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川喝了一口秦若惜端來的水,山泉水,入口甘甜,冰涼,非常的爽口,趙小川忍不住不一杯水全喝光了。
等秦天宏到了,趙小川直接進(jìn)入主題。
“小天,你說你家黑子是條獵狗,晚上我們?nèi)ド缴限D(zhuǎn)轉(zhuǎn),沒問題吧?”
“今天晚上嗎?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們不累嗎?要不休息一天,明天我么再去?”
秦天宏有些擔(dān)心這兩個從城里來的,怕受不了這些苦。
沒等趙小川說話,陸建波急忙的說到。
“不累,這那兒會累?。《掖颢C多好玩啊,就今天晚上?!?p> 趙小川也有些興奮,他也從來沒有打過獵,也是非常的好奇。
“晚上打獵很辛苦的,要滿山的跑,也不是每次都有收獲的?!?p> “沒事,沒事,我們不怕辛苦?!?p> 陸建波鐵了心今天晚上要去打獵,什么困難都擋不住他。
“那好吧,我去準(zhǔn)備晚上用的燈和打獵用品,吃完晚飯我們就出發(fā)?!?p> 秦天宏只好無奈的答應(yīng),他從小在山區(qū)長大,上山打獵不止一次了,非常有經(jīng)驗,但這個活真的很累人。
就在這時,一個老人從遠(yuǎn)處慢慢走來,坐在趙小川身邊的秦若惜看見那道身影,飛奔著迎了上去。
趙小川幾人也跟著過去了,看秦若惜的樣子,這位老人應(yīng)該是秦若惜的爺爺了。
秦若惜今天回家,也沒有通知老人家,而且想通知也沒有辦法。
隨著趙小川幾人的走近,趙小川發(fā)現(xiàn)老人家脊背有些佝僂,卻顯得非常堅強(qiáng)。
老人家臉色滄桑,滿是溝壑,背上背著一個大背簍,背簍里裝著一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
在離老人家三五米遠(yuǎn)處,趙小川就聞見一股刺鼻的肥料味道,斷定這背簍里裝的肯定是肥料。
于是,趙小川趕緊快步上前,把背簍從老人家的背上取了下來,背在自己身上。
“爺爺,我是小惜的朋友,這么熱的天,還是我來背吧,您先歇息歇息?!?p> “阿爺,他叫趙小川,是我和天宏哥公司的老板,我想你了,所以...”
秦若惜也在一旁附和,不過說著說著,眼淚又有些情不自禁了...
秦若惜的爺爺叫秦永修,今年65歲了,自從自己兒子兒媳離世后,就是他一個人把孫女撫養(yǎng)長大,一切的開支都需要這個年邁的老人承擔(dān)。
秦永修用那雙粗糙的手順了順秦若惜的頭發(fā),慈祥的說到。
“妮子,哭啥啊,這不是見到阿爺了,都是大孩子了,還哭鼻子,羞不羞啊。”
不過,秦永修的手還是有些顫抖,他也是非常擔(dān)心秦若惜的,畢竟這是孫女第一次出遠(yuǎn)門,這么久也沒有聯(lián)系過,也不知道過得怎么樣了。
秦若惜趕緊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開心的笑了,那梨花帶雨的笑容純凈如雪,讓四周美麗的風(fēng)景都瞬間黯然失色了。
幾人沒有在這條小路上多停留,直接來到了秦若惜的家里。
秦若惜的家是地震時重建的,而且是貸款建立的磚瓦房,只是稍微抹平了墻面,沒有裝修。
家里除了一臺十幾年前的電風(fēng)扇,就沒有其他的家用電器了,家具看上去也不是這幾年的,應(yīng)該是在廢墟中清理出來整修的。
幾人坐在堂屋,秦若惜趕緊給秦永修端來一杯水。
“阿爺,這么熱的天,你怎么還去背化肥啊,要是中暑了怎么辦?”
秦永修那滿是補(bǔ)丁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現(xiàn)在休息了一會,那飛奔而下的汗水開始慢慢的減少了。
“你二爺說他家多了一袋化肥,眼看水稻就要成熟了,我也想給它上上肥,多產(chǎn)點,你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就更近一步了?!?p> “你也知道你阿爺就這點能力,只能做這些力所能及的事,其他的事還是要靠你自己的,我能幫一點你就輕松一些?!?p> 秦永修看著秦若惜,眼里滿是慈愛,但心里也有些苦澀,這孫女的大學(xué)學(xué)費還沒有著落??!
“阿爺,我現(xiàn)在找到工作了,你不用這么辛苦的,要是累壞了,那我怎么辦??!我就你一個親人了...”
