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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通靈者

第五十章 地道

她是通靈者 燕展青 3503 2021-01-12 22:53:39

  白澤對妹妹的方式有點直接了。

  實際上他習(xí)慣如此,主要是第一次有妹妹,沒經(jīng)驗。

  當(dāng)然,第一天認識,用一串偉光正的話就想把女孩哄老實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當(dāng)然清楚妹妹愿意稍微接受自己一點,無非是強權(quán)壓迫下的不得已。

  不過感情嘛,就是處出來的,處著處著,就有了。

  生活不止詩和遠方,還有眼前的茍且。

  白芷挽著哥哥的手臂,坐在地鐵里。

  “京城哪的火鍋最好吃啊。”

  妹妹用手機定位了一個地點,還是網(wǎng)紅店。

  白澤見狀皺了眉。

  “這不上胡同里,怎么能吃到地道的?!?p>  “可是,哥.........胡同里........”

  “你只說想不想去?!?p>  “我........”

  “不回答就是默認,那哥就帶你去吃地道的牛肉火鍋。”

  白澤握著妹妹不安的手,輕聲說道。

  “第一次帶你吃東西,不吃地道的怎么行?”

  周圍的人露出奇怪的眼神,這小伙子不是本地人裝啥呢?

  兩人在一陣沉默中,到了目的地。

  京城的胡同在XC區(qū),屬于世界有名的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

  胡同一詞原意是蒙語,據(jù)說是水井的意思,所以這種獨特的建筑也是這座古都的歷史記憶。

  白澤白天的時候也是有點惡趣味的,他還刻意去找了文大人當(dāng)初被問斬的舊址,參拜參拜。

  兄妹二人走在翻新的道上,看著四周古色生香的大院。

  白澤指著人家的大門侃起了大山。

  “你看,那帶鼓的石獅子就是武將的家門,這個是戰(zhàn)鼓?!?p>  “這方獅子的就是文官的家門,意思是硯臺。”

  俗話說的好,這京城,一板磚下去,那都是一大片的官吶。

  青年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自己代入白天工作的狀態(tài)了,收了收語氣。

  看著很緊張的妹妹,他想著說了個笑話。

  “你可知道文官袍服上織的是什么?武官袍服又是什么呢?”

  白芷之前只顧著點頭稱是,突然被問,像小兔子一樣耳朵一縮。

  隨后才搖搖頭,然后小心地看著哥哥。

  青年帶著妹妹在胡同里轉(zhuǎn)彎,似乎像很熟悉一樣。

  “這文官袍服上織的是禽,武官袍服上繡的是獸?!?p>  “所以說啊,穿上了官服。”

  “那就變成了衣冠禽獸?!?p>  白澤這才突然又望向妹妹,問道。

  “你看哥哥長得像衣冠禽獸嗎?”

  少女連忙搖頭。

  “說實話?!?p>  “不是?!?p>  青年挽著妹妹的肩,指著前方的胡同口。

  “我怎么不是呢?我是貨真價實的衣冠禽獸啊。”白澤突然變了虎頭,穿著衣服裝模作樣走著。

  女孩難得的被他這樣逗笑了。

  “但比起我,有些禽獸,他不穿衣服,臉都不要了?!?p>  說著,兄妹二人終于到了白澤口中地道的火鍋店。

  白澤握緊女孩緊張的手,踏進了小店。

  小店的裝飾很普通,甚至是隨意,但還是有些許顧客。

  二人剛?cè)雰?nèi),便有一堆審視的目光。

  有的望了幾眼便接著埋頭苦干,有的人則是摸摸下巴,而有一些則是突然大笑。

  白芷下意識低下了頭,被哥哥牽著來到一處桌子坐下。

  “客人,吃點什么?”

  老板很和藹,戴著一個狗皮帽子就走了上來,面上紅彤彤的,喜慶得緊。

  “來份牛肉火鍋,一碟金針菇,一碗油豆腐,兩碟菠菜,底料清淡點,我妹吃不了太辣?!?p>  “誒,您稍等。”

  看著那中年老板走進后堂,不到幾十平米的地兒突然熱鬧起來。

  一個小年輕扯著嗓子喊道。

  “喲,今個兒可真是奇了怪了,哥幾個吃頓飯,趕上鄉(xiāng)巴佬進城了?!?p>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界?”

