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岳眼看著逃生之路全被堵死,心里暗暗發(fā)苦,難不成今天自己要折在這幾個毛頭小子手里。
心里盤算著是不是將自己和程、秦、牛三位將軍的關(guān)系說了,或許他們會因此放自己一條生路??墒羌o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根本不管用,這里沒有證人,說了三人恐怕也不會相信,就像剛才一樣,反而惹得程處默大怒。
這可怎么辦?
“嘿嘿……”程處默陰笑道,“紀岳,你這次是插翅難逃。識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免遭皮肉之苦?!?p> 程處默一步一步的逼近。
秦懷玉的臉腫脹的快不成樣子了,反正他身上到處都疼,但依然忍住,逼近紀岳。
牛師贊也是一瘸一拐的靠近。
眼看著包圍圈越來越小,紀岳逃生的路漸漸被堵死。
“爺爺不和你們玩了?!奔o岳說著,連背包都不要了,直直的朝著牛師贊沖過去。
也只有他這里算是個缺口,逃出去的機會更大。
紀岳的想法是好的,而且也成功從這里逃了出去。但卻因為之前的長時間的打斗,體力已經(jīng)消耗了太多,奔跑的速度一點都快不起來。
而程處默胯下之痛已經(jīng)消失的差不多了,但偶爾的還有那么一絲感覺。不過他畢竟沒有經(jīng)過連番的惡斗,所以他的體力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而且胯下之痛影響也不是太大,完全能經(jīng)受的住。所以他的速度要比紀岳快上一些,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至于秦懷玉和牛師贊可以忽略不計了,一個瘸,一個受傷,后者又不像紀岳命懸一線,所以緊迫感沒有那么強烈。
所以兩人被落在了后面,眨眼間就看不到了。
奔跑了一會兒,就在紀岳感覺自己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忽然斜眼看到程處默就在身旁不遠處,似乎伸手就能抓到自己。
千萬不能被抓住,不然鐵定凄慘無比。
紀岳心里暗暗的想著,忽然看到程處默已經(jīng)伸出了自己的魔爪,向著自己抓來。紀岳一咬牙,提起一口氣,速度加快了幾分,堪堪躲了過去。
“喲呵,還有力氣跑?!背烫幠幌伦幼タ?,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很有興趣的再次提升了一點速度。
在他看來,紀岳和案板上的羔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兩樣了,現(xiàn)在只不過是垂死時的掙扎。但也只是掙扎,永遠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紀岳現(xiàn)在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可依然無法完全的甩開程處默,這樣下去,自己早晚有筋疲力盡的時候。
“你有種就不要追?!奔o岳呼哧帶喘的說道。
“你有種就不要跑?!背烫幠彩呛艉舻拇蟠瓪?。
“我承認我沒有種,所以不跑不行。”
“我……”程處默不說話了,他見過不要臉的,可從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一個大男人,連自己沒種這種話都說的出來,真真是大開眼界了。
身為程二貨的種,什么沒臉沒皮的事都可以做,但就是不能說自己沒種。
這是原則性問題。
“韋小寶,小爺勸你還是別逃了,你真的逃不掉?!背烫幠谝慌匝普T道,“你看看你滿身的傷痕,打了這么久的架,體力上已經(jīng)消耗的差不多了。而小爺我可是以逸待勞,體力上天生的比你占據(jù)優(yōu)勢。所以你跑不掉的,何不束手就擒,這樣大家都省力氣。”
“我信了你的才有鬼了。”紀岳反駁道。可是說到這里,紀岳忽然停住了,他清晰的聽到了程處默喊自己韋小寶。這個時候,紀岳如果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真成傻子了。
“程處默,你他奶奶的敢陰老子?”紀岳悲憤欲絕的喝道。
“不陰你,你會主動逃跑?!背烫幠瑸樽约旱纳駚碇P暗自叫絕,如果沒有想到這個法子,今天哥四個就栽這里了。
程處默又道:“韋小寶,不要怪小爺陰你,怪只怪誰讓你留了一頭和紀岳相似的短發(fā)。所謂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剪了短發(fā),就是大不孝。所以,你還是乖乖的站住,讓哥幾個打你一頓,也算是替你父母教訓(xùn)一下你這個不肖子孫?!?p> “你他娘的算個什么東西,如此大言不慚?!奔o岳咬牙切齒的說道,“程處默,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假以時日,老子一定會還回去的,到時候可不要哭爹喊娘的求放過。”
“就你嗎?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背烫幠椭员?,說道,“整個長安城都沒人敢如此說話,你算哪根蔥?!?p> “不吃老人言吃虧在眼前?!?p> 眨眼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紀岳和程處默的速度不減,依然在山林里穿越。
紀岳逼出了自己最大的潛能,才將將不被程處默抓住。
而程處默這個時候也快到了強弩之末,呼哧帶喘的越來越劇烈??粗o岳的背影,不由得大罵,這混蛋的體力也太好了,打了兩場架不說,竟然還能跑這么久,這么快。
“娘的,小爺?shù)姆味伎焱鲁鰜砹?。?p> 有那么一瞬間,程處默都想要放棄了,可是看到紀岳腳步不停的依然在奔跑,便覺得自己堂堂的程家大少爺,可不能輸給這個無恥敗類。
所以,程處默依然咬緊牙關(guān),緊追紀岳不放。
卻說程處默為何非得教訓(xùn)紀岳一頓,原因很簡單,面子之爭。他氣不過紀岳之前這般看不起他,將玉液琉璃瓶賣給了別人。玉液琉璃瓶程處默看不進眼里,他相中的是里面的酒。
這樣的美酒,卻不能喝上一口,實在是人生之大憾。
程處默愛酒和他老子如出一轍,難怪人家是父子倆了。
在這里遇到紀岳實乃意外之喜。但兩方人本來就有矛盾,程處默又是盛氣凌人的架勢,向紀岳要玉液琉璃瓶,紀岳能給他那才是邪門了。
兩方根本說不到一塊去。
于是新仇舊恨加起來,程處默恨死紀岳了??墒沁€沒等到自己出手,一下子就著了紀岳的道,被踢中了襠部,瞬間失去戰(zhàn)斗力,這新仇舊恨如何能報?
