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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罪證

第五十三章 為什么?

彩色的罪證 凌若風(fēng)飛 3543 2021-03-10 18:00:00

  專案組辦公室,葉翊輝正一個人在角落里。

  他在看呂昊陽的問詢筆錄,和審訊過程的錄像。

  呂昊陽起初也在嘴硬,還說自己壓根就沒來過AB市。

  至于盜竊案什么的,那更是沒可能,

  當(dāng)時他正在老家種地之類的。

  對于他的這些說辭,辦案刑警一一用調(diào)查的證據(jù)全部駁回。

  然后呂昊陽就變成了一口三個不:

  不知道,不認識,不清楚!

  在被告知羅洋被抓,已經(jīng)都把他給供出來之后,

  呂昊陽期初還不信,堅持說不認識那個人。

  但在看到的相關(guān)的筆錄文件,兩人的聊天記錄等資料后,

  在加上被審訊的刑警一番充滿威嚴的話語所震懾,

  呂昊陽這才是放棄了抵抗。

  很快,就將他所知道的,所做過的事情一一道來。

  大致和羅洋交代的一樣,

  他平日里都只是男扮女裝,用妹妹的身份證在外地給人做保姆。

  這個行業(yè)里,女的比男的吃香太多。

  因為大多數(shù)情況,都是男主人在外打拼,女主人留守家中。

  處于各方面安全的考慮,怎么也不可能雇傭一個男的。

  即便那個男的長的有多么憨厚,又十分能干也不行。

  他個人也沒什么特長,從小就被同齡任說不光外表像女的,

  就連性格和做事風(fēng)格也有些女性化。

  別人男孩們喜歡打架搗亂啥的,他就喜歡幫家里人做飯縫補衣服。

  在別人也出來打工的時候,他為了補貼家用也一起出來了。

  但柔弱的性格讓他不管去哪里,都備受欺負。

  那些工友對背地里對他的說法,用現(xiàn)在比較流行的話來表示:

  高情商:他這人可好說話,是好人!

  低情商:那就是個軟柿子,隨便捏!

  在他一次借給工友八萬塊錢,說是要給對方父母看病,結(jié)果時候人家總是借口不還后,

  他為此差點跳樓!

  那可是他省吃儉用攢了好幾年的血汗錢啊。

  本想著攢夠十萬他就回老家娶媳婦種地的。

  沒想到眼看就要達成了,卻遭到這種變故,他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灰暗了。

  可最后他還是沒有跳樓。

  他沒哪個膽子!

  而且他也是家中的獨子。

  他不能讓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別人對他不義,他不能對家人不孝啊!

  可自殺是沒進行,心情卻是就此沉悶下去。

  有一陣的情況是他網(wǎng)上差了一下,和什么抑郁癥都有些相似。

  就在這個時候,為了排解心中煩憂,他喜歡上了網(wǎng)上聊天。

  偶然的一次,他在一個群里遇到了文成祥。

  聊了幾次后,他覺得兩人十分投機,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后來也是文成祥,給他打開了一扇自己不曾想過的大門。

  男扮女裝做保姆!

  以前因為性別問題不行,

  有了文成祥的建議和幫助,他試著女裝后去硬拼了。

  因為他踏實肯干做事細心,

  很快就在當(dāng)?shù)氐募艺纠镄∮忻麣狻?p>  不過后來那個家政公司的老板跑路了,

  說好的工資是一點沒結(jié)算不說,

  剛開始工作時的路費,餐飲,清潔用具都是他自己出的錢。

  這下本來就生活拮據(jù)的他,又一次跌入谷底。

  要不是文成祥接濟了他一陣,可能就差點要餓死了。

  這時,文成祥向他灌輸了很多觀念。

  再后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jīng)加入了文成祥的隊伍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開始管文成祥叫文哥的。

  雖然依舊是去做保姆,

  但他們?nèi)プ霰D?,只是表面上的行為?p>  目的是為了能近距離觀察,知道戶主是否有錢,

  有錢的話,一般都放在什么地方,還有他們的的作息規(guī)律等等。

  這樣等到作案的時候,就能有的放矢,

  在最安全的時候,用最短的時間將錢財一卷而空!