秦若惜看著秦永修那蒼老的臉,撫摸著那粗糙的雙手,阿爺還是無時無刻都在為自己著想,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秦永修的房屋,本來就是貸款修起來的,現(xiàn)在還欠著一大筆錢,眼看秦若惜馬上要上大學(xué)了。
聽說大學(xué)的學(xué)費可不便宜,所有的重?fù)?dān)都壓在這個有些佝僂的脊背上,甚是沉重。
不過這些事情,秦永修都沒有給秦若惜說過,都是秦永修默默的承受著。
自己從來舍不得買東西,整天縮衣減食,節(jié)約每一分錢。
趙小川受不了這悲傷的氣氛,趕緊從帶來的行李箱里拿出買來的衣服。
“爺爺,這是小惜幫你買的衣服,而且你也不用擔(dān)心小惜的大學(xué)學(xué)費,她現(xiàn)在每個月工資有好幾千呢,不用等到開學(xué),學(xué)費就有了,您也別這么操心了,你要相信小惜,她一定行的?!?p> 趙小川轉(zhuǎn)移話題的能力不是說的,立馬就把那悲傷的情緒帶到了天邊。
秦若惜意外的看了一眼趙小川,自己可從來沒有賣過衣服啊,怎么...
秦若惜雖然在人情世故方面很欠缺,但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
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趙小川的本意,肯定是怕自己的阿爺拒絕這些衣服,就拿她擋了擋箭牌,這個細(xì)節(jié)讓秦若惜非常的感動。
“哦?妮子買的啊,那我好好瞧瞧?!?p> 秦永修接過衣服,仔細(xì)的摩挲,接著又說到。
“你說妮子一個月好幾千的工資,大學(xué)的學(xué)費有著落了?”
趙小川剛準(zhǔn)備說話,秦若惜就搶在了趙小川的前邊。
“阿爺,是的,現(xiàn)在我一個月工資很高,兩個月就夠?qū)W費了,阿爺你就別為我的學(xué)費擔(dān)心了,川哥他公司是...”
秦若惜把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一點一滴的講述給秦永修聽,從如何應(yīng)聘到入職。
她經(jīng)歷的所有都說的清清楚楚,只不過沒有說趙小川兇她的事情。
秦永修一邊聽著,一邊點頭,他知道這個孫女的性格,不會撒謊,看她這般娓娓道來,這幾天成長了不少啊。
等秦若惜說完,秦天宏也補(bǔ)充了一些秦若惜不知道的,畢竟兩人經(jīng)歷還是有些不同的。
“趙老板,多謝你的照顧,這兩個孩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本性是好的,只是沒有經(jīng)驗,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還請你多包容?!?p> “爺爺,您叫小川就行,他們兩個都很優(yōu)秀的,你放心好了。”
趙小川又把陸建波拉過來,介紹到。
“這是小波,也是我們一個團(tuán)體的,我們都是年輕人,相處得很融洽,我們要在這里住兩天,還得打擾您了。”
“這有什么打擾的啊,你讓這兩個孩子有了工作,還安排了他們的住所,又讓妮子回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p> 幾個人就坐在堂屋開心的聊著天,不一會,秦天宏的父親秦忠就走了進(jìn)來。
“咦,幺叔,你回來了?我還說讓天宏去找你呢,正好,一起去晚飯了?!?p> 秦忠雖然叫秦永修為幺叔,但在血緣關(guān)系上已經(jīng)出了五服,只是秦永修在他們那一代最小,所以秦忠叫幺叔。
在趙小川搬東西到秦若惜家事,秦忠就說了今天晚上在他家吃飯,所以除了秦永修,幾個人都沒有意外。
幾個人來到秦天宏的家,已經(jīng)上好了菜,八仙桌擺放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肋叺牡厣线€放著一壇子酒。
秦天宏也有一個爺爺,叫秦永福,奶奶卻在幾年前過世了,兩家人都想讓趙小川坐主位。
但趙小川哪會這般不知趣,直接拉著秦永修和秦永福坐在主位上,口中還小小的開了一個玩笑。
“我一個小輩,哪能做那個位置啊,那可是要折壽的,您兩老不會想我英年早逝吧!”
秦天宏的爺爺也聽秦忠說了趙小川的事,對趙小川本來就頗有好感,現(xiàn)在看見趙小川的表現(xiàn),好感更足了。
就這樣,秦永修、秦永福一方,唐婉玉、秦若惜一方,趙小川、陸建波一方,秦忠、秦天宏一方,八仙桌剛好坐下,桌下還有一條黑狗--黑子。
剛一坐下,秦忠就把酒壇提了起來,準(zhǔn)備倒酒,趙小川趕緊說道。
“秦叔,今天晚上我們?nèi)齻€小輩就少喝一點,我們商量好晚上去山上打獵,要是今晚喝醉了,就不知道還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體驗到打獵的樂趣了?!?p> 秦忠也知道打獵對于一個男人的吸引力,對于沒有打過獵的人,就像餓了三天的饞鬼,魅力十足。
“既然你們已經(jīng)約好了,我也就成全你們,但明天一定要多喝幾杯,感謝你對這兩個孩子的照顧。”
趙小川趕緊擺擺手。
“談不上誰照顧誰,他們?yōu)槲夜ぷ鳎医o他們工資,天經(jīng)地義的,而且是他們自己努力,我也沒有照顧他們?!?p> 幾人就這樣邊吃邊聊,氣氛相當(dāng)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