程處默可是個報仇不隔夜的住。
紀岳對戰(zhàn)四人,本來贏的希望就不大。能戰(zhàn)勝尉遲寶琳,是他腦子夠靈活,用對了戰(zhàn)術(shù)。戰(zhàn)勝秦懷玉和牛師贊是他比這兩人更狠。
程處默當然不愿意他們四人全軍覆沒,可是之前已經(jīng)有了君子協(xié)定,就是單打獨斗。程處默失去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失去了對戰(zhàn)的資格。因為牛師贊是個瘸子,讓他一個人與紀岳打,也不現(xiàn)實。所以秦懷玉便學著紀岳不要臉的精神,破壞了之前定下的規(guī)矩。可是就算如此,他們兩個依然有些招架不住,眼看著已經(jīng)沒有了勝利的希望,程處默的大仇如何能報。
所以在看到紀岳是短發(fā)之后,就想出了這么一個餿主意。單打獨斗是君子協(xié)定,但抓捕通緝要犯,可沒有什么君子協(xié)定之說。
最后嚇跑了紀岳。
那么從這一方面來說,紀岳逃跑,算是主動認輸了。
贏是贏了,可是紀岳沒有將玉液琉璃瓶留下來,沒得到玉液琉璃瓶,今天豈不白忙活了?
受了紀岳一腳不說,還什么好處都沒撈到,這怎么能行?
所以程處默便暗暗發(fā)誓,今天一定要將紀岳給抓住,不但要從他手里逼問出玉液琉璃瓶來,還得好好的揍他一頓,以泄心頭之恨。
可是追追逃逃的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程處默竟然還是無法徹底的縮短自己與紀岳之間的距離,照這么追下去,什么時候才是個頭。而且就算追上了,恐怕到時候也沒有力氣對他做什么了。
想到這里,程處默心中一驚,有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回頭向身后看去,根本看不到秦懷玉和牛師贊的身影,也不知道兩人跑到哪里去了。
又回頭看向依然奔跑不戳的紀岳,心道:“難道是韋小寶的誘敵深入之計?!?p> 程處默漸漸緩下腳步,他是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又聯(lián)想起紀岳戰(zhàn)勝尉遲寶琳的戰(zhàn)術(shù),雖然有所不同,但卻有異曲同工之妙,消耗完自己的力氣之后,他就可以仗著體力上的優(yōu)勢,對自己來一頓暴揍。
想到尉遲寶琳的慘樣,程處默最終停下了腳步。必須等秦懷玉和牛師贊過來之后,再去尋那韋小寶的麻煩。
紀岳跑了一會兒,忽然聽不到身后程處默說話的聲音,就連他喘息的聲音都沒了。這讓紀岳很是奇怪,回頭看了一眼,令人驚喜的是竟然沒有看到程處默的身影。
“走了?”紀岳心中懷疑,漸漸的停下來,回身仔細的向后觀望。
片刻后,紀岳終于在層層疊疊的樹葉之間,看到了一抹身影,不是程處默還能是誰。
只見他此刻大咧咧的躺在地上,胸口忽高忽低的上下起伏。
紀岳頓時明了,這是沒力氣追了。
于是紀岳索性也不跑了。他也是累的夠嗆,如果不是頭頂上懸著一把刀,他才不會費這么大的力氣。
過了一會兒,紀岳身上力氣恢復(fù)了一些。站起來。轉(zhuǎn)身正準備離開,忽然覺得就這么放過程處默,豈不太便宜他了。
所謂君子報仇不隔夜,今天怎么也得收回一些利息。
于是紀岳便又慢慢的走回去,在離著程處默還有十多米的時候,停下來,喊道:“程處默,你怎么不追了?”
程處默聽到紀岳竟然過來了,心中打個機靈,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了??墒亲屗@詫不已的是,自己竟然站不起來,雙腿酸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心中頓時昏暗一片,大叫一聲完蛋了。
果然還是中了這個奸賊的奸計。
盼望的秦懷玉和牛師贊二人久久不見蹤影,心下也明白了,今天定然討不了好去了。
月半初
這一章做了很大的修改,看過的再看一遍吧!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