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肯大陸保衛(wèi)戰(zhàn)之后,恐懼之神戴利一伙人就失蹤了,有傳言說是因為摩西馬龍在讓時間之神哈達威發(fā)動時間逆轉之法的時候并沒有提前通知他們,導致他們也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創(chuàng)傷,以至于躲起來養(yǎng)傷去了。
但是在安迪身處月之殿堂等待和朵拉完婚的那段時間里,戴利等人也收到了月神方面的請?zhí)?,但因為后來安迪不辭而別而泡湯,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戴利一伙人并沒有受傷,他們仍舊活的很好。
其實很早以前戴利這一伙并不僅僅只有他們四個人,而是有五個人,而離開的這個人恰恰就是審判之神杜馬斯,而且很早以前安迪也曾經(jīng)懷疑過杜馬斯的身份,畢竟在安迪看來,一日為惡終生為惡。
杜馬斯和戴利等人之間究竟是一種怎樣的關系,就連奧拉朱旺都不是特別清楚,不過這并不重要,畢竟奧拉朱旺認同杜馬斯不是靠的什么裙帶關系,而是他的神格,身為審判之神,杜馬斯的職責就是審判眾神的罪惡。
當然了,如果利用不當?shù)脑挘瑢徟斜娚竦呢熑我部梢员荒骋蝗喝死茫踔潦潜粔娜死茫吘箤徟兄竦纳窀窳α坎⒎遣蝗ο蟮摹?p> 當安迪從奧拉朱旺那里得到這條消息之后,他立刻就意識到出事了,巴特勒、佩頓有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而當安迪急匆匆的趕回家中準備找德魯三人商量對策的時候,卻被迎上前來的安娜告知,虛空之神諾維茨基已經(jīng)來了很久了,他一直在等安迪的回歸。
聽到這話,安迪頓時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畢竟在這個時候安迪猛地也想了起來,不僅僅是巴特勒和佩頓,連同保羅加索爾也是布萊恩特熟悉的人。
當安迪急匆匆的見到諾維茨基的時候,對方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
“加索爾死了?!?p> 聽到這句話,安迪頓時也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他沒有想到一個前些日子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的人就這樣一聲不響的死了。
而且說起來安迪和保羅加索爾之間的關系雖然微妙,但卻仍舊保持在一種良好的水平線之上。
“怎么死的?”隨著安迪殺氣騰騰的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諾維茨基并沒有感到任何的詫異,畢竟他很清楚安迪和保羅加索爾之間的關系,應該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和那個邁克爾外,就只有安迪會因為保羅加索爾之死而流露出這樣的神情了。
而這恰恰也是諾維茨基會來找安迪的唯一原因。
不過,面對這個問題,諾維茨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之前去找奧尼爾,就是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很多事即使所有人都不知道,但靈魂之神不會不知道,就算他從來沒有收集過魔獸之神的神格,但憑借靈魂之神所掌握的神格和靈魂的線索,卻是最容易想到的一條途徑。
但是諾維茨基沒有見到奧尼爾,因此他只能來找安迪,這段時間,因為虛空之門的開啟以及創(chuàng)世神的事情而讓諾維茨基和安迪的關系將至了冰點,雖然兩次試圖綁架安迪的陰謀諾維茨基都沒有出場,但是安迪卻是知道他一定就是幕后的始作俑者之一。
但如今,當諾維茨基來找安迪,并且?guī)淼谋A_加索爾的死訊之后,仿佛所有的癥結點在這一刻都消失了,而隨著安迪思索了片刻之后,這才有些猶豫的說道,“也許……是布萊恩特干的?!?p> 而隨著安迪說出這句話之后,更是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你先別緊張,我話還沒說完!”
不過當安迪說完這句補充的話后,卻發(fā)現(xiàn)諾維茨基一點都不緊張,反倒是出人意料的平靜,這不由得就讓安迪有些尷尬,而他之所以會忙不迭的說出后面那句話,就是他想起了當初保羅加索爾一聽到諾維茨基出現(xiàn)在圣光之城的時候立刻就不見蹤影了,安迪擔心他會一時沖動,所以才這樣說的。
但是很顯然,只能說安迪并不了解諾維茨基這個人。
保羅加索爾死后這么多年諾維茨基都沒有在異界現(xiàn)身過,但如今保羅加索爾剛剛復活才不到三年,諾維茨基就出現(xiàn)了,雖然說這兩兄弟給安迪的關系很淡,甚至都比不上馬龍兄弟,但此時此刻安迪才知道,那個曾經(jīng)多次鋌而走險差點賠上性命,還能夠在一群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但截止到昨天也依舊過的風生水起的魔獸之神保羅加索爾,恰恰是因為有諾維茨基這個哥哥,才能活的如此瀟灑。
此時此刻,相對無言的兩個人心中都難以真正的平靜下來,接連的噩耗讓安迪更是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而在一段時間之后,安迪問了一個問題,“扎克拉文真的死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諾維茨基卻并沒有任何的驚訝,應該說此時的他也是最能夠和安迪感同身受的人,盡管安迪和拉文并不是親兄弟,但在安迪的心中卻早已認了這么一個哥哥了。
“會在虛空結界之中出現(xiàn)的人都是死人?!敝Z維茨基回答道。
“那保羅加索爾豈不是也能出現(xiàn)在虛空結界當中?”安迪繼續(xù)問道。
“不一定,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夠主宰靈魂的并不只有我一個人?!敝Z維茨基的話讓安迪點點頭,是的,還有一個奧尼爾。
“所以,沒辦法復活嗎?”安迪帶有一點期望的問道,“我是說,就算開啟虛空之門,他們也不能活過來嗎?”
