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蕭文遠冷笑一聲,身姿未動,眼睛也一直盯著遠山,“如果沒有他,也許就沒有什么山匪,更不會有師父的死!而我,也許還只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山野少年,一輩子就住在這山腳下,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獵戶...”
“此話怎講?”沈湖風實在忍不住好奇要問。
“大哥可還記得,當初在牢獄中,我告訴你,先生走了,是因為我惹惱了他?”
“嗯?!?p> “其實,是先生和師父之間吵了一架,他們兩個意見不合,這才分道揚鑣的?!?p> “當時我就躲在屋外窗戶下,聽到先生說什么‘年紀夠了,時機已到,應該入京謀劃’。而師父則憤然反對,說先生若是如此做,就是違背了當初在主子跟前發(fā)的誓...”
“先生對師父的話則嗤之以鼻,嘲笑師父斗志已無,當年風范不再,還說他要是不同意,自己就會去謀劃一二...”
“當初我不明白自己的身世,對他們兩個吵架的內容一知半懂,如今...”蕭文遠搖了搖頭,“如今,就連大哥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沈湖風瞇眼。
“榮簡懷著自己的野心入了京,將我在世的消息走漏了出去,這才引來了禍事。如果沒有大哥你,我此時也會如師父一樣,淹沒荒冢無人識吧!有時候我覺得,他才是那個害死師父的劊子手!”
“是不是你想多了呢?也許并不是榮先生泄露出去的,還有其他人...”
“不會有什么其他人!”蕭文遠咬緊了后槽牙,聲音激憤壓抑,“我的身份就連京城中那個自稱是我親生父親的人都不知道,還會有誰知道?當初我母親托孤,托的就是他二人!再說了,如果還有其他人知道,你以為這么多年我還能安然在這里長到十幾歲?!”
“他就是那個冷心冷肺,害死師父的兇手!如是不然,他怎么都不敢前來祭拜一下老友?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不讓他過來...何況,他真的有那么聽我的話?他只不過是想要我去聽他的話罷了!”
沈湖風被他的話一震,心驚,實在是心驚:倒不是心驚榮簡此人,而是心驚于蕭文遠的聰明和智慧,這個少年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樣軟弱,他只是學會了隱忍而已!
自己雖然答應了他一起入京,但是真實目的卻并沒有說...
此時想來,這一步算是錯了,還是應該盡快找個機會告訴他才好??!
“大哥!我現(xiàn)在只有你了!”蕭文遠見他遲遲不言,以為沈湖風因為那些話有了顧慮,所以趕緊勸說,“你可已經答應我了,千萬不能反悔!”
“我不會反悔,只是,大哥也有事要對你說,如果你聽我說完之后,還愿意讓我跟你一起走,那么我沈湖風必定做你的左膀右臂,盡我之力護你周全~”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現(xiàn)在,沈湖風下定了決心道。
蕭文遠沒有料到沈湖風也有話說,他瞅了瞅不遠處似有不耐的榮簡,低聲道:“還請大哥長話短說?!?p> 沈湖風點頭,將自己家那些事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最后有點抱歉的對蕭文遠道:“其實我答應跟你走,一是擔心你,但更為重要的,還是想要靠你的勢,來手刃我那殺父仇人!”
他眼神閃爍,有點心虛的看向蕭文遠,“文弟,你不會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