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心思
一個盛世實權(quán)君主的得寵皇妃的百寶箱,即使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也足夠天下的女人興奮。
大的就像玻璃一樣剔透的藍寶石蟬簪子上漂亮的藍色金剛石流蘇晃的自帶閃光燈,觸手微涼溫潤如羊脂的白色牡丹發(fā)釵正稱她今天的衣服。
她喜歡燦爛的云錦,但來自宣帝的賞賜卻是暗淡的香云紗,雖華貴,雖美,但——不是明眼人根本看不出它的珍貴,確切的說,不合她的氣質(zhì),就像茶花同芍藥,花型相似,但一個長在樹上,一個生于藤條,不同的色系同生長的環(huán)境還是透著不同的氣質(zhì),勉強裝到同一個美人榖里,還是能一眼區(qū)分。
不像眼前的簪子,不像這花冠,讓她略顯暗淡的衣服一下子就亮眼起來。
向才人摩挲這兩件首飾,實在心愛,挑不出來,“不愧是娘娘,天底下所有的珍寶想來也出不了這集仙殿,真真是叫我挑花了眼!”
明里暗里的討要和貪婪叫馮茜茜微微彎了唇角,看著這張明眼人一眼能看出同景安公主有六分相似的臉,馮茜茜心底愉悅起來,臉上的笑越發(fā)的熱絡(luò)。
“這有什么呢,你是沒見過景安的東西,就說這花冠,她年初拜太廟時有戴過一個七彩的翠玉五彩蓮花冠,在朝陽下那美不勝收的顏色就像夏日荷花上的露珠,幾乎要透出來,就像佛殿里佛陀頭上的光暈,尤其是其中那抹正中的紅,恰似一朵紅蓮,哎呦喂,我癡長了這幾十年,也算經(jīng)過見過,就沒有見過這樣恰到好處的雕工和材料?!?p> “說起來,元宵節(jié)上景安公主穿女裝同太上皇一同賞燈,戴過一個流蘇流云簪,雕工簡潔,難為的是匠人怎么想的,每一顆金剛石嵌的恰到好處,恰似七彩霓虹,那彩寶剔透晶瑩,不同的角度看去總有一線寶光,襯的景安公主的眼是那樣清亮——”
向才人說著,想到宣帝那日熱絡(luò)的同景安公主一唱一和的同太上皇說笑,頓時感覺眼前的珠寶也沒有那么吸引人了。
英俊、溫柔、正當年的九五之尊,自然不會缺少自己妃嬪的愛戀。
“歲月從來敗美人!”馮茜茜將右手食指上刺破的一顆芝麻大小的血珠點在魚眼睛上,吮去血痕。
馮茜茜說著走到妝鏡前,取過向才人手中的簪子為她簪上,她這一盒首飾,每一樣都仿照慕容鏵為春華打造的首飾。
她特意給向才人并不是為了打擊她的自信心,她撫摸著向才人如早春芍藥一樣嬌艷的側(cè)顏,溫柔的說,“春有春花秋有月,每個女人誰沒有韶華正好的時候?妹妹年輕,景安公主正走向她容顏最勝的時候,不久后就是成婚生子,這長安第一美人就該是妹妹你了!”
向才人一聽,沒控制住的一笑,是啊,眼前的馮淑妃,曾經(jīng)也是長安第一美人。
但美人雖美,總有遲暮的時候,保養(yǎng)的再好,松弛的眼角,生子后收不回去的肚子,一種凋謝之美自然比不上景安公主的秾艷,想到自己的年紀,景安公主再有一年的熱孝就要成婚了,她這樣的年紀,成婚生子之后的恢復(fù)更差,她還是個不注意保養(yǎng)的性子,花再盛,三五年后總見分曉。
“美人如花,誰不喜歡鮮嫩的呢?”她不過二八的年級,等得起。
“可不,”馮茜茜說著,從盒子里取出一個白狐貍皮包著的小錦囊,從中取出了一串火燦燦的紅手串給向才人帶上,“瞧瞧向妹妹的這手,白如霜雪,豐腴細嫩,最好的玉也不過是這個樣子,襯著這珠子,更美艷了?!?p> “好正的顏色,這樣的珊瑚珠子我從未見過?!毕虿湃速潎@著,好玉在大宣稀缺,在大宣的皇宮里卻不少,她這樣的有寵的妃嬪總有幾件壓箱底的物件,只是這樣少見的不合君王審美的東西就少見了。
將化的雪山一串紅梅,向才人一瞧都驚呆了,越看越愛,忍不住摩挲著,“還有一股好香的味道呢!”。
“這是”馮茜茜說著,眼前一亮,“我在廣王送給景安公主的物件里見過,她那串才好看,不知道從南洋的海里探了多久才見了一枝,只磨成了一串珠子,見我喜歡又尋了個相似的,只沒那個紅艷,又尋了些紅色的香料染了才有這顏色,比她那個還強些?!?p> 向才人一聽眼前一亮。
“想來他甥舅幾個素日都不是很愛打扮,但做起衣飾來總有一分匠人沒有的靈動,我前些年也愛捯飭這些,我見了幾次景安的東西就讓將作的人做,做來做去,差點意思,這一盒子東西就是那時候攢下來的,別的不說,只有這一串珠子,論顏色論貴重程度都勝過景安的三分?!?p> “這樣貴重的東西娘娘自己留著。”向才人心里貓抓的一樣,雖然這樣說,眼睛卻沒有離開過珠子一分,手更是摸了又抹。
“有什么貴重不貴重?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同妹妹這樣要好,又豈是這一串珠子能比較的,何況我如今也是壯年之人,這樣鮮艷的東西再戴就不合適了,將它擱在箱子里也不過作踐了好東西,最多是老三成婚后給兒媳婦罷了?!?p>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能做太后,她自然不會盯著憑她的出身永遠到不了的皇后使勁。
“即如此,謝謝娘娘厚賜了,我必珍重娘娘心意,時時佩戴?!?p> 從她入宮受寵,就源源不斷的有她是同景安公主相像的傳言流出,言語里頗有幾分瞧不起,她所有的一切都遮蓋在這份相像之下,很是屈辱,如今,她也有比她好的物件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是當今寵妃,對方不過是個公主,就是蠻橫跋扈能自擬圣旨如安逸公主,在皇權(quán)下還不是灰飛煙滅。
憑什么她比不上景安,不過是個長在民間做過奴婢,腳上泥點子還沒有洗干凈的野丫頭罷了,論琴棋書畫,她比得上誰,至于言容婦工,更是個沒人要的老姑娘,不過仗著長興王的疼愛罷了,想起前些年聽到的流言,指不定同長興王還有些什么亂倫的丑事呢!
向才人鄙視的一笑,隨后想起自己在的地方,抬頭見到馮茜茜疑問的眼神,又吐吐舌頭尷尬的一笑,“我只是想到了前些年關(guān)于景安公主同長興王的流言——”
馮茜茜很是了解的一笑,意味深長的說,“誰說不是呢,若不是太上皇三令五申,公主并不愿意成婚。”
向才人舒暢的笑了,正要說什么,只見馮茜茜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徐文神色著急的走了進來,她識趣的說,“勞了娘娘半日神,我先過去了。”
“去吧,我也累了?!?p>

開心萱萱
事情還未解決徹底,盡量更新,謝謝還在關(guān)注的親們! 我想問神,世界存在公平與正義嗎? 或許正義會遲到,但永不缺席,為錢害人的人有,為義幫人的人也有,我且忍他讓她,過得幾年,我且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