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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個雷劫代練

第二十八章 降神!

我只是個雷劫代練 魚魚快動啊 4365 2020-12-21 23:58:06

  “降神符篆,原來如此?!?p>  趙修平亦認出了那符篆,微微側(cè)目,“袁邱,保護鄉(xiāng)民,不要靠近這里?!?p>  他邁出半步,不似之前的云淡風輕,指尖劍氣收束,與那被降神符篆控制的祝啟顏對峙。

  袁邱應(yīng)了聲是,出于擔憂上司的本能,將視線的焦點移向祝啟顏。

  “錕斤拷錕斤拷錕斤拷錕斤拷”

  不明的嘈雜低語突然放大,下一秒,袁邱的識海就被大量無意義的冗雜字句充滿,并迅速向內(nèi)部侵蝕整個元神,待他反應(yīng)過來,想要催動金丹固守元神時,已經(jīng)太遲了。

  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扭曲,燭光明亮時,一切如常,燭光一旦暗下來,他便感覺黑暗中有什么龐然大物,正踩著他愈發(fā)清晰的心跳聲,朝著他步步逼近。

  不行,快把視線移開!我做不到…為什么?為什么要移開?快把視線移開…會魂飛魄散錕斤拷錕斤拷

  袁邱的眼神愈發(fā)麻木。

  啪!——程小乙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清醒一點,別去看那東西,更不要想著上去幫忙,雖然只是個殘損的投影,也足夠要了你的命?!?p>  袁邱耳根短暫一清,很快又被細密嘈雜的低語聲填滿,他用力甩了甩腦袋,困惑的目光停在程小乙的側(cè)臉上:

  “為什么你看得津津有味?”

  “先救人?!背绦∫覜]去解釋,掏出畫符筆,雙手上下翻飛,連畫數(shù)十張符箓,一股腦塞進袁邱的手中。

  鄉(xiāng)民中已有不少人看到了亭子中的景象,意識陷入混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已經(jīng)昏過去的,用業(yè)符封閉他們的五感,尚且清醒的,教他們念守心訣,不要去看那個東西,能否堅持到我破陣,看命。”

  袁邱知道憑自己的陣法造詣,根本破不了這個陣,只能寄希望于程小乙,接過符紙道:“你要多久才能破陣?”

  “很快。”

  “很快是多快?”

  程小乙沒有回答,雙掌平摁在地面,悉心感受著無形靈力的流動,若干道靈力正在沿著一定軌跡奔流,隱約結(jié)成一道小了一圈的法陣。

  大鍋扣小盆,小盆扣大碗,大碗扣小碗……里里外外,這些呈倒扣碗狀的法陣,竟有七層之多,將申明亭附近方圓數(shù)里之內(nèi)的空間,盡數(shù)囊括,任何具有意識的生靈肉體,以及元神、神識,都無法通過。

  擱這兒玩套娃呢?

  程小乙心思活絡(luò)起來,對趙修平元嬰期的修為而言,單純的數(shù)量疊加法陣毫無意義,對方多此一舉的原因,不言而喻——他們害怕那張降神符篆,引來不必要的目光。

  話雖如此,要如何破陣呢?

  程小乙嘗試著感知靈力在法陣中游走的回路,幾息不到的工夫,一幅清晰的回路圖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他立即著手將自己的靈力滲透進入,企圖通過使靈力短路,來破壞內(nèi)層法陣的運轉(zhuǎn)邏輯——就像當時在提刑劍的班房里那樣。

  噼啪!

  靈力反噬的沖擊力傷害了元神,程小乙一陣胸悶氣短,耳邊傳來刺耳的蜂鳴聲。

  踢到鐵板了!這不是單純的現(xiàn)畫現(xiàn)用法陣,而是布陣法器,甚至法寶!

