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就像是一把軟刀子,無形之中,要了人的命。仿佛把所有人的生死捏在手里,隨時都有捏死的可能。凜風(fēng)道:“你真不愧為一族之首,難怪他生時,傳位于你而不是霜兒?!?p> 留歡道:“這樣憤憤不平,正是本座所期待的?!?p> 留歡收起笑容,道:“還是在本座面前掩飾,是要讓本座良心發(fā)現(xiàn)的,一點一點的幫你挖出來嗎?不僅不敢承認(rèn),還是在心里提醒自己,當(dāng)年之事,情非得已?!?p> 局面進入了僵局,凜風(fēng)腦海里全都是當(dāng)年,強迫苡彤喝下湯藥的畫面。一場大戰(zhàn)過后,她居然沒了蹤跡。
他的心里無一不為當(dāng)年之事后悔。兩個人針鋒相對,一屋子火藥味,正當(dāng)他一言不發(fā)之際,苡修染不知什么時候進來的,一進來就抱著留歡的大腿。
留歡道:“做什么?”
苡修染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抬頭望著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娘親,我餓了。”
留歡道:“真會挑時候。”
留歡蹲下來,拍拍他的衣裳,道:“修兒,君子懷德,小人懷土,衣裳臟了,便叫侍女換下,莫要在外人面前這般不體面?!?p> 苡修染道:“孩兒謹(jǐn)記母親教誨?!?p> 入夜,殿內(nèi)傳來陣陣的咳嗽之聲。留歡躺了下去,面容的沒有一點血色,仿佛一個病入膏肓的死人。
云重幽落于殿內(nèi),信步而去,沒有一丁點聲音,眼睛掃過那碗還漂浮湯藥的瓷碗。
但見塌上之人的面容,白天的時候,怎么也看不出她身子不適之處,僅僅在外人面前的若無其事,以及一言一行的從容不迫,已令人心中膽寒。這樣的一個人,怎么也看不出像是一個體態(tài)病弱之人。
待他正想帶著其中疑慮轉(zhuǎn)身就走,就當(dāng)沒來過。
留觀驟然起身,那聲音從云重幽身后響起:“太子為何偏偏夜半三更來此,如今讓天主相信,你因情而瘋之事,已是不易?!?p> 云重幽用湯匙攪動著湯藥:“藥快涼了,上神還不喝嗎?”
留歡道:“我喝與否,竟要太子親自過目嗎?”
云重幽放下湯匙,道:“上神不要忘了,我是未來的天之帝主,你即是要幫我的人,我怎可怠慢?!?p> 留歡道:“你放心,在有些人尚未死之前,本座是不會撒手人寰的?!?p> 云重幽淡淡一笑,道:“公主,還真是言重了?!?p> 留歡背靠著床頭,平靜卻又微沉的聲音:“太子殿下準(zhǔn)備呆到何時。”
云重幽道:“本太子啟非是大奸大徒?!彼穆曇糨p飄飄的,可留歡還是聽出了一點端倪來。許是他的性格,才能從口中說出這般苦中作樂之詞。留歡沒有看他,依然垂著眼瞼,道:“太子早些回去吧!本座已成婚,有夫、有子,我那夫君雖不能與太子般一般長生不死,到底也是本座一生認(rèn)定的人。無論太子怎么想,你與蝶谷上神嫡女,亦無法改變這門婚約的事實。自先主立下婚約一刻起,她便是你的未來的太子妃,與你之間,糾纏不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