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識大體

　　兩年前，一個導(dǎo)演拍了一部恐怖電影，電影名叫‘山狗’，莊靜兒擔(dān)當(dāng)女主。

　　電影還算成功，口碑票房都不錯，唯獨莊靜兒倒霉。

　　具體的情況可參考色戒，女主境遇大差不差，但湯女神好歹還是翻身了，而她則一直倒霉下去，以后大概就直接退出演藝圈了。

　　又一個被‘藝術(shù)’忽悠瘸了的倒霉蛋。

　　十年后，香江一脫成名的多了去了，連幌子都用不著找……也只能怪她生不逢時。

　　她的遭遇也間接導(dǎo)致了西門大編劇的大作不得不拉高點尺度。

　　畢竟前車之鑒大家都看到了，短期內(nèi)沒有幾個女星敢冒險挑戰(zhàn)社會風(fēng)評。

　　王胖子找上她，大概這種事情，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吧？

　　小場務(wù)看出老板對這種事的興趣，講得更加繪聲繪色。

　　“電影后來被罵的狠了，最后只能提前下映，要不票房還能更高，可惜了……”小場務(wù)察言觀色，發(fā)現(xiàn)老板并不反感，再添油加醋：“不過那錄像帶我有……可精彩了?！?p>　　西門：“怎么個精彩法？”

　　場務(wù)：“……衣服貼在身上，跟沒穿一樣……毛都露出來了……”

　　“嘶~~~”西門老板倒吸一口涼氣，這應(yīng)該就是香江目前的尺度紀錄了，當(dāng)然，是正規(guī)電影！

　　場務(wù)覺得和老板拉近關(guān)系的機會來了：“那錄像帶……”

　　西門老爺擺擺手：“不用。”

　　我西門子豪閱片無數(shù)，你那點尺度算個雞兒？

　　看片這種沒層次的事是吊絲做的，像俺這種有名望的高尚人士，要來就來真的！

　　揮退嘍啰，西門老板仔細觀察女主，在頭腦風(fēng)暴中使用起了后世熟練的ps神技，去除……再去除……

　　嗯，大概是這樣，大差不差吧？差多少呢？

　　要不要真驗證一下？我是老板，她處境又不好，最能幫到她的自然是我啦。

　　如果……大概……聰明的話，應(yīng)該就會從了吧？

　　這多不好啊，我可是體面人！不過非親非故的，哪有白白幫忙的道理？我是無所謂，可人家怎么過意的去呢？

　　要體面，但也不能為了體面什么都不做……

　　說起來，也算是被社會敲打過的人了，應(yīng)該是個識大體懂大局的。

　　西門子豪自認為是個臉皮薄易害羞的人。好討厭這樣的自己啊！

　　不能再這樣了，改變從今天開始！

　　“咔！??！莊靜兒，你到底會不會演戲？膠卷不要錢的嗎？再這樣你直接結(jié)錢滾蛋！”王胖子暴跳如雷。

　　莊靜兒：“導(dǎo)演，我……”

　　莊靜兒委屈，西門那眼神兒……X光似的鎖定在她身上，周身上下不停的掃描，看的自己緊張無比，動作也越來越僵硬。

　　“……”王金其實也注意到了，戲比天大！誰防礙我拍戲誰就結(jié)我去屎！

　　做為一個有脾氣有擔(dān)當(dāng)又嫉惡如仇的導(dǎo)演，王胖子深吸一口氣。

　　心里一橫！

　　“說你還敢犟，你是說我罵錯你嘍？整個劇組幾十號人陪著你玩，你是大小姐嗎，還要我伺候著問問你滿不滿意？”

　　王金化身大噴壺，冷嘲熱諷，把莊靜兒罵的淚水漣漣。

　　人家兩個人一張床，幾十人面前發(fā)揮如常，你這算個雞兒？

　　借口！欠收拾！

　　還敢挑撥我跟老板的感情？更是罪該萬死！

　　莊靜兒低頭流著淚不吭聲，一時間王金也沒什么辦法。

　　“休息十分鐘！”王胖子無能狂怒，劇組人員齊齊松了口氣。

　　西門絲毫沒覺得這是自己的問題：“金仔，別這么大火氣嘛，咱這是喜劇電影，氣氛，氣氛要輕松，這樣才有好發(fā)揮嘛！”

　　還不都是你害的！莊靜兒與一干劇組人員心頭怒吼。

　　王金：“老板您說的是，哎呀我這暴脾氣，以后注意?！?p>　　西門：“可不是嗎，那個……小莊啊，你也太緊張了，電影這個東西呢，心態(tài)放松很重要，知道怎么放松嗎？”

　　莊靜兒抬起淚眼搖搖頭。沒有你在自然就放松了，這話不能說……

　　這我見猶憐的俏模樣兒……應(yīng)該是個不會反抗的！

　　“我教你，來來來……”西門老板上前摟著女主的肩膀把她往劇組的小房間里帶：“其實很簡單，藝術(shù)的表達形式有很多種……”

