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開始
資本家的快樂格蕾絲還不能體會,夏華也只是口嗨,資本家的煩惱格蕾絲倒是先接觸了。
七月的紐西蘭熱浪滾滾,夏華提著裙擺跨過散落的木板走進自己的店鋪,巴黎進口的漆皮靴子立刻沾上了松脂與石灰。
二十名工人同時停下手里的活計,像受驚的牛群般盯著這個闖進男人領(lǐng)地的女人。
“弧形展臺為什么做成直的?“夏華將用馬鞭敲擊那處偏離設(shè)計圖的木結(jié)構(gòu),回聲在毛坯墻面間炸開。
工頭約翰遜嚼著煙草晃過來,工裝褲上沾著可疑的污漬:“夫人,弧形費料又費工,反正東西掛上去誰也看不見——“
“拆了重做?!跋娜A展開燙金設(shè)計圖,宣國設(shè)計師的簽名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曲線弧度完全吻合樣品圖。“
一陣竊笑從腳手架傳來。年輕學(xué)徒模仿著她的腔調(diào):“'完全吻合樣品圖'~“
瞬間,整個場面炸彈一樣爆炸失控了——
粗鄙的哄笑中,約翰遜湊近她耳邊,煙草臭氣噴在她臉頰:“小妞兒,你男人呢?這種地方不該是娘們來的?!?p> 夏華的鞭子突然纏住展臺立柱猛力一拉,轟然倒塌的木架驚起漫天塵埃。工人們像看到魔鬼般后退。
“我男人?“她踩過碎裂的木板,從廢墟中撿起明顯偷工減料的薄板材,鞭梢劃過在場每個人的胸口,“你們是行會介紹來的工人,領(lǐng)的是我的工資,做的是你們吃飯的營生,不管你們背后有什么想法,違約責(zé)任十倍的賠償,我是有能力討回公道的?!?p> 夏華想到了她觸犯了紐西蘭的行規(guī),沒想到他們的報復(fù)來的這樣快!
這些工人顯然是受人指使的。
首先這些工人本身就不愿意為女老板干活,其次,偷工減料可以獲得不菲的回扣,再加上指使人的酬金,即順心又有油水的工作他們自然樂意。
有時候給的酬金,甚至只是一位上流社會的太太一天的飯錢。
夏華的鄰居詹金森太太恰在此時帶著另一位鄰居湯普森太太“偶然經(jīng)過“,蕾絲陽傘驚駭?shù)仡澏叮骸跋娜A女士!當(dāng)眾與粗人爭執(zhí),還揮舞兇器!“
但十倍賠償,地上偷工減料的薄板材是證據(jù),夠這十個家庭傾家蕩產(chǎn)的!
“正好見證?!跋娜A拍拍腰上的手槍,“我的秘書同治安官就在外面,我們海德公園的女性對于男性的辱罵零容忍,對吧,詹金森太太!”