  既然是法寶,必定經(jīng)受過各種各樣的測試,法寶內(nèi)部也會有配套齊全的緊急應(yīng)對系統(tǒng),哪個地方出了問題,不用人操作,法寶自己就能解決。

  “程兄弟,你還好吧?”

  “沒事……”程小乙苦苦思索對策。

  與此同時,法陣外不遠處,服下療傷丹藥的崔濟看著遠處的法陣屏障的幽光,嘿笑道:“那姓程的小子當真不自量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還想著破陣?哈哈哈!”

  崔濟身側(cè)是一位頭戴斗笠的中年男人,露出的下半張臉光潔無須,朦朦朧朧,給人一種不真切的觀感。

  他手中捧著一枚精致的小盒子,當中幽光閃爍,正是那層層疊疊七層法陣的微縮形態(tài)。

  “崔領(lǐng)劍不可大意輕敵,那姓程的修士有些本事,方才他以靈力滲透入陣法底層,險些破壞了我的陣基,好在這法寶七星櫝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將他打退了回去?!?p>  崔濟不通陣法,什么底層、陣基,全然聽不懂。

  他只知道程小乙剛才吃了癟,心中快意,臉上也有些不以為然,認為這名陳家主請來的于先生,也太瞧得起那姓程的小子了,開口道:

  “慎重是好事,于先生,但您是不是過于慎重了?這七星櫝這么強,那小子還能翻了天不成?”

  都是陳府的門客,于先生和崔濟也不存在競爭關(guān)系,便沒有隱瞞:“崔領(lǐng)劍,這七星櫝并非完整法寶,我從師父手中得到它時,它就只剩下里面這部分了?!?p>  “意思是外面還有一層?”崔濟心說您這法寶還真貼切,法寶里三層外三層的,陣法也是。

  “是的,外面的一層,喚作十方匣,將其組合之后便是十方七星絕陣,據(jù)說家?guī)煯斈暝陉囍懈Q見了……罷了,沒什么。”

  于先生發(fā)現(xiàn)崔濟表面上一聲接一聲的“嗯”著,連連點頭,其實壓根兒沒在聽,或者說,完全沒有聽懂。

  他不禁在心中暗暗搖頭,自己居然和一個對陣法一竅不通的家伙分享秘密,也是搞笑。

  崔濟也很識趣兒,充分發(fā)揮不求甚解的精神:“于先生,您就說這東西不完整的話,會有什么瑕疵吧,我?guī)兔Ψ纻渲c。”

  于先生挺直了腰板,自傲道:“這陣法對內(nèi)層的限制是無解的,除非七星櫝耗盡靈力。但對外面的防御終究差了點意思,不過尋常修士也不可能打得破?!?p>  這特么不是跟沒說一樣么!來之前千般確認萬般提防,趙修平等人再也沒有幫手了,又有誰能在外面攻擊陣法,助他們脫困?

  崔濟目光一瞥,正瞥見于先生的嘴角,劃出一道譏諷和自得參半的弧度,心中一陣厭惡:

  媽的,裝逼犯!

  他抱拳道:“既然如此,就由崔某去前方壓陣,我在明,你們在暗,一旦有情況,于先生將其他人傳送過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就是來再多的援兵,也于事無補!”

  “如此甚好。”

  崔濟又往嘴里塞了一把丹藥,興致勃勃的走向亭子外圍的陣法屏障。

  …

  此時,申明亭下,趙修平已和那降神符篆請來的投影,經(jīng)歷了上百回合的無形交鋒。

  步入元嬰之后,神識與元神的強度都會得到質(zhì)的提升,對于元神方面的攻擊,能組織起相當有效的防御。

  但也僅僅是防御,趙修平根本無法傷到那個存在,反倒是他的元神之力,在數(shù)次的交鋒之中,被輕度污染,而今腦海中一片混亂,必須投入更多的精力,才能勉強集中精神。

