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很漫長,其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安迪自己的理解,但也有奧布萊恩等人的補(bǔ)充,畢竟身為穿越者,對“虛擬”的東西中是要有很充分的說服力,雖然異界眾神可以站在自己的角度給出一個答案,甚至于就像是奧布萊恩那樣,告訴安迪卡爾馬龍能夠探測異界眾神的歸宿,但這種答案其實也并不是對的,畢竟奧布萊恩也不可能會告訴安迪全部的秘密。
這個故事從安迪第一次將一瓶凈化神力之水送給冰雪女神史黛拉開始,到龍肯大陸保衛(wèi)戰(zhàn),再到圣光之城的綁架案,最后到神族血誓的會議,可以說過程對約翰遜來說并不是秘密,他總有掌握這些秘密的渠道,但是安迪的個人那獨特的理解就非同一般了,雖然說這些年來,安迪基本上所有的經(jīng)驗心得都沒有什么邏輯性,但是這種帶有前后文相關(guān)的總結(jié)卻同樣存在了一種故事條理性上的邏輯性。
當(dāng)安迪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之后,約翰遜的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乍一看還會覺得他不相信安迪所說的那些東西,畢竟就算名人堂舞弊案是卡爾馬龍等人為了對付安迪而制造出來的,但那也是一種政客行為,具有同樣的邏輯性和條理性,而這些相關(guān)的東西不但安迪知道,約翰遜也知道,所以你要說卡爾馬龍真的有什么除了對付安迪以外更大的陰謀,還并不能過早的下結(jié)論。
不過此時的安迪卻還是察覺到了約翰遜身上的一些不同之處,當(dāng)然了安迪之所以能夠察覺到此,不是他猜到了約翰遜此時的心思,而是如果這是在過去,那約翰遜恐怕早就將他呵斥了一通,畢竟安迪在之前的對話當(dāng)中早就已經(jīng)指名點姓的說出了很多不應(yīng)該他說的東西,而且提到卡爾馬龍的名字時也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態(tài)度,而在安迪沒有確鑿證據(jù)證明卡爾馬龍的罪行之前,卡爾馬龍依舊是約翰遜的朋友,但如今約翰遜聽完后卻并沒有呵斥過他,安迪感覺得到,約翰遜已經(jīng)隱約的相信了自己,從而對卡爾馬龍的友誼產(chǎn)生了懷疑。
安迪說完后就不再發(fā)言了,畢竟能說的他都說了,而那些不能說的其實他也都隱晦的提及了,當(dāng)然了,約翰遜不是穿越者,所以他恐怕并不會懂得一個“虛擬角色”和人偶之間到底有哪些差異,雖然安迪也對約翰遜說了蕾娜當(dāng)年死于死神之手的真相,但是這個真相相比起安迪告訴他的其他那些東西來說,甚至都還更加無關(guān)緊要。
因此,此時的約翰遜真正在思考的并不是安迪給他描述的那些真相,那些約翰遜想要通過掌控眾神來毀掉造物主的陰謀,而是——
卡爾馬龍對自己的欺騙。
是的,卡爾馬龍欺騙了約翰遜,在這個問題上,其實過去有很多次機(jī)會安迪都可以來到完美世界對約翰遜主動提起,甚至于當(dāng)初卡爾馬龍在完美世界對安迪說出蕾娜之死的真相后安迪就可以立馬來找約翰遜,即便當(dāng)年安迪沒有掌握更多的線索,也還是從一個始作俑者口中聽到的那些“懺悔”之詞。
當(dāng)然了,卡爾馬龍從來就沒有過懺悔,而他算準(zhǔn)了當(dāng)初的安迪不會去找約翰遜,畢竟約翰遜這個連自己女兒死了也不報仇,還用蕾娜遺留下來的生命神格制造了那些人偶的父親,絕對得不到安迪的認(rèn)同。
事實上直到今天,安迪依舊不認(rèn)同約翰遜這個人,那些感同身受的東西足以見證在約翰遜的身上,為什么一個父親會如此的不作為,為何要讓自己的兒女承受這樣的苦難呢,難道說他們當(dāng)初多努力一些,哪怕不需要他們像穿越者那樣掌握天下大勢,但至少能夠積累下來一筆財富補(bǔ)貼家用,不至于當(dāng)初的安迪兄弟兩的童年過的如此凄慘。
甚至于,安迪還曾經(jīng)痛恨過父親另外一個東西,那就是如果沒有養(yǎng)育的能力,又為何要生下他們兄弟兩呢,難道傳宗接代真的如此重要嗎?