鄧肯能夠復活,是因為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死去,那是因為奪魂草和吸魂草泯滅了他們的神性,讓其他人無從去感知到他的存在,就好像是某種真正徘徊在人世間的幽靈一樣。
但拉文和保羅加索爾的情形明顯不同,他們已經(jīng)死了,而生與死恰恰是創(chuàng)世神為異界所有元素造物所定義的兩個階段,即便是眾神也會隕落。
“也許,有一個人可以?!敝Z維茨基的話并沒有說死,但是從他說出這句話的感覺上來看,卻并沒有帶有那種因為浮現(xiàn)出一絲希望而流露出的猶豫不決。
“不會是創(chuàng)世神吧?”安迪此時居然笑了笑,問道。
“當然不是創(chuàng)世神,而是邁克爾。”諾維茨基此時也笑了,只不過笑的非常陰沉,有種笑容消失就會殺人的感覺。
“邁克爾,眾神之神邁克爾,他能夠復活眾神?”安迪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而且他一直都覺得這個邁克爾肯定有另一個符合他身份的神號,而眾神之神聽上去就和神罰之神一樣,不可能真的有這么一個神格。
“不知道,但在我心中,他是無所不能的?!敝Z維茨基的話讓安迪很難以形容這種感覺,自從他認識諾維茨基以來,對方給他的感覺就是那種和傳聞中的奧尼爾同樣的不可一世,而且安迪沒有見過當年不可一世的奧尼爾,但諾維茨基卻是親眼所見的,無論是在圣光之城,還是在耶羅山,又或者就在龍肯大陸,他那種不可一世的豪邁氣概也有著千萬人吾往矣的感覺。
但如今,當他說出另一個人才是無所不能的時候,安迪卻很難產(chǎn)生一種認同感,或許也是因為和奧尼爾的緣故一樣,安迪并沒有親眼所見,畢竟安迪自己同樣也是某種意義上的無所不能,要他這樣一個無所不能的人,從另一個他愿意承認的無所不能的人的口中,去接受“我們都并非無所不能,而他才是無所不能”這樣一個事實,安迪會感到虛無縹緲也就在所難免了。
眼見安迪不信,諾維茨基倒是也并不覺得有什么,而此時的他站起身來,頓時就讓安迪緊張了起來。
“你要去哪?”安迪很擔心他會去圣光之城找布萊恩特的麻煩,在他看來諾維茨基的勝算并不會太高。
“放心,在虛空之門開啟之前我是不會去送死的?!碑斨Z維茨基親口說出這番話,并且能夠和之前安迪的猜測相互印證的時候,安迪反倒是感到有種豈有此理。
“布萊恩特真的那么厲害?”安迪不解的問道,雖然他不擅長戰(zhàn)斗,也對提升實力沒啥興趣,但身為一名男人,即便是小時候也熱衷于拿兩個漫畫小說里的虛擬角色來進行戰(zhàn)斗力對比,這也是一種樂趣。
“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諾維茨基不問反答。
“我的眼睛里……”安迪剛起了個頭,然后就有些若有所思的明白了過來,因為這一刻他已經(jīng)明白了過來諾維茨基想說什么,那就是——
他的眼中充滿了光明。
這并不是一句形容詞,也不是那種即將掙脫束縛之人所遭遇到的黎明前的黑暗,而恰恰就是一句大實話,而且在異界這種“天賦神權”的世界里,每個人的眼睛里所看到的確實就是一片光明,而這種光明甚至要比每個人頭頂上的這片天空還要更加的真實。
是的,光明神從來就不是天空之神,這個世界上除了卡爾馬龍自詡的那個不存在的神號外,也壓根就沒有什么天空之神,光明神的存在就是讓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睜開眼睛能夠看到天地萬物,而如果說光明神死了,那么恐怕失去的不僅僅是光明,還有所有存在的一切。
而這種陷入黑暗并且失去一切的感覺,其實就和死了沒什么兩樣。
然而,當安迪想到這里的時候,卻又突然間萌生出了一種希望,只不過這種渺茫的希望他并沒有說出來,而是隱藏在了心里。
諾維茨基離開之后,安迪就去找了德魯三人,并且將巴特勒、佩頓兩人的情況連同保羅加索爾的死都告訴了他們,然而當?shù)卖斅犕赀@一切,并且在安迪殷切希望他能夠擬定一個“討伐”光明神的作戰(zhàn)計劃的時候,卻聽到德魯用一種不屑一顧的語氣說道,“安迪,暫時不要再針對布萊恩特了,我們應該是時候轉變方向了?!?p> 隨著德魯?shù)脑捯魟偮?,一旁的賈雷爾馬丁和左相剛想要微微點頭認可,但很快就意識到這還要看安迪的意思,而此時安迪的臉上所流露出來的就是和從前一樣難以置信的表情,畢竟在他想來,既然敵人都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不……應該說是已經(jīng)開始殺人了,而這個時候難道他們不應該傾盡全力放手和敵人一搏嗎?