  說罷,那一桌的年輕人都站了起來,往著白澤這一桌走來。

  有些人走著走著便沒了人形。

  一個肥頭大耳的,腦袋變作一只青面獠牙,褐色毛發(fā)的青獅。

  一個尖牙利嘴的,唇舌化作一個鳥喙,全身烏黑,是只鵬鳥。

  最后打頭的那位,將兜帽往地上一扔,赫然露出一截辮子。

  全身開始腐化,露出了滿身鱗甲,蛇信子吐了出來,腥味撲鼻。

  看著樣,是條四爪蟒。

  周圍的人,該吃吃該喝喝,好不熱鬧,這才是老京城人。

  “小爺當(dāng)是哪家王侯呢,原來是蘇家寡婦生的小妞。”

  “長得真俊俏,怎么滴,今個兒想陪哥幾個玩玩?”

  四爪蟒拍著桌子,對上了白芷的小臉。

  “欺負女人,那不叫本事。”

  幾個妖怪盯上了白澤。

  “喲,孫賊?你有本事?上京城投靠自家妹子吃軟飯?”

  小店里瞬間哄堂大笑。

  那四爪蟒向著四周拱拱手,可謂是當(dāng)場講起了單口相聲。

  “各位看官,咱哥幾個平日里也不是為虎作倀的主兒,可都看見了,是這憨貨自個兒討打?!?p>  說著看向了白芷。

  “小妹,他不懂規(guī)矩,你應(yīng)該是懂規(guī)矩的,這是你該來的地兒?”

  “我看要不這樣,你既然來了,那可不能白跑一趟,今晚正好兄弟幾個腿腳不舒坦,你上我們桌,給小爺們捶捶腿,伺候一下,這事我就當(dāng)沒看見,如何?”

  少女羞紅了臉,身子顫抖著搖頭。

  這時,有個客官打趣道。

  “貝勒爺,咱們這桌也不舒坦,要不咱們湊一桌?”

  “哈哈哈,小妹妹,這些個英雄好漢,你伺候地過來嗎?”

  小店里,笑聲,玩鬧聲,火鍋聲,鳥聲,狗叫,以及.....

  一聲巨響。

  一聲慘叫。

  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那四爪蟒小貝勒反手被鎖住,跪倒了白澤面前。

  “阿妹,坐過來點,坐哥哥旁邊。”

  長板凳上,白芷坐在了哥哥身后,瞧著一整個飯店驚慌的表情。

  青獅一聲怒吼,扎個馬步,往前一沖,上來就是一套洪拳。

  白澤坐在椅子上,單手握著那蟒爪,反手一個擒拿手往下一按,蹬了蹬腿,地上立馬多了個哀嚎的小貓咪。

  那鵬鳥還想跑,結(jié)果眼前一晃,手就被扔進了旁邊的烤爐,頓時在一旁慘叫著吹氣。

  小飯店瞬間鴉雀無聲,有個小人看樣子想出去,被白澤一盯,老老實實又坐了回去。

  戲既然開場了,那就得演完,不然不盡興。

  “你他娘的是什么人?你可知道我爹是誰?”

  那四爪小蟒顯然還是不服氣。

  “你爹是誰很重要嗎?反正你爹又不是我?!?p>  “你,你,等著瞧,真要是爺們,有種就把哥幾個在這宰了!到時候你全家都得陪葬,我爹會送你妹去窯子的,讓你看著她被.....?。。?!”

  “嗯?被什么?接著說?!?p>  那四爪小蟒顯然疼得說不出話,憋著氣硬撐著。

  白澤現(xiàn)了本身,赤色的眼瞳盯著他。

  “小子,我確實剛來京城,不懂規(guī)矩。”

  說著,把將軍令往桌上一擺。

  “所以,就請你給我翻譯翻譯,什么叫伺候?”

  那四爪蟒顯然不是個不會見風(fēng)使舵的膏肓子弟,立馬改了口。

  “大....大人,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剛才朝您狗叫,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們這些狗一般見識了吧。”

  說著連忙給白澤磕頭,已然不管手上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我他娘的讓你翻譯翻譯,什么叫伺候?”