所以,當(dāng)初的安迪并沒有去找約翰遜,他覺得約翰遜不配,就像是他上輩子的父親同樣也不配得到安迪兄弟兩的愛戴一樣,他們?yōu)榱松钏冻龅呐Τ^了父親當(dāng)年百倍不止。
而如今安迪還是來了,不是因為他原諒了約翰遜才來的,而是如今安迪的身份地位已經(jīng)無比超然了,身為造物主的他,即使還在和卡爾馬龍、布萊恩特等造物做對,但是那些和他沒有太多恩怨糾纏的造物卻已經(jīng)無法形成對他任何有效的抗擊了。
而約翰遜就是其中之一,甚至于連鄧肯也是其中之一。
“你想讓我?guī)湍闶裁矗俊彪S著大段的沉默過后,約翰遜終于說出了一句安迪想要聽到的話。
“你相信了?”即便是有了一個好的開始,但安迪卻仍舊有些難以置信,畢竟今天的他一方面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來,但另一方面他也是懷著一腔報復(fù)的心情而來,畢竟在龍肯大陸遭難的時候,完美世界同樣也沒有伸出援手。
安迪不懂政治,也不懂什么局勢所迫之類的話題,在他看來和親就是恥辱的,而絕不會是什么可以緩和華夷關(guān)系,為未來爭取時間這種鬼話,他更愿意聽到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樣的慷慨陳詞。
“信與不信重要嗎?”約翰遜微微一笑,看著眼前自己的這個女婿,盡管這個女婿從來都得不到他的好臉色看,畢竟他實在是太糟糕了,但即便是如此糟糕的一個人,卻仍舊是如今高高在上的造物主。
其實約翰遜有句話沒說,那就是到了今天,他對安迪所存在的也只能是佩服了,這種佩服無關(guān)任何個人的感情因素,也沒有任何外在的認(rèn)同感,就像是中國人聽說外國古代的那些名人一樣,這些名人甚至都不如愛因斯坦、牛頓那么有名,而就是一些如秦皇漢武一樣有作為的君王,而安迪在約翰遜的眼中就像是這樣的一種存在,而今天他能夠成為造物主,也能夠得到約翰遜的佩服。
聽到約翰遜的反問安迪就有些尷尬,畢竟他今天來就是要讓對方相信一些事情的,如果說他費盡口舌說了那么大一通,約翰遜卻連一個字都不相信,那安迪此行無疑是失敗了,而約翰遜之所以還會想要幫助自己,恐怕也僅僅只是基于他是蕾娜的父親,以及安迪身為造物主這兩個身份因素。
不過,既然約翰遜愿意幫忙,那安迪也同樣松了口氣,隨即他就說出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話,“我會把鄧肯引到完美世界當(dāng)中來,我需要爸爸您用控制那些人偶的方式試圖控制他!”
