注入神,讓男子注意到了她。眼眸微轉(zhuǎn),竟也是深沉清冷的安靜,就如這蕭瑟闌珊的秋季。明明是沉靜的眼眸,卻讓她感到無盡的炙熱,仿佛能灼傷她的眼睛,嚇得她趕快躲在樹后,但又依依不舍地探出頭再看一眼。

  祁澤看著躲在樹后偷偷看她的可愛少女,不自覺地笑了。像這個女孩這樣的年齡也確實(shí)是情竇初開的年歲,不過……怎么看著有些熟悉,尤其是眉目里的神態(tài)好像感覺從哪里見過。

  許幼宜看到祁澤在認(rèn)真地看她,臉紅的趕緊跑掉。等跑到娘親的懷抱里時,早已是氣喘吁吁。

  “怎么了?幼宜,跑這么快。宴會還沒開始呢?”聽到娘親柔和的聲音,許幼宜摸著自己依舊在怦怦跳的心臟,緩了一會兒后,抬頭說道:“沒事,就是這里的風(fēng)景挺美的,想和娘親一起看。”

  許夫人只是慈愛地點(diǎn)了一下許幼宜的額頭,笑道:“傻丫頭,這里當(dāng)然美了,這里是皇宮怎么可能不美呢?”

  看娘親會錯意了,許幼宜只是臉紅地點(diǎn)點(diǎn)頭,許夫人也以為是女兒跑得太快,臉色才發(fā)紅的,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用手帕擦了擦女兒額角上的汗。

  等了片刻后,就聽到太監(jiān)刺耳尖細(xì)的聲音,讓眾人急忙站起身,整理衣裝,不再那么隨意。

  “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太子殿下,晉王殿下到?!?p>  只見一個雍容華貴,端莊大氣的女子走在前方,眼中是高居后位的威嚴(yán)凌厲,身上艷麗的正紅色衣裳異常亮眼,身邊有著一個風(fēng)韻聘婷,蛾眉螓首,眼中似有一層朦朧淚光,秋波微轉(zhuǎn),嫵媚動人,正扶著前面的女子一步步走來。

  身后跟著兩名男子,一個眸中凝著溫柔的光,明眸秀眉,笑如春風(fēng),一個嘴唇緊抿,星眸俊目,氣宇軒昂。

  文貴妃扶著純惠皇后做到主座上后,慕容晟和慕容脩也坐在了下首。隨著下面眾人整齊劃一地行禮,純惠皇后抬起手臂,聲音平淡而又不失威嚴(yán),“大家都平身吧,今天只是邀請大家過來共賞金菊秋色,不必多禮。”

  “是,謝皇后娘娘?!北娙似鹕砗螅琅f正襟危坐,遵循禮儀,不敢亂動。雖然純惠皇后說是的像是一個普通的宴會似得,但這后宮平時的宴會一個稍有不慎便會惹得皇家人厭惡,從而牽扯到前朝之事,這是眾人都明白的。

  祁澤剛坐下就感覺到一絲帶有審視探究的眼神看了過來,因祁澤官位較低坐的比較靠后,但她還是感覺到了。

  順著眼神看過去,看到了一雙捎帶著凌厲的俊目,是晉王慕容脩。祁澤感覺有些緊張,他看她做什么?難道已經(jīng)知道科舉受賄的事情得到解決是她做的?還是因?yàn)檫@次金家的事情?

  金家的事情表面上雖說是許思衡做的,但她被鄭慎代表兵部派去了戶部共同解決問題,所以如果太子和晉王知道金家的事情有她參與不足為奇??烧f到底,在別人眼中金家的事之所以能成功,完全是因?yàn)樵S思衡給金家的壓制,她只是用了一點(diǎn)小心思攪渾了金家的后院,起到了輔助作用。

  難道慕容脩是知道金家的事全是她在背后出主意了?既然慕容脩知道了,那是不是代表慕容晟也可能會知道?

  祁澤不由得看向慕容晟,但發(fā)現(xiàn)正在和慕容脩說話,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慕容脩在祁澤看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扭過頭,不再看她。

  見此,祁澤心中稍安,看樣子也只是懷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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