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萬岐天回來的時候,面對的是自己女兒的靈柩。
莫道白發(fā)送黑發(fā),滿堂掛白誰能慰?
萬岐天眸子里含著淚水,一位老父親正如同錯了位的桌椅,顫顫地走著。
明明是健壯的中年人,卻走出了風(fēng)燭殘年的感覺。
一旁的龐云琪戴著白巾,穿著白色麻服,還在自責(zé)地哭泣:“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會武功就好了,這樣,我還能保護(hù)一下月兒,都是我的錯啊,嗚嗚嗚……”
龐云琪哭得快要昏厥過去,萬岐天趕過來扶住龐云琪,龐云琪才稍稍穩(wěn)住了身子。
“老爺?”龐云琪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樣,抓著萬岐天的手臂,身子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老爺,都是我不好……”龐云琪哭得梨花帶雨,真叫人心生猶憐。
“夫人,是為夫不好。為夫不應(yīng)該把你們留在武林盟的,還讓中瀾島的人殘害了你們?!比f岐天眸色含著淚光,人至中年,出現(xiàn)了老者的遲暮。
“娘,姐姐在天之靈,一定不希望你們?yōu)樗齽谛膫竦?。”萬類歸安慰道,他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不會放過中瀾島的人!
龐云琪溫柔地哭著,悲戚說道:“我不知道月兒在外面認(rèn)識了中瀾島的人,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月兒會開開心心地長大?!?p> 萬岐天一聽,將信將疑地說道:“夫人,你是說月兒認(rèn)識中瀾島的人?這怎么可能,月兒極少離開過武林盟。”
龐云琪委屈地說著:“我也沒說月兒怎么樣?只是,說來奇怪,月兒跟我說她懷孕之事后……”
萬岐天趕忙捂住了龐云琪的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明日就會有不少的武林人士前來吊唁一二,若是讓他們知道了萬斂月懷孕一事,只怕萬斂月那時才真正和中瀾島脫不了干系。
“夫人,你身體有恙,為夫先送你回去休息?!比f岐天一路上舟車勞頓,龐云琪想著也是該好好休息了。
“好,我命人給你備著洗澡水,歸兒,你且在這里好生看著你姐姐?!饼嬙歧黪咱劦刈吡藘上拢f岐天扶住了龐云琪。
房中。
萬岐天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問道:“夫人,你說月兒已有身孕,此事是否真切?”
龐云琪有些猶豫,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我也不知,許是月兒自己胡說的吧?!饼嬙歧髅嫔珵殡y,這讓萬岐天真的很難相信她的話。
萬岐天握著龐云琪的手,深情地勸說道:“夫人,月兒是你看著長大的,你這么忍心讓她被人詬病罵?”
龐云琪轉(zhuǎn)過身子,道:“可是,我答應(yīng)過月兒,這事是不能說的?!?p> “夫人,你有沒有想過,能夠來無影去無蹤在武林盟殺人的人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玄尊。所以,這不是一件小事,可能影響整個武林盟的存亡,若是玄尊真的來了中江,我且能拖住一二,屆時,你和歸兒趕緊逃命去吧。只要有你們,武林盟就還有希望?!比f岐天悲壯地說著,仿佛明天就見不到了似的。
龐云琪佯裝驚詫道:“那么嚴(yán)重的嗎?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大事,月兒自己喜歡就好?!?p> 這話就說明了,萬斂月是心甘情愿和中瀾島的那個人發(fā)生關(guān)系。
“可是,月兒是什么時候和中瀾島的人走到一起的?”萬岐天百思不得其解。
“夫君,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p> “你且說來聽。”
龐云琪轉(zhuǎn)過了身子,坐了下來,對著萬岐天道:“夫君可還記得三年前那個小乞丐,后來我派人查過他的身份,沒想到他竟然坐上了中瀾島的船?!?p> 萬岐天一聽,青筋爆粗,原來中瀾島的人早就打算利用萬斂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