  “大人,小的家里是京城世襲的良民,我們沒犯錯啊,我家大人前幾天還和于大人一起吃飯呢?!?p>  “老子讓你翻譯翻譯,什么,他媽的,叫他媽的,伺候?”

  那四爪蟒滿身冷汗,這才說:“伺候,就是......奴才伺候主子,規(guī)矩一向如此嘛....只是小的今天不知道您微服私訪,所以才冒犯了令妹?!?p>  白澤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誰是主子?你?我剛才聽人叫你貝勒爺呢,好氣派啊。”

  “回大人,小的走運,投了個好胎,祖上跟著順治爺進了京,百年前,受了老佛爺恩惠,世襲爵位?!?p>  青年這才恍然大悟。

  “哦,還真是貝勒爺,失敬失敬。只是,你在這共和國里,當(dāng)哪門子貝勒吶?”

  “要不,我送你去見老佛爺?”

  “大人....大人饒命,小的就是為虎作倀慣了,口無遮攔,饒命啊,您就當(dāng)我們是個屁,放了吧,小的改日便帶著禮上大人家賠禮道歉。”

  “那不行,道歉有用的話,還要當(dāng)官的干什么?”

  白澤懶得廢話,將那四爪蟒打昏過去。

  走上前對著四周抱拳。

  “各位老鄉(xiāng),鄙人新官上任,人生地不熟,還望多照顧?!?p>  “只是我這個人呢,耳朵不好,聽著某些話,心里不舒坦。”

  “所以,從今往后,別在我面前提什么奴才和主子?!?p>  “你們想陪著這幾位的,想跪著的,現(xiàn)在大可上前一步,我當(dāng)場給你們腿打斷,幫各位舒坦舒坦,也好跪得坦蕩。”

  那些飯友都是賠笑,連忙說大人真幽默。

  說著,不多時土里鉆出來幾個鬼兵,把那混混三人組給逮捕了,白澤笑著和那鬼兵攀談了幾句,說著這頓油水請兄弟幾個吃飯了。

  幾個鬼兵喜笑顏開,口呼大人英明。

  常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不包括這真狠的人,更何況,白澤也不待這多久啊。

  白澤處理好公務(wù),這才辦私事,帶著冒虛汗的妹妹吃飯。

  “你看,哥哥現(xiàn)在像不像衣冠禽獸?”

  女孩試探地笑了笑,說道:“有點像....”

  “說實話好,人就要實誠,你以后啊,都要說實話?!?p>  “嗯?!?p>  白芷看著哥哥的眼神,乖巧地點頭。

  那老板面不改色地送上牛肉火鍋。

  “喲,老板,你這牛肉還真新鮮吶,肉感這么好?”

  “嘿,那可不,都是從內(nèi)蒙直接送來的?!?p>  “難怪我看老板你手上有繭子和玉扳指,果然是個好漢?!?p>  “好漢不敢當(dāng),趕上太平日子,安逸了幾年,便帶著婆娘上京城做點小買賣。”

  “你這買賣可不小啊,我聽說草原那可不太平,你這進貨,難吶?!?p>  “客官說的哪里話,如今這年景,天下都難,家家都難,我們老百姓,當(dāng)然要相忍為國了?!?p>  “您可真有見識,敢問老板姓名,我們認識認識,交個朋友如何,小弟我剛來,啥也不懂,心里好慌啊,這人一慌,就容易....對吧?”

  “我叫胡卡帖木兒?!?p>  “建寧游擊猖將,白澤?!?p>  “誒,大人,我不能握你的手,我滿手都是油?!?p>  “無妨,我啊,手也特別,黑?!?p>  兩人眼神交流一會,這才握了手。

  說完白澤才繼續(xù)坐下,為妹妹夾菜。

  “來,多吃點牛腩,哎喲喂,這火鍋,可真地道?!?p>  白芷薄唇微張,嚼著肥嫩的牛腩,享受著辛辣的鮮香刺激著味蕾,少女慌忙地側(cè)身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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