  而當他嘗試閉上眼,用神識來鎖定對方時,卻又發(fā)現(xiàn)神識根本無法捕捉到對面,放出的神識,會像光一樣,被那個存在吞沒。

  如果不是多年來以香火愿力修行,能夠勉強和這個降神投影分庭抗禮,他的元神早已被對方吞沒湮滅。

  為今之計,只能斬了降神符篆的載體,失去載體,降神自然會消散…

  趙修平略顯渙散的目光集中在祝啟顏的臉上,很快又否決了這個主意,降神符篆的載體并不是祝啟顏,而是附在她身上的姚大娘子。

  只斬水鬼,不斬人,我能做到嗎?——趙修平看著指尖的無形劍氣,他的手指,在發(fā)抖。

  這種自我懷疑的念頭剛一出現(xiàn),嘈雜的低語聲迅速侵蝕進入的神識。

  低語只是那降神投影力量的一種表象,捂耳朵是沒用的,它迅速挖掘著趙修平內(nèi)心深處的弱點。

  你做不到…放棄吧…沒必要做無謂的掙扎…有什么意義呢…人間不值得…

  這些淺顯的消極情緒,迅速豐富為某些具體的念頭:

  這么多年來,你為一方百姓謀福祉,可有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過你?

  你以為結(jié)癥在于陳家,可是解決了陳家,還會有黃家、劉家,這樣治標不治本,真的能改善現(xiàn)狀?

  而且,沒有人會記得你為了顛覆陳家付出過什么,他們從來都只會惦記著自己得到了多少好處,那些不事勞作、著粥場混日子的流民,撫善堂里無家可歸的孤兒,這些指望陳家過活的人,豈不是還會怨恨你?

  趙修平,你的方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

  回頭吧!快回頭吧!

  “想毀我道心?做夢!”

  趙修平用力咬破舌尖,精神為之一震,指尖無形劍氣瘋狂吞吐,又迅速被神識收束凝集,再也不是無色無形,而是凝練成一道半透明的虛影。

  “壞我道心者,我必以劍斬之!”

  一步一劍。

  祝啟顏昏倒在地,附身的水鬼斷掉一條右臂,勉強掙脫而出,它已經(jīng)被降神符篆控制。

  或者說,逐漸被降神投影同化。

  巨大的虛影逐漸收縮至它的肩部,斷掉的右臂截面處繚繞著黑氣,肉芽蠕動,一條“手臂”生長而出——如果這也能叫做手臂的話。

  這條手臂以無數(shù)根發(fā)青的手指拼接而成,末端沒有手掌,由幾十根手指組成爪子,詭異的蠕動著。

  唯一符合水鬼之前特點的,就是上面密密麻麻的針孔。

  “趙修平…救我…”姚大娘子的哭喊聲從這個丑陋的怪物的嘴里發(fā)出。

  趙修平毫不猶豫一劍斬出,削鐵如泥的無形劍氣落在它的“手臂”,卻未能寸進。

  “救我…到這兒來…救我呀!”

  它張開呈環(huán)形布滿利齒的巨口,猛地朝趙修平撲去,無常劍急退數(shù)十米,招來佩劍,一劍斬在它的右肩新生手臂和原本軀體的結(jié)合處,依舊未能寸進。

  “救我!救救我!”

  怪物嘴上哀嚎著,手頭卻招招斃命,那根“針”時而寒芒乍現(xiàn),刺向趙修平的要害,都被無常劍憑借著老道的經(jīng)驗躲閃開。

  “為什么不救我?退魔司不是宣稱要救天下蒼生嗎!”

  怪物仰天哭喊,尖銳的聲音化作神識攻擊,巨浪一般朝周圍席卷而去,趙修平不能硬抗,陣法內(nèi)無法飛行,只能神行退開,那怪物四肢著地,繼續(xù)追擊。

  不遠處,袁邱的元神險些被那聲刺耳的尖嘯震傷,定下神來一瞧,照看的鄉(xiāng)民們已經(jīng)死了十之五六。

  “啊…袁大人救我,袁大人,你在哪兒!”

