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煊可不知道周亦蓁的埋怨,在軍營里他吃飯向來如此,這種粥基本送進嘴里就吞了。
想到喂自己的是一個皇子,又好受了點。
“這是哪里呀?”
“邢封置辦的宅子。”
李澤煊以為她擔心自己留宿男子家影響名聲,接著解釋道,“沒人知道這是他的宅子,候府也送了消息,說你與西隕公主在一起?!?p> 周亦蓁這才放心,自己腿上的傷至少得養(yǎng)個十天半月才能恢復,若是回去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又得擔心了。
突然想到什么,周亦蓁狀似無意的提起,“我當時買的東西呢?”
李澤煊看向梳妝臺,上面擺著幾本書,卻沒有那本字帖。
“我記得是六本,怎么只有五本了,我的字寫的差,還特意買了本字帖……”
看著她字字句句間在旁敲側擊地問那本字帖,李澤煊古怪地想捉弄她一番。
“興許是落在哪里了吧,邢封把現(xiàn)場的東西都帶回來了?!?p> 啊!
周亦蓁心里直呼慘了。
弄丟了。
不過還好,她看過診案,里面大致的東西她能記住,再加上有粗淺的醫(yī)術,應該能默寫出一二。
李澤煊看著她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似乎能聽見她在心里嘀咕的話。
“很重要嗎?”
“沒有沒有!就一本普通的字帖,改日再去買本就好了?!敝芤噍柽B忙擺手,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又快速收斂。
李澤煊還是沒忍住,輕笑出聲。
周亦蓁看向他。
“我已經(jīng)將那本東西送給洛編撰了,你以后不要再見他?!?p> 啊,他知道。
也是,不然他怎么會剛好出現(xiàn)救了她。
這件事牽扯到宮里的曲曲折折,她可不想讓自己沾惹上,點了點頭應下。
李澤煊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回皇子府了。
叮囑了侍女好好照顧小姐,便翻身上馬離開了。
他自小便被外祖接去清羅寨,由叔伯們養(yǎng)大,記憶里的母后就是掛在墻上的一副畫,美麗溫婉卻沒有生機,而父親,也就每每節(jié)日生辰見上一面,從小到大相聚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他羨慕寨子里的那些孩子,能哭著回去告狀,所以他每次都揍他們,然后看他們哭得稀里嘩啦的。
就會有一個女人匆匆而來,給他擦干眼淚,溫柔地安慰,輕哄。
這一切他本該擁有,可被人奪走了。
袁后是他母后死后一年才進宮的,直接被立為了繼后;萬貴妃是之前宮妃里最得寵的,沒有直接讓一尸兩命,而是很有目的性的殺死母后,是覺得小孩子不足為懼,之后可以隨時動手嗎?
李澤煊的表情變得兇狠,他要去揭開這些偽善之人的面殺,殺人償命!
周亦蓁住在這里也有三日了,李澤煊偶爾會給她帶些零嘴來。
終于能勉強下地走動,不用再窩在床上看話本子了,整日在屋里,可把她悶壞了。
“我這恢復得十天半月吧,大皇子,要不你幫我給茜公主送封信吧,我去她那里住?!?p> 想了想,住在這里連個熟識說話的人都沒有,怪無聊的,還是去找拓跋茜吧。
反正他幫她編的借口不就是和拓跋茜在一起嘛。
“她?你確定?”
她現(xiàn)在可不一定有時間陪你,李澤煊在心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