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姑娘湖原本不是什么大事,陵游自然答應(yīng),第二天就帶著白蘇去了。
白蘇有點閑不住,一路上除了暈車的時候一直歪在陵游身上,其他時候總會東看看西瞅瞅,也不知道她是怕遇到之前那樣的事兒還是在期盼遇到那樣的事兒。
到了姑娘湖,果然一派山水佳色,水光瀲滟,白蘇和陵游還有電燈泡高飛一起坐在湖邊的歇腳涼亭吃瓜子,高飛看他們倆膩歪不愿同他們一處,就帶著魚竿去釣魚去了。
留下白蘇給陵游在剝瓜子:“相公?我跟你說個事唄?”
“嗯?”陵游原本被顧知恩那事兒鬧的心情不是太好,如今看到湖光山色美不勝收,心里寬松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些,看著她一臉諂媚模樣,就知道又不知道有什么歪點子了:“娘子又想著什么了?”
白蘇眨了眨眼睛,特別真誠道:“你手下收女捕快嘛?看我行不行?我實在是不想天天在內(nèi)堂呆著了?!?p> 陵游咦了一聲:“是瑛瑛又氣你了?”
“沒有啊。”白蘇想想瑛瑛那個吃貨,搖了搖頭:“我說了,我在內(nèi)堂呆不住,你之前老帶我出去總要戴帷帽一點也不方便,如果我做了捕快,就能和高飛和小切一起出去逛逛了。什么關(guān)于姑娘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我也能幫上忙不是?”
“不行?!绷暧畏浅K斓木芙^了。
“啊……為什么???”白蘇小臉一垮:“小切和高飛能護著我,我也不會到處惹事兒,也能給你幫幫忙不是?”
陵游就覺得這事不太能商量,到底沒有女子一天到晚拋頭露面的,又不是他沒本事,要姑娘家出去養(yǎng)家,慢慢的飲了口茶,盯著她那雙滿含失望的眼睛,義正嚴(yán)詞道:“你堂堂縣令夫人,到處跑,會招人閑話的。”
白蘇不依不饒:“誒~我不讓我去問就天天對著你看,把你看煩了,看厭了為止!”
陵游覺得好笑,這算什么威脅,自然不會讓步:“娘子盡管看?!?p> 白蘇真的有點惱了,哈了哈手:“咦~我不光看,我還撓你癢癢呢!”
“誒!你賴皮!”陵游雖然是男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怕癢的厲害,隨便咯吱咯吱他就癢的不行。兩個人順即就變成了貓和老鼠,你追我趕好不熱鬧,邊上的高飛看著莫名覺得牙疼。這好好的他非過來湊什么熱鬧?
最終,陵游還是被白蘇盯怕了,答應(yīng)讓她跟著高飛和小切出去巡逛,也得穿著捕快的衣裳,束發(fā)戴冠,讓她感受感受。
雖然之前看了那么多女扮男裝看起來不像那么回事的,輪到自己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其實有的女孩子的骨相有時候確實扮男生沒那么方便和自然,嘖,果然不是誰都能扮的像。給陵游瞥了一眼也覺得就那樣,奈何她想去就讓她玩兩天,膩歪了就還是回來了。
“夫……”小切還是不能接受陵游讓秦白蘇出來做捕快這樣的胡鬧事情,喊著喊著就錯了。
“?”
秦白蘇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立馬改了口。
“小秦,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小切雖然自認(rèn)大長腿,這會都走不過她溜溜的小短腿。
“快嘛?”她看了看,確實小切已經(jīng)在她后面幾米遠(yuǎn)了,原本因為第一天上街跟他們巡逛,還怕自己走太慢了被嫌棄,結(jié)果被嫌棄太快了。
“唉~”小切緊趕了幾步追了上來,心道還不如讓她跟著高飛在府衙看看文書什么的,結(jié)果就是敢怒不敢言。
好在只是日常巡巡街,大白天的人都忙活生計,雖然有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但幾句也就過去了,出來逛無非也就是活動活動,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剛巧路過之前的那家果子鋪,果子鋪的男主人正在哄孩子,看見小切和白蘇來了,一眼就認(rèn)出了白蘇來,笑著連忙抱著孩子出來迎他們:“陵夫人!切先生!幾位爺!最近可好?!”
“好啊。”現(xiàn)在白蘇被人喊陵夫人還是有點不太習(xí)慣,但也是一瞬間,隨后就逗起了孩子:“呀~這是誰家小可愛呀~笑啦~咦~好甜~”
果子鋪女主人正好買東西回來,看見白蘇他們幾個在哄孩子,立馬也過來了,笑盈盈的塞了一只大白鵝給白蘇:“好久不見了夫人!上次的事,多謝夫人關(guān)照!這大鵝您留下,或養(yǎng)或吃都行,就當(dāng)報您的恩了!”
