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個時辰后,也不知究竟拍賣出去了多少寶物,白果再未出手一次。
“好了,最后一件寶物歸這位道友所有?!必E老者哈哈一笑,錘了錘自己的老腰:“老朽也有些累了,接下來,是諸位道友自行交易的時間了。對了,交易完成的道友不要急著離開。一個時辰后,將有最后的十件壓軸寶物登場。因為細節(jié)之處出了一點問題,所以此次拍賣會,壓軸寶物晚了一個時辰,還請諸位道友見諒?!?p> 說完,佝僂老者便退了下去。
現(xiàn)場沉寂了半晌之后,終于有一位蒙面修士登上了白玉臺。
“見過諸位道友,在下求兩株朱紅花,愿以靈石、法器交換。”
臺下的諸人也在竊竊私語,甚至不乏已經(jīng)在暗中交易的修士。
白果暗嘆了一口氣,這次他尋求之物,始終不見蹤影。
估計就算是那所謂的壓軸寶物中,出現(xiàn)的概率也不大。
不過,在看到現(xiàn)場修士熱火朝天的交易之后,白果也存了一分試驗的心思,登上了場中的白玉臺。
“見過諸位道友,”白果模仿著前幾位修士的語氣說道:“在下求一種斂息秘術(shù),或是偽裝法器,愿以靈石、法器交換。”
說完之后,白果就走下了白玉臺。
果不其然,此招果然見效。
剛剛走下白玉臺,便有兩名修士前來尋他交易。
其中一名修士拿出了一根玉簡,另一名修士拿出了一顆白色的珠子。
白果先是翻看了一下玉簡中的東西,然后對那位修士搖了搖頭。
“怎么,道友看不上在下的東西嗎?”
那位修士見自己的東西被退了回來,有些惱怒的寒聲說道。
“這位道友息怒,你這東西雖說是斂息秘術(shù)不假,但品級未免也太低了些,在下實在是難堪大用的?!?p> “哼-”
那位修士冷哼一聲,隨即白果就感到一股神識肆無忌憚的掃了過來。
燕家堡簡陋的防護法器沒能抵擋住這股神識,白果只覺得渾身上下如墜冰窟,被那神識一掃而過。
白果面色一紅,同樣以一股神識掃了過去。
對方并未刻意遮掩自己的修為,白果的面色有些難看:“筑基期修士!”
對面的是一名黑臉漢子,面色陰沉,雖然只有筑基初期的修為,不過也不是白果能惹得起的。
“哼,區(qū)區(qū)一個練氣八層的螻蟻,也敢拒絕本真人的交易?”
那黑臉漢子又冷笑了一聲,充滿威脅的說道。
“怎么,難道閣下想在此地動手不成?”白果面色更加難看的說道。
“算你今天運氣好!”
黑臉漢子撂下一句狠話,然后走開了。
“道友還想交易嗎?”
站在一旁的另一位修士始終一言不發(fā),現(xiàn)在終于出了聲。
“道友所持何物?”
白果迅速的恢復(fù)了常態(tài),絲毫看不出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
接過另一位修士手中的白色珠子,白果稍微注入了些法力。
他的身形立刻模糊起來,變得若隱若現(xiàn)。
白果停了下來:“道友的東西雖好,不過在下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一種具有斂息和偽裝功能的秘術(shù)或法器,而不是隱身法器?!?p> 收回那顆白色珠子,白果面前的修士有些失望的走開了。
不多時,又有一名修士前來。
他帶來了一種名為‘易形決’的秘術(shù),剛好符合白果的要求。
不過此人所要之物,白果卻無法提供,此次交易也只能作罷。
又等了一會兒,見再也沒有修士前來交易,而臺上也始終未出現(xiàn)合適的機會,白果只能黯然的離開了。
在返回的路上,白果忽然摘下了頭頂?shù)暮诩喍敷?,放在掌心中凝視了許久。
將斗笠重新扣在頭上,白果一轉(zhuǎn)頭竟去了其他的方向。
“在下李準(zhǔn),可否求見前輩?”
詢問了燕家堡的執(zhí)勤修士之后,白果在帶路女修的指引下,來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雅間。
“哦,就是小友需要那變幻身形的法器嗎?”
白果沒想到接待他的,竟然是那位曾在臺上主持拍賣會的佝僂老者。
他恭敬的施了一禮,然后說道:“正是晚輩,沒想到燕家堡用于遮蓋神識之物,竟然是出自前輩之手。想必前輩手中一定有更加高級的器具,晚輩可否求得一件?”
那佝僂老者充滿皺紋的臉皮泛起了一層褶子,似乎在笑:“你能找到這里,也算有心了。不過想必以你的修為,也不可能擁有老朽所需之物,你還是回去吧?!?p> 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里,白果當(dāng)然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還請前輩指教,晚輩說不定會有些機緣呢?”
看了看面前的年輕修士,老者搖了搖頭,說出了一物:“老朽不缺靈石,如果你沒有這東西的話,還是回去吧?!?p> 白果的面色有些失落,老者說的東西他連聽都未聽說過。
不過拍賣會還未結(jié)束,花了那么多靈石參加此次拍賣會,白果當(dāng)然要等到最后了。
就算只為了觀摩一下最后的幾件壓軸寶物,開開眼界,長長見識,他也不愿提前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白果絲毫沒察覺到房間中已經(jīng)提前多了兩個人。
當(dāng)他看到他們的時候,仿佛他們早就已經(jīng)在那里了。
白果的神識掃過去的時候,空蕩蕩的一片,猶如劃過了空氣。
并且這二人的身上一絲靈氣波動都沒有,就像是兩名凡人一般。
不過,見到其中一位有些熟悉的面孔,白果稍稍松了一口氣。
“見過二位前輩!”
白果恭謹(jǐn)?shù)恼驹谝慌?,施了一禮。
“小友,可否還記得我?”
國字臉修士微微一笑,站在主坐之人的后方,竟然執(zhí)弟子之禮。
“當(dāng)然記得,當(dāng)日還多謝李前輩厚賜!”
白果抬起頭來,來者之一正是那日在百寶閣遇到的結(jié)丹期修士——李莊。
“小友不必客氣,當(dāng)時只是平等交易。”國字臉修士的態(tài)度十分和善,白果又松了口氣。
“對了,小友還記得李某當(dāng)日之言嗎?”
白果的心中一緊:“當(dāng)然記得!不過...”
坐在國字臉修士前方的老嫗一揮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此人老態(tài)龍鐘,渾若一名行將就木的老嫗。
白果在與國字臉修士談話的時候,竟然絲毫不曾注意到她的存在。
直到她開始說話,白果才察覺到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先別忙著拒絕,老身做事,一向公平,絕不會虧待了你的。”
那老嫗似乎察覺到了白果的緊張,平和的說道:“不必緊張,來-,先坐吧。”
“晚輩怎敢...”
見到那結(jié)丹期的李前輩還老老實實的站在老嫗的后方,白果瞅了瞅老嫗對面的空座,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
“嗯?”
下一秒,白果老老實實的坐在了老嫗的對面。
“喝吧。”
老嫗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將桌上的另一只茶杯推了過來。
白果又舔了舔嘴唇,就算老嫗推過來的杯子里面裝著滿滿的毒藥,估計他也得毫不猶豫的一口悶了。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盡情的享受吧!
白果看都不看,一口就把茶杯中的茶水喝了個精光。
老嫗昏黃的眼睛中似乎出現(xiàn)了一絲笑意,頗有些欣賞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