  “我看不見了,它就在我的腦子里,哇!快把它弄出來,快把它弄出來!”

  業(yè)符能封閉五感,但對于神識攻擊而言,卻沒奈何。

  “喲,還擱這兒鉆研破陣呢?”崔濟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屏障之外,“我勸你們還是別費工夫,老老實實認命算了。”

  幾個奄奄一息的鄉(xiāng)民聽見崔濟的聲音,立即硬撐著高喊:“崔大人!崔大人您行行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我們都按照您的吩咐、按照陳老爺?shù)姆愿雷隽?,給我們一條生路吧!”

  崔濟聳了聳肩,聲音不大不小:“陳老爺給你們的生路,就是抓緊時間去投胎?!?p>  “崔濟,放我出去!”劉四能故作鎮(zhèn)定道:“我和陳老爺是兒女親家,以后我外孫就是陳家家主!”

  “劉童生,你要是個秀才,我還能勉為其難叫你一聲老爺,可你他嗎只是個童生,還是個吃軟飯任人拿捏的贅婿,你跟老子擱這兒擺什么譜?”

  崔濟冷笑:“陳老爺要的是陳家永遠掌握在陳家人手中,請問是你姓陳,還是你女兒姓陳?”

  劉四能面如死灰,不再出聲,換做以往,鄉(xiāng)民們肯定少不了擠兌這位蘇家贅婿,但現(xiàn)在大家都死到臨頭,肯定得一致對外,立即對崔濟唾沫橫飛:

  “崔濟,你個狗娘養(yǎng)的!”

  “畜生、你比畜生還畜生!”

  “鄉(xiāng)親們年年孝敬,什么時候虧待過你!”

  崔濟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罵吧,盡情罵吧,如果這樣能讓你們好受些的話~”

  他又看向始終一眼不發(fā)的程小乙,這小子沒有表現(xiàn)出他所期待的苦悶煩躁、歇斯底里、屁滾尿流、跪地求饒等丑態(tài),讓他十分不爽。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幫程小乙一把:

  “鄉(xiāng)親們,這事你們怎么能怪到我崔某人、怪到陳老爺頭上呢?你們想想,如果不是這姓程的多事,非要調(diào)查水鬼,還搞了出超度法會,陳老爺會出此下策嗎?本來陳老爺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越州的修士來除魔,都是他橫插一腳,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對?。《妓麊峁帜?!程小乙!你個王八蛋!”

  劉四能最憋屈不過,想到程小乙正是從他那里問到了金針渡劫,頓時怒不可遏,脫了鞋子砸向程小乙的后腦勺。

  “對!都是你的錯!”

  其余鄉(xiāng)民紛紛加入戰(zhàn)斗,逮著啥扔啥,還有人要去奪袁邱的佩劍,好歹是被袁邱攔下了,但他依舊無法制止這些徹底失了智的鄉(xiāng)民。

  死亡的威脅下,人們不過是找個宣泄口罷了,至于這個宣泄口姓程還是姓崔,無所謂。

  袁邱死盯著崔濟,眼神中充滿了殺意:“崔濟,等我出去,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哈哈哈哈嗝——”

  崔濟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捧腹大笑,又牽動了先前被趙修平砍出的傷口,一陣氣短。

  “有本事你出來???我也不怕你們知道,這法陣內(nèi)部堅不可摧,但從外面攻擊卻很容易破陣,可惜,你們出不來,哈哈哈哈!”

  程小乙忽然抬起頭,眼神狡黠道:“從外面攻擊很容易破陣,你當真?”

  天空中悶雷滾滾,崔濟下意識后退了半步,故作鎮(zhèn)定道:“是真是假,你出來試試不就知道了?前提是你得有命出來!”

  “多謝崔大人!”缺德佬舔了舔嘴唇:“我這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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