　　被罵懵了的莊靜兒還沒回過味兒來，渾然不覺的隨著他走。

　　王金眼睛都要瞪圓了！

　　這情形，就像赤手空拳的鄉(xiāng)民悚然看見野獸正拖著自家的羊兒往山里撤，憤怒而又驚慌，想攔又不敢上！

　　老板，你懂個毛藝術(shù)！別亂來啊！亂來也別明著來啊~~~我特么還要拍呢，檔期都定好了！

　　王金的臉色黑如張飛。

　　“應(yīng)該很自然吧？”西門不放心的回頭瞅瞅。

　　張飛秒變李蓮英。

　　極力模仿著剛把女兒的小手遞到佳婿手中，正目送兩人走上禮堂的老父親，王金眼里盡是欣慰。

　　本來有些心虛的西門和王胖子那看似欣賞又暗含鼓勵的笑臉一碰，瞬間顧慮盡去！

　　咋滴嘛？胖子會幫我收尾的。

　　“砰”的一聲，門關(guān)上了。

　　眾人面面相覷，啥狀況？

　　時間一點點過去，里面沒有絲毫動靜。

　　氣氛愈加詭異。

　　此刻的眾人，仿佛化身為在殿外守著陛下臨幸妃子的眾太監(jiān)。

　　真的好像啊！

　　為老板服務(wù)好像不包括這項吧？

　　出來要鼓掌嗎？

　　場記：“導(dǎo)演？”

　　王金：“別說話！”

　　接下來怎么辦，你問我我問誰？靜觀其變吧。

　　王金真想沖進去把這貨拎出來扔到外面去！

　　可惜只是想想，那是老板！

　　老板又如何？老板也不能為所欲為啊！我特么……撤！

　　老板出來后未必喜歡看見自己。

　　對，散了吧。

　　王金正欲開口遣散眾人。

　　“傲~嗚~嗚~嗚~嗚~~~~~”

　　一聲狼嚎拖著長長的尾音，在片場的空中繞梁不絕。

　　“老板！！”王金悚然起身，忠勇戰(zhàn)士般一個野蠻沖撞，撞開了房間大門。

　　劇組人員紛紛魚貫而入。

　　西門躬著身體側(cè)身躺倒在地上，手捂著那處。

　　莊靜兒驚惶失措的站在一旁，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安放。

　　現(xiàn)場情形，一目了然！

　　“老板！”王胖子使出了畢生最強演技，儼然間面前的大臉似乎變成了家中的慈祥老父。

　　看著受苦受難的老板，王胖子臉上的憤怒、驚慌、心痛、幸災(zāi)樂禍……

　　咳咳，臉上的憤怒、驚慌、心痛！無以言表。

　　小心翼翼想要攙扶起老板，未能成功。

　　王金轉(zhuǎn)頭怒吼：“莊靜兒，你想干什么！”

　　“我……我……”莊靜兒手足無措。

　　西門子豪終于緩過了氣來，推開王胖子遞過來的肥手：“沒事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p>　　王金和劇組眾人假裝沒看見西門老爺褲子那處灰撲撲的鞋印，連連慰問，表示地面太滑了，下次一定注意打掃。

　　看部位，蛋應(yīng)該沒傷著，那問題應(yīng)該就不大。

　　王金哽咽著哭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地有些滑，老板你小心些?！?p>　　“……”

　　這貨是在譏諷我嗎？

　　王金毫無演技浮夸的自覺，他入戲太深了。

　　西門老板艱難起身，還好，看來不用上醫(yī)院了，只是驚嚇過度。

　　發(fā)生了這件事情，西門老板不好再呆，準備提前離開了。

　　王金扶著老板出了門，左右看了看，沒旁人：“老板，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p>　　西門老板擺擺手：“不用不用，只是一場誤會，一切照舊、一切照舊?！?p>　　西門老板心里有些委屈，這小娘皮完全沒有領(lǐng)會到自己的意思。

　　朽木難雕，難怪紅不起來……不光不聰明，還暴力，動手動腳的……好像是我先動的，我動了嗎？我動了哪里？

　　手上隱隱然似乎殘留著一絲觸感，好吧，手比大腦快，先行動了。

　　這不是我的本意??！

　　王金：“老板您先別急，這事我有辦法，咱先把電影拍完再說，以后遲早跑不出您的五指山。”

　　“嗯？？”西門老板抬起了頭，五指山？這貨從門縫里偷瞄我？

　　“我是這種人嗎？”

　　“？？？？”

　　你不是嗎？

　　看來老板是惜香憐玉的風(fēng)雅之人，這就好辦了。

　　王胖子暗松口氣。圈子里這種事多如牛毛，但只要你情我愿，神仙都管不了。

　　以后好好跟那個連自己處境都搞不明白的女人說道說道，多好的機會？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鬧了個沒臉，西門走之前要挽回點影響。

　　西門：“此中有些許誤會?！?p>　　王金秒懂：“老板放心，我會讓他們閉嘴的，公司有公司的紀律，敢不遵守規(guī)章，我肯定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

　　嗯，說的好像有些過了，不過就這樣吧。

　　西門老爺覺得此事不宜再過追究，其他事項就看胖子了，希望他不會讓自己失望。

　　鬧得這個灰頭土臉啊……死小娘皮，不識大體！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王金目送著老板的車絕塵而去，方松了口氣回到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