  呂昊陽還說了,文哥告訴過他和羅洋兩個,說是這一行時間就是金錢!

  作案時間越短,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就越小,同時也就能去洗劫更多的人。

  所以他們每次作案都是三人配合,分別在同一區(qū)域里應(yīng)聘做保姆。

  如果誰去的家里沒多少油水,

  或者人員龐雜作息混亂的,就故意做錯事情讓人辭退,再去下一家。

  如果判斷目標(biāo)還可以,那就先潛伏期起來,

  用半年甚至一兩年的時間在這戶人家專心當(dāng)保姆。

  他們兩人一開始不理解,覺得這樣未免時間太長了吧?

  一點都不符合所說的,時間就是金錢這個概念啊。

  對于他們的這種急躁,文哥的一番話讓他們有了新的理解。

  文哥說,一兩年的時間看起來是長,也挺辛苦的。

  可專心當(dāng)保姆的時間越久越安全,事后被懷疑的可能性也就越低。

  這樣也才能又賺了錢,又有命去花!

  沒看那些連續(xù)作案的人,為什么他們最終都沒有一個好下場?

  還不就是太急太貪?

  沒有規(guī)劃,沒有目標(biāo)!

  屬于只注意今天,不去看明天的傻子!

  可他不是。

  他管自己的這種做法叫價值投資,

  用時間去換安全的空間,和大量的金錢!

  而且為了更加的安全,文哥還規(guī)定打一槍必須就要換個地方。

  所以他們聚在一起之后,一共作案三次,無一失手!

  呂昊陽記憶力很好。

  羅洋都不太記得之前在什么地方當(dāng)過保姆,他卻都一一說了出來。

  這讓辦案人員很快就鎖定了相關(guān)犯罪情況。

  只是因為時間間隔比較長,更多的信息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搜集齊的。

  最后呂昊陽哭著說,自己得來的錢都沒敢花,

  只是用了一部分讓妹妹去上學(xué),一部分給母親治病。

  這些用掉的錢等他出來了,一定會給失竊的人家補上,

  只是能不能別告訴他母親自己做的事情,

  如果可能,最好是等老人家走了之后,在把他關(guān)起來。

  因為他母親按照醫(yī)生的話,已經(jīng)沒幾天好活了。

  審問錄像和筆錄到這里也就沒有了。

  看著屏幕中,已經(jīng)因為播放完成而漆黑一片的屏幕,

  葉翊輝心里完全沒有抓到罪犯時的那種喜悅,

  相反,他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過了好一陣,在平復(fù)下來。

  將問題聚焦在一點上。

  從呂昊陽對于案情的訴說來看,這人絕對是主犯之一。

  “可他為什么會沒有顏色呢?”

  本以為審訊的筆錄和視頻會給出答案來,

  結(jié)果看完之后,葉翊輝更加疑惑這個問題。

  呂昊陽的認罪態(tài)度十分好,提供的證據(jù)也很精準,

  何況沒有人會明明沒有犯罪,卻要主動承擔(dān),逃避都來不及呢。

  可既然如此,為何呂昊陽卻沒有顏色?

  葉翊輝回想了一下自己經(jīng)受案子的嫌疑人。

  其中徐宏誠,畢蓋鱷和羅洋三人,是屬于本來有顏色,后來突然沒有的。

  如果一次是巧合,接連三次都是,那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想了細想之前三人顏色消失時的情況,葉翊輝心下忽然是有了幾分明悟。

  顏色的消失,都是在他們說了自己的犯罪經(jīng)過后才出現(xiàn)的。

  也就是說,

  顏色代表這人是案件的嫌疑人,消失則代表嫌疑人交代了問題認罪了!

  如此一來,或許就能解釋為何他看到呂昊陽沒有顏色了。

  因為那個人雖然不是他審訊的,但對方已經(jīng)是認罪了!