安迪的話音剛落,就有些緊張的看向了約翰遜,畢竟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可以說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都有可能導(dǎo)致最后的結(jié)果出現(xiàn)差異,而一丁點的差異都有可能會誤導(dǎo)安迪的判斷。
如今安迪的敵人很多,或者用布萊恩特的話來說,安迪的復(fù)仇對象有很多,而他如今首先將矛頭對準(zhǔn)了鄧肯,希望用鄧肯來打開突破口,隨后劍鋒直指卡爾馬龍,但是相比起卡爾馬龍來說,安迪就像是個傻子,所以如果單憑安迪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對付卡爾馬龍。
即便他已經(jīng)是一個造物主了。
從完美世界離開之后,安迪很快就回到了龍肯大陸上,不過在剛到家之后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當(dāng)初的卡爾馬龍既然試圖掌控完美世界,那么又豈能不在完美世界安插幾名奸細(xì),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么安迪前往完美世界的行動豈不是立馬就會被卡爾馬龍知道,繼而分析出安迪的打算?
想到這里,安迪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該帶著安娜一同出門的,他應(yīng)該直接讓安娜在龍肯大陸上給他開個空間通道,然后他自己用穿越神力之水為空間通道附魔,最后直接傳送到約翰遜的跟前,這樣的話至少可以屏蔽有心人的探視。
但就和過去無數(shù)次機(jī)會一樣,安迪總是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之后才想到那么多的問題,但現(xiàn)在想這些有什么用,已經(jīng)晚了!
安迪回到家族中后很快就去找了德魯,并且告訴了他自己的計劃,不過在安迪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中也有些猶豫,畢竟德魯也曾經(jīng)為了鄧肯而背叛過自己,難保他這次不會因為同樣的理由而去串通鄧肯。
不過,當(dāng)安迪說完之后,德魯很快就說道,“找鄧肯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最遲兩天,最快半天就會有結(jié)果?!?p> 德魯?shù)脑捯魟偮洌驳暇统粤艘惑@,忙不迭的問道,“這么快?”
“怎么,你還沒準(zhǔn)備好?”這次是德魯感到有些詫異了,畢竟如此緊迫的事情,加上有可能會提早暴露給卡爾馬龍知道并且擬定對策,所以德魯才會把這份責(zé)任擠壓到如此短的時間之內(nèi),至于德魯要如何找到鄧肯,還要把他帶回到龍肯大陸上來,安迪沒問,他相信德魯?shù)哪芰Α?p> 從德魯那里離開之后,安迪剛想清閑下來,卻又猛地想起德魯說的時間,半天到兩天,那也就是說很快就會有消息了,而一想到如此緊迫的時間,安迪也放棄了去看望伊芙琳的打算,不過當(dāng)他正準(zhǔn)備轉(zhuǎn)頭去賈雷爾馬丁那里問問狀況的時候,卻看到伊芙琳和露娜朝著自己走來。
“老婆你怎么出來了?”看到伊芙琳,安迪就趕緊靠上前去,順便沖著露娜點了點頭。
“夫君,妹妹再過幾天就要生了?!币淋搅諄砭褪菫榱烁嬖V安迪這個好消息,不過在說完后她注意到安迪似乎并沒有太大的驚喜,反倒是有些猶豫,這讓她有些疑惑,畢竟就算安迪也時常給自己的家人使臉色,但卻絕沒有忘記他們彼此間的感情。
“那個……老婆,有件事我要跟你說?!卑驳洗藭r確實有些尷尬,雖然他最后把那個創(chuàng)造出來的孩子留在了約翰遜那里,但是呢,那畢竟和寶寶一樣,都是他安迪孕育出來的生命。