“嚯!”白蘇突然被塞了一支大白鵝有點不知所措,還是小切接了過去,白蘇本來想還給夫婦倆,畢竟他們賺錢不容易??膳魅藚s道:“您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這合該請您和陵大人吃飯的,只是最近忙,脫不開身,今兒只能送您大鵝權(quán)當(dāng)一點心意了?!?p> 最后推脫了幾次,她也沒能把大鵝還回去,結(jié)果隊伍就變成了五個人,一只鵝,而且還是鵝打頭陣,雄赳赳,氣昂昂的,白蘇和小切就跟在后面,接受著路人奇怪的目光。
等回衙門的時候,陵游已經(jīng)在外頭等了他們一會兒了,結(jié)果沒想到的是他等來的第一個不是媳婦,是大鵝。
“這是?”陵游有點不解的看著在內(nèi)堂閑庭信步的大鵝。
白蘇走路繞了縣城一圈,中間還有幾次去追搗蛋的鵝,弄的有點活動過度,腿有點酸,正坐在檐下揉小腿呢,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果子鋪那對夫婦送你的,晚上吃鐵鍋燉大鵝唄!”
“嗯?你就這么收下了?”
白蘇無奈:“我和小切推脫了幾次都沒用,所以我們今天一路都是跟著鵝走的,估計肉肯定很緊實!”
陵游笑了,坐到了她身側(cè):“噗哈哈哈哈,娘子,合著今天鵝當(dāng)了一回捕頭?”
“那可不?!卑滋K就樂意看帥哥笑,笑的她心都化了,樂顛顛道:“你媳婦我也跟著鵝混了一回,你可不知道,這家伙開道,那真是,人和狗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p> 陵游搖了搖頭,伸手給她捏腳:“你呀,前幾天去姑娘湖走了沒幾步就喊累,今天這一圈下來,感覺如何?”
白蘇歪靠在他身側(cè),特別有安全感,還能揩揩油:“還好,比憋在屋里好,你忙的時候我和瑛瑛在屋里可無聊了?!?p> 瑛瑛剛好去外頭買了點菜回來,一回來看見大鵝兩眼放光:“哇!老爺,夫人!大鵝誒!”
這丫頭不過十六,在白蘇的年代還是個初高中生,在現(xiàn)在就是個孤苦無依的小丫頭,也是差點被人糟蹋的時候被高飛和陵游救下,然后留下幫忙打理內(nèi)務(wù)了,后來娶回家白蘇,就給白蘇聽用了。小丫頭圓圓臉,圓圓眼睛,梳著簡單的發(fā)髻,做事干脆利落,除了貪吃,沒其他問題,也就是因為會做很多小吃食,深得白蘇喜愛。
白蘇咧嘴一笑,指著大鵝道:“追上就歸你了,辦了它!晚上吃大鵝!”
“好咧!”瑛瑛只要有吃的就無比開心。
陵游就看著主仆倆滿院子追大鵝在那笑,小切悄咪咪湊過來:“葉,夫人這,開朗過了吧?”
陵游敲了他個爆栗:“你懂什么!總比她之前懨懨的好,她開心隨她就是了!”
小切切了一聲:“我都十八了!哪里不懂!”
陵游笑了:“沒成婚你說你懂什么?這叫媳婦開心,家里就和睦!”
晚上,瑛瑛磨刀霍霍向大鵝,一頓操作之后就愣在了原地。
“這是……?!”白蘇盯著眼前的東西看了好久,沒認(rèn)出是什么。
還是陵游一語道明,葉頗為驚訝:“這么大一顆夜明珠?”
“這就是夜明珠?這算大?”白蘇一直覺得夜明珠怎么樣也得有拳頭大才算的大,現(xiàn)在眼前這一顆也就比一般大珍珠大點,而且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也沒見怎么亮啊?
瑛瑛也一頭霧水,大大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都說,蚌育珍珠,怎么大鵝還有育夜明珠的?”
陵游也納悶:“瑛瑛,這真的是鵝肚子里的?”
瑛瑛點頭:“爺,千真萬確的啊。剛剛看見我就拿過來了”
高飛正好有事找他,進來一看,來了句:“誒?這不是鬧的沸沸揚揚的吳員外的夜明珠?據(jù)說價值連城啊,怎么到了爺您這?”
“嗯?”在座的白蘇,陵游,瑛瑛齊刷刷的看向高飛,高飛被盯的發(fā)毛,心虛的看了看陵游:“爺?您忘記了?前幾天您還在望春樓看過一眼吳員外炫耀這顆據(jù)說從西域來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