  可如此一來,又有新的問題了。

  何君染和孫嘉陽又是怎么回事?

  現(xiàn)在他們所掌握的情況,都表示文成祥是這個團伙的主謀。

  制定計劃,事后將贓物出手等等,都是這個人所為。

  何君染和孫嘉陽是無辜的。

  還有,廖川國也是。

  雖然從不少證據(jù)來看,他應(yīng)該也是團伙一員。

  但已經(jīng)認罪的羅洋和呂昊陽都說不認識。

  兩人連主犯文成祥都說了,沒理由再去袒護其他同伙才對。

  從審訊時,兩人的反應(yīng)來看,也的確不像是在說謊。

  那廖川國是怎么回事?

  是和文成祥單線溝通,羅洋和呂昊陽不知道嗎?

  不排除這種可能。

  可廖川國在他眼中一直都沒有顏色啊。

  “看來,這個案子背后,可能還有什么沒掌握的事情……”

  又想了想,依然沒得出什么結(jié)論,

  葉翊輝也只能是暫時放下這件事。

  當(dāng)人專注一件事,時間往往過的很快。

  葉翊輝這邊剛停止思考,伸了個懶腰,專案組的門就被打開。

  曹永浩,鐘離琰等一眾專案組的警員魚貫而入。

  葉翊輝抬眼一看墻上的時鐘,

  竟然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不知不覺都到開會的時間了。

  會議上,先是由曹永浩把目前的案情調(diào)查做了一個總結(jié)。

  讓剛剛才趕回來的一些警員們,能迅速對案情的最新狀況有所了解。

  剛講到了一半,曹永浩的電話響了起來。

  接起來一聽,曹永浩的臉色頓時大變。

  他們法醫(yī)科的科長,前兩天剛過完五十歲生日的老劉,

  今天去盜竊案里那名女受害者所居住的別墅又進行調(diào)查。

  在回來的路上,偶遇了一位在逃嫌犯。

  對其進行抓捕時,被逃犯在腹部連刺數(shù)刀。

  即便如此,老劉還是拼命抓住了對方,讓其無法逃走和傷害其他人。

  正是因為他的努力,讓逃犯被問訊趕來的警察所制服。

  但老劉卻身受重傷,如今人剛被送往醫(yī)院進行搶救,生死未卜!

  作為和老劉一起工作都有二十年,兩人情如親兄弟,

  聽到這個消息,曹永浩恨不得立刻跑到醫(yī)院去。

  但他知道,他是一名警察并不是一名醫(yī)生,

  即便跑過去了,他其實什么忙也幫不上。

  何況如果被老劉知道了,鐵定要罵他分不清主次,又在浪費時間。

  應(yīng)該是把去看他的時間,全都放在眼下需要處理的案子上!

  曹永浩太清楚老劉的性格了,

  他只好是忍住心下的擔(dān)憂,對醫(yī)院打來的電話說了聲:

  “知道了,他就麻煩你們了。”

  說完,掛了電話繼續(xù)開始和大家一起講述和分析案情。

  只是還沒等說上幾句,電話又響了。

  曹永浩下意識就要去接,但手碰到了手機時卻又停了下來。

  只是任由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專案組辦公室里像個不停。

  之前的電話說是搶救,這才沒過去多久又來電話了……

  這么多年了,不知道面對過多少窮兇極惡的歹徒他都沒有絲毫害怕。

  但今天,現(xiàn)在這個時刻,

  他怕了。

  他怕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不愿意聽到的結(jié)果。

  ……

  時間一點點過去,電話鈴就像是催命符似的響個不停,

  顯然打電話的人完全沒有掛掉的意思。

  知道在逃避也是無用,曹永浩咬著牙接起了電話。

  聽著電話頭的聲音和話語,

  他臉上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凝重,漸漸變得輕快了幾分!

  電話并不是從醫(yī)院打來的。

  而是他派出去追蹤這次盜竊案的主犯,文成祥的組員打來的。

  人,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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