詹金森太太在婚前是一位著名演員,在社區(qū)的人設(shè)正是女權(quán)勇士,她因此獲得一位公爵小姐的認(rèn)可。
格蕾絲帶著治安官闖入僵局??吹綕M地狼藉,收禮物到手軟的治安官吹了聲口哨:“需要幫您解約嗎,女士?辦事還得紐西蘭的紳士,非官方注冊的工匠確實配不上長安的設(shè)計?!?p> 整個社區(qū)想要取代張子興的男士并不少。
“不必,冤有頭債有主,我有足夠的時間和金錢討回公道?!跋娜A將鞭子纏回腰間,在詹金森太太的暈厥聲中宣布:“加薪三成招募自由工匠——他們至少知道什么叫契約精神?!?p> 資本是血腥的,盡管他們從立項到籌備盡量保密,但顯然還是有人聞到腥味了,湯普森先生想來是通過仆人知道了消息,想阻斷她的售賣渠道,而詹金森先生想必是看好自己,想從伊恩先生手里搶肉。
再小心,作為夏華的鄰居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打探不來,而自己的商品并不是劃時代的發(fā)明,手工皂在500年前的阿拉伯半島就有,大宣的澡豆純天然無污染……
當(dāng)夕陽將玻璃櫥窗染成血色時,弧形展臺已完美立起。夏華撫摸著光潔的柚木曲面,身后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你還有我……“程易從陰影中走出,手指掠過她散落的發(fā)絲。
“你會驕傲我終于學(xué)會獨立生存?!跋娜A笑的燦爛,“記得來參觀——全城第一家市民沙龍?!?p> 宣人有特權(quán)沒有貴族,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價廉物美不追求奇貨可居的商品和更顧及自尊心的規(guī)范服務(wù),才是夏華的致勝王牌,這也是為什么湯普森先生同詹金森先生要使手段的原因。
夏華此刻跟程易提起的正是她想做的生意,為什么普通市民就不配好的服務(wù),在工業(yè)化成熟城市中有大量的市民聚集的現(xiàn)在,正是時候,這也是她真正看好的商機。
教堂鐘聲響起,工人們畫著十字架匆匆離去。在這個新舊交替的紐西蘭,有些人選擇祈禱,而夏華選擇親手點亮一盞不一樣的燈火。
第二天一早,格蕾絲一臉嚴(yán)肅的候在馬車旁,臉上的緊繃幾乎像石膏雕像。
夏華心里好笑,沒吭,馬車將程易同兩個孩子送到學(xué)校,夏華親了親兩個孩子的額頭轉(zhuǎn)向程易。
“好好玩,但我想你對皮埃爾沒興趣!”程易笑著親了親妻子的額頭。
‘我的心里只有你。’她對著程易比口型,在胸前比了個心,同千年后的新婚夫妻沒有二樣。
程易笑得如初見時那樣燦爛,搖搖頭,左右有自己,不再多話,讓學(xué)校迎出來的助手抱好兒女,目送妻子踏上新的旅程。
車夫趕著兩匹馬的四輪馬車在熙熙攘攘的車流中穿梭,紐西蘭的貴族多,領(lǐng)地多,街道并不寬敞,同長安100多米的朱雀大街沒有可比性,這條路僅僅能供三輛馬車并行。
那輛深藍色四輪馬車緩緩駛過鵝卵石街道,鍍銀的車轅在晨光下泛著低調(diào)的冷光。兩匹純白的阿拉伯馬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鬃毛上系著與車廂同色的絲綢飾帶。透過弧形玻璃窗,隱約可見內(nèi)里鋪著靛青色天鵝絨坐墊,銀線刺繡的櫻花粉靠枕隨意堆疊。
路過的淑女們?nèi)滩蛔⊥灯?,假裝整理帽檐,實則被車窗折射的細(xì)碎光暈晃了眼。車夫身著墨綠制服,白手套一塵不染,更顯得車內(nèi)主人身份不凡。當(dāng)馬車轉(zhuǎn)過街角時,一個學(xué)徒不小心打翻了顏料桶——他正盯著車廂門上那枚小小的家徽發(fā)呆,那暗紋在陰影中依然高貴得令人屏息,似乎是他見過一次的東家家族徽記。
轉(zhuǎn)過兩個彎就是皇后大道,不過是早晨6點已經(jīng)可見熙熙攘攘的人流,八成的店鋪正開著門點著汽燈盤貨,這是整個紐西蘭最熱鬧的街道之一,這里有著紐西蘭最負(fù)盛名的百貨公司,先施百貨,夏華過來踩點想談合作。
海德公園的店鋪是做服務(wù)的,真正要銷售一個中型工廠的產(chǎn)能,只有這家店可以。

開心萱萱
前天把女兒的金手鏈弄丟了找了兩天,沒有走關(guān)系找熟悉醫(yī)生刨的,成為了實驗對象巨虧,2小時才從手術(shù)室出來,記憶像魚一樣,大家應(yīng)以為戒,明天繼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