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彩英覺得今天又是格外疲倦的一天。
回歸在即,練習量的與日俱增順理成章,再加上心理上的壓力,工作時還不覺得,但一旦結束樸彩英就會感覺身心俱疲。
“雖然說唱歌是自己熱愛的事情,但追求夢想果然還是沒有那么輕松的啊?!?p> 樸彩英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伸手按下了九樓的電梯按鈕。今天因為編舞和隊形上的一些改動,她和三個隊友不得不“加班”了一次,這時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快十點鐘了。
“哦莫呀,這是怎么回事?”
樸彩英走出電梯,轉身一抬頭卻是嚇了一跳,一個年輕男子正坐在自己門前,頭靠在門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走近兩步看清對方的臉,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鄰居后,樸彩英心下稍定,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便朝著門口走過去想要把徐然叫醒。
“他這是怎么了,怎么在門口睡著...”
樸彩英一愣,突然想起昨晚似乎是說他今天要過來家里幫忙。結果今天自己因為在公司忙暈了,把這茬給忘記了,到快十點鐘才到家,倒是把人家晾在這里。
“他不會一直在這里等吧?他等了多久了?”
樸彩英心中頓時滋生了內疚感,忙走上前去蹲在徐然面前,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輕聲道:“徐然,醒醒?!?p> 徐然下意識地揮了一下手臂,然后用漢語嘀咕了一句“別吵”,稍微側了個身繼續(xù)睡了過去。
“喂,徐然,是我,樸彩英,你的鄰居,我回來了!”樸彩英有些無奈地再喊了一遍,伸手拉住徐然的胳膊晃了晃。
徐然“嗯”了一聲慢慢睜開眼,迷迷糊糊間就看見隔壁那位可愛的女孩子正蹲在自己面前,直直地看著自己。
“是你啊...”徐然揉了揉眼睛,然后猛地清醒過來,一下子站了起來,慌忙道,“樸小姐終于回來了,抱歉,有點困,我就一不小心等睡著了,呵呵呵...”
樸彩英感覺十分歉疚,語氣也變得十分柔和:“該說抱歉的是我...你在這里等了多久啦?”
“呃,也沒多久啦,對了,你吃過了嗎?”徐然擺擺手笑道,隨即便撓了撓頭道,“也是,這么晚了,肯定吃過了吧。今天時候不早了,打掃的事情就改天等你有時間再說吧,我就先回去啦。”
樸彩英愣了愣,沒有聽到想象之中的抱怨和責怪,反而只有關心??吹叫烊涣嗥鸬厣戏胖氖巢?,樸彩英頓時明白了些什么,開口喊住準備離開的徐然:“那個,請等一下?!?p> 徐然轉過身詫異道:“怎么了?難道你真沒吃嗎?”
“啊,這倒不是?!睒悴视⑸锨耙徊?,指了指徐然手中的東西,“你是為了等我回來,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嗎?”
“這個嘛,怎么可能,我晚上吃的可多了,我...”徐然辯解著,看起來氣勢很足,樸彩英一時間也分不清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但是,徐然畢竟不是專業(yè)演員,演戲總是會穿幫的,就比如現(xiàn)在。
“咕...”
肚子響動的聲音很不合時宜的傳了出來,打斷了徐然并不可信的陳述。
看到徐然的謊言被身體的反應毫不留情的拆穿,樸彩英有些想笑,但卻是感覺更加抱歉起來,鞠了一躬誠懇道:“對不起,因為今天臨時有事情,所以回來晚了,忙的昏天黑地的,也沒想起昨晚和你約好的事情,讓你等了這么久,真的十分抱歉!”
徐然看到樸彩英臉上真誠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不但對她生不出一絲責怪的感覺,反而因為樸彩英的謙和心下對她產生了不少好感,當然這肯定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愫,只是對于為人的一種欣賞。
夸張點說,樸彩英可算得上徐然的老板了,估計很少有哪個老板因為放員工鴿子鞠躬致歉吧?
“真的沒關系的,畢竟樸小姐也不是有意的嘛,臨時有事情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之前惠真阿姨就跟我提過了,說你平時的工作會很忙,所以我完全可以理解的,樸小姐完全不用這么自責的?!毙烊幻捨康馈?p> “可是我害你等了這么久,甚至到了十點鐘都還沒吃晚飯...”樸彩英還是不能釋懷,低著頭咬著嘴唇的自責委屈的模樣讓徐然看了有些心疼,都快分不清被放鴿子的是自己還是她了。
“這女孩還真是善良啊?!毙烊恍南?,“不過這嚴肅的氣氛是要我怎么辦呢?”
徐然是真的沒有因為這點小事對樸彩英產生什么意見,只是他現(xiàn)在很頭疼怎么把這個可愛的小女生給哄好。
樸彩英還在兀自低著頭自責,只聽剛剛表現(xiàn)得十分大度的徐然的聲音又是傳了過來,只不過這次聲音顯得有些低沉:“你說的沒錯,你把我害的這么慘,你好好想想應該怎么辦吧!”
樸彩英想也沒想就直接道:“無論如何我還是感覺很自責,我...哎?”
話說了一半,樸彩英忽然感覺哪里不對,怎么好像面前這個鄰居沒有按套路出牌?不是應該堅持原諒自己,自己堅決推辭嗎?
“我想想,你這么過分,補償我兩個月打工費應該不過分吧。說嚴重點,不吃飯都可能引起胃病,所以都該算工傷了!”
樸彩英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頭來,正想再次道歉,卻看見徐然正低著頭看著自己,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頓時明白過來對方是在逗自己呢。
“怎么?想要賴賬?”徐然笑了出來。
樸彩英也是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白了徐然一眼:“討厭啊,我還以為你真的生氣了,原來是在開玩笑?!?p> 徐然笑著調侃道:“不然我怕你要在這里道歉到明天早上,到時候我連覺都沒得睡了,又餓又困可就太慘了。”
樸彩英臉紅了紅,偏過頭去哼了一聲。
“怎么,想賴賬?那可不行,最多我做個讓步,半個月工錢,不能再少了!”
“哼,你想得美,我爸爸和姐姐可是學法律的,你這屬于敲詐勒索!”
“是嗎?有這么嚴重?你可別嚇我?!?p> “那當然!最多到時候我請你一頓飯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