雖然其實安迪也很清楚,對于一名造物主來說,創(chuàng)造生命就是他們最應(yīng)該做的事情,回想起當(dāng)初在那個夢里頭一次見到奧布萊恩和詹姆斯的時候,奧布萊恩將那枚“濃眉神格”托付給了那個叫安東尼戴維斯的人,在安迪看來,那個安東尼戴維斯就是奧布萊恩創(chuàng)造的生命,和安迪創(chuàng)造的兩個寶寶有著某種異曲同工之妙。
但是呢,安迪并不是奧布萊恩,也不是其他的造物主,所以即便他很清楚造物就是他們的職責(zé),就像是在工廠上班,負(fù)責(zé)組裝那些車間里的流水線一樣,但是生命的意義卻是不一樣的,而寶寶是他的造物,但同樣也是他的女兒。
當(dāng)安迪把另一個寶寶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后,伊芙琳就是一臉驚訝的表情,就如同安迪所想的那樣,即便如今的他已經(jīng)貴為造物主了,但是對于孕育生命這種事,恐怕如今安迪家族中絕大多數(shù)人聽到都難以免俗。
“夫君,要不要把那個寶寶接回家里住呀,也給思安和澤雨找個伴?”伊芙琳小心翼翼的問道,畢竟之前安迪對洛麗塔即將臨盆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有些猶豫。
“這……我其實就是這么想的,不過岳父老子想多抱幾天孫女,那就先暫時住在他那里好了,過幾天我和蕾娜一起去將女兒接回來住?!庇辛藢殞毜那败囍b,也得到了伊芙琳的認(rèn)可,那安迪在提及自己的新女兒時也就沒有什么好尷尬的了,而在說完了這些話之后,安迪這才回想起洛麗塔即將臨盆的消息,這可是大事,是遠(yuǎn)比安迪創(chuàng)造生命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安迪很快就帶著伊芙琳朝著洛麗塔那里而去。
然而來到半路,穆雷就出現(xiàn)了,他先是跟安迪和伊芙琳行了禮之后,這才說道,“家主,德魯大人讓您過去一趟!”
這么快?
聽到德魯找自己,想必是他已經(jīng)帶回了鄧肯,但安迪沒想到的是,德魯竟然真的在不到半天的時間里就找到了鄧肯,難道說德魯和鄧肯之間一直都有聯(lián)系,又或者說鄧肯其實就在安迪家族或者原萊因哈特家族的遺址當(dāng)中居?。?p> 隨著安迪按下心中的疑惑,一旁的伊芙琳也知道安迪眼下正面臨著各種棘手的大事,而家族也同樣處在一種飄搖的境地當(dāng)中,所以很快伊芙琳就說道,“夫君你先去吧,回頭我?guī)妹脕砜茨?!?p> 聽了這話,安迪稍微的猶豫了一下,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了,很快穆雷陪同安迪回到了家族正廳,剛一進(jìn)門就看到了兩個人,一個鄧肯,一個韋德。
韋德先看了安迪一眼,然后就低下了他的頭,那閃躲的眼神中充滿了畏懼,至于鄧肯雖然并沒有任何的畏懼,但是安迪卻還是從他這副看似坦蕩的表情當(dāng)中找尋出了一種能夠說服自己的認(rèn)同感。
那就是在安迪看來,鄧肯為什么會跟來呢,難道說他并不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嗎?
一直以來,安迪對鄧肯的印象都很模糊,從假死之法開始,到最后一次在羅曼大陸見面結(jié)束,不管是安迪看到的聽到的,都有這種模糊的感覺,畢竟在很早以前安迪就從龍神等人口中得知了鄧肯的諸多“事跡”,也知道他這位五神聯(lián)盟的老大,魔法幻界的創(chuàng)造者是一個怎樣的人,但是除開這些他聽到的東西以外,鄧肯做過的那些事卻讓安迪更加覺得云里霧里。
漸漸的,安迪發(fā)現(xiàn)鄧肯缺少了一種性格符號,曾經(jīng)安迪將這種不同的性格符號安插在了不同的人身上,比如說布萊恩特的深沉,卡爾馬龍的精明,奧尼爾的裝傻,但回過頭來看,鄧肯似乎并沒有這種性格符號,但是一個能夠做佩頓、斯蒂芬、韋德這群人老大的人,還能夠搞出名人堂舞弊案這種驚天大案的通緝要犯,又豈能沒有一個性格符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