難道說,這種時候因為看到敵人的“淫威”,他們反倒是要視而不見抱頭鼠竄不成?
看著安迪的樣子,賈雷爾馬丁和左相就十分的替德魯擔心,一直以來德魯扮演的就是一個嚴師的形象,而且是最被“太子爺”反感的那種嚴師,因此相比起德魯來說,賈雷爾馬丁才是安迪心目中真正的臣子,他成熟穩(wěn)重,有儒雅之風,懂得在最關鍵的時候告訴自己該怎么做,同時又不會掃了自己的面子。
此時的安迪的確有發(fā)作的跡象,而且因為諾維茨基的話挑動起了安迪對于拉文的懷念之情,更是讓他的潛意識中有了一種想要抗拒布萊恩特,并且開啟虛空之門的打算,雖然安迪并不清楚今天諾維茨基來此的真正目的,他究竟是為了保羅加索爾的死而跑來和自己同仇敵愾的,還是想要用這樣的一種姿態(tài)從打感情牌的角度來迫使安迪幫助他完成開啟虛空之門甚至是再見創(chuàng)世神的打算。
當然了,站在安迪的角度,他寧愿相信是前者,而非后者,畢竟倘若諾維茨基真的用自己的親弟弟之死來迫使安迪開啟虛空之門的話,那就太傷人了,也違背了安迪的價值觀。
但是無論如何,這都不能成其為安迪此時放棄討伐布萊恩特的原因,對安迪這樣的小人物來說,快意恩仇同樣也是他所重視的一種生活態(tài)度。
然而,就在安迪的情緒達到了某個臨界點即將發(fā)作的時候,一種突如其來的奇怪的心理讓他最終從那個制高點跌落了下來,隨即原本的堅持就一下子摔的粉碎了。
“說說你的計劃!”當安迪用這樣一種鎮(zhèn)定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賈雷爾馬丁和左相的眼睛里都充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陌生感,就像是如果安迪拒絕并且痛斥了德魯,那才是他們想要聽到的一樣。
看著安迪此時的這種神情,德魯也感到十分的詫異,畢竟他很清楚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安迪定然完成了一次極度不平滑的心態(tài)轉變,但究竟是發(fā)生了何事才讓安迪轉變的,德魯并不知道。
不過既然安迪能夠逼迫自己做下這樣的決定,那么德魯也可以來說一說自己的想法了。
“不管布萊恩特想要做什么,他都不是我們的首要目標,安迪你如果要以他作為首要目標,那就大錯特錯了?!钡卖斒紫戎貜土艘槐橹暗脑?,然后在觀察到安迪似乎聽進去了,并沒有要反駁的意思后,這才緩緩的說道,“目前我們面臨的首要問題,不是布萊恩特的問題,而恰恰就是安迪你本身的問題,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一場戰(zhàn)爭馬上就要到來了,而眼下我們首先要應對的就是這場戰(zhàn)爭,只有打贏了這場戰(zhàn)爭,我們才能夠放眼未來?!?p> 德魯?shù)脑捵尠驳衔⑽Ⅻc頭,而對此賈雷爾馬丁和左相兩人也都很清楚德魯口中的戰(zhàn)爭是怎么一回事,畢竟當初安迪在牢房里聽取了德魯?shù)恼f明之后,轉過頭來賈雷爾馬丁和左相也用了類似的言語告訴了安迪一個實情,那就是事件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一步,而且是刻不容緩的一步,在此基礎上,無論安迪打算做什么,都已經(jīng)不重要的了,因為戰(zhàn)爭馬上就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