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木頭,師傅給我信兒了,讓你去拿你的道具?!碧菍殐簺]好氣的白了唐木一眼。
“知道了……”唐木望了二人一眼,終于松了口氣道。
自從那次唐木誤闖了修煉場以后,糖寶兒和白子說默默的整理好衣服,抱著膝蓋埋頭坐在那里,就再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三個人在一個修煉場里呆了許久,卻一句話也不說,氣氛特別怪異。
“路上小心?!卑鬃诱f沒有看唐木,臉撇向一旁道。
“嗯?!碧颇緫艘宦暠阃崎_門向場外走去。
唐木剛走,糖寶兒眼睛里一顆一顆的眼淚頓時就呼啦呼啦的掉下來了,也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子說默默把糖寶兒摟在懷里,安慰道:“寶兒乖,不哭不哭?!?p> “子說姐姐,都被他看光了!嗚嗚嗚……”糖寶兒把頭往白子說的胸脯上拱了拱。
“好啦,不哭了,我不也一樣……”白子說安慰著安慰著,突然感覺自己也挺委屈的,于是兩個女孩躲在修煉場里一起哭了起來。
生孩子那種事誰會信!
唐木推開大門,外面的天空仍舊灰云籠罩,光線昏暗。
紅雨急密,如箭入地。
唐木趕路心切,本打算直接沖進雨中直奔紅楓之地的執(zhí)火窟而去,他剛邁出一步,卻突然看到之前寫著“斗狩天梯”的兩根巨大柱子上的條幅突然變成了,“急售雨傘,雨天必備,童叟無欺!”。
唐木黑著臉冒雨走過去,棚子下兩個黑膚色的老頭甚至還換了兩把搖椅,一邊喝著熱氣騰騰的茶水,一邊等著倒霉蛋上鉤。
兩人面前一張巨大的桌子,上面雜七雜八的擺了一堆破傘,看樣子有皮質的,紙質的,骨架也有長有短。
“兩位老人家,買傘!”唐木走到桌子前黑著臉道。
其中嗓門大的那個老頭,看到唐木頓時哈哈大笑到:“又是你這個小子,挑吧!”
唐木拿出來一枚藍晶幣道:“買一把!”
“喲,出手大方啊。”另一個身材魁梧的老人頗感興趣的看了一眼唐木,手一揮桌子上只剩下十把傘了道,“這十把隨便挑一把。”
唐木看了看,拿了其中一把只有一掌之長奇怪黑傘道:“就這個了!”
魁梧的老人頓時臉上的笑意沒了幾分:“有眼光!”
“哈哈哈!玩大了吧!”破鑼嗓門的老頭頓時哈哈大笑道。
唐木其實也不會看,但是他看到他手中這把傘上竟然有師位兩個字的印記。
魁梧老人擺了擺手道:“快走吧,就不該去招惹你這個小子!”
唐木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還是行了個禮問道:“前輩這個怎么用?”
“帶手指上就行?!笨嗬先顺林樀?,說完就不再搭理他。
唐木識趣的默默離開了,他把傘上的指環(huán)帶在自己右手上,唐木本以為是傘布的黑色破布卻從傘上自己飛了起來,纏繞在了唐木手上。
唐木突然感覺自己身上好像突然多了些東西,擋住了密集的雨勢,卻又什么也看不到。
唐木仔細觀察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好像開啟了一個類似他無神論斥力場的一層不規(guī)則的奇怪結界,眼睛看不見但是卻把雨擋在了外面。
天氣陰沉昏暗,路上的行人頗為稀少,雨勢漸漸變大,顏色也愈發(fā)的鮮紅,映照著仿佛在訴說著什么悲傷的故事。
……
現(xiàn)實中,唐木身體所處的醫(yī)院的窗外也在下著大雨,靜靜躺在病床上的唐木身體左側的胸口上,突然一道蜿蜒曲折的白色裂縫浮現(xiàn)了出來……
……
絡世界,唐木路過一群低低矮矮的小房子,里面是一些當?shù)氐脑∶?,湯姆隱約聽到雨水,似乎透過縫縫補補過的屋頂,叮叮當當?shù)牡温湓谂柰肜锏穆曇簟?p> 房子低低矮矮密集緊湊,只是有一些薄薄的木板搭制而成。對于他們來說,并不像唐木他們一樣幸運,每個人也不是天生都可以使用絡紋。他們的力量在自然面前,都顯得尤為渺小可悲,甚至一場大雨,就只能躲在房子里。
明明是很短的一條小路,卻蜿蜒曲折,猶如一條攀爬在大地上的裂縫。
唐木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不對勁,這條小路他花了漫長的時間才走了過來,仿佛每走一步,就一樣東西在他的胸口,在他的心臟,在他的肺部撕扯割裂。
當他通過這條小路的時候,整個人的體力,仿佛耗盡一般,跪倒在地上,左邊胸口上灼熱而疼痛,他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疼痛隨著唐木的心跳呼吸,仿佛一個倒數(shù)的計時器,提醒著他自己的身份和過往。
未來并非無法改變,只是要付出代價。
一旦肆意改變過去,違反世界規(guī)則,無論身處哪個世界,在其中呆的時間越久,其身上的裂縫會愈發(fā)的明顯,而且異常的疼痛會周期性的發(fā)作,越來越劇烈難忍。
唐木感覺自己的體力在這短短的數(shù)十個呼吸內(nèi),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整個人的身體倒在冰冷的雨水里,身上卻出滿了冷汗。
一些零星的碎片,在他的眼前閃爍,他嘗試著爬起來,拉開自己的胸口,一道白色的裂縫在它的左側胸口上方,隨著她的呼吸和心跳散發(fā)著微弱的白色的光芒。
唐木沒有說話,體力恢復了一些以后,他繼續(xù)向執(zhí)火窟的方向走去。
湯姆走進地窟內(nèi),對著以坐在巨大黑石平臺前的老人恭敬道:“前輩我來了。”
老人似乎等的不耐煩了,大手用力一揮:“臭小子來這么慢!”
唐木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前輩,雨天我去買了個傘。”
老人眼睛都沒有抬,回道:“看見了,看見了,也不知道你這個小子走了什么大運,你把你那個什么‘傘’拿過來吧!”
唐木把黑色的破布和指環(huán)遞給老人道:“前輩,這到底是什么?我當時看到上面有刻有您的名字,于是就挑了它,但是賣傘的那位長老好像很不高興?!?p> “花了多少錢買的?”老人打量著手里的破布和指環(huán)喝了口酒,隨口問道。
“一枚藍晶幣?!碧颇救鐚嵒卮鸬?。
“噗!”老人一口酒就噴了出來,“多少?”
唐木愣了愣道:“一枚藍晶幣,前輩,我是不是買貴了?”
老人突然間彎著腰哈哈大笑起來:“你個摳搜的老兒也有今天!”
唐木一臉霧水的問到:“前輩,可否告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在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那里買的吧?”老人問道。
唐木點了點頭。
“你小子運氣看來還不錯,那個是狩界出了名的小氣鬼,除了愛打賭,平時你想從他那里占到便宜,幾乎不可能?!崩先藢に剂艘幌?,說道,“這個東西就是當年我打賭輸給他的,這個別說一枚藍晶幣,紅晶幣也不能買到?!?p> “來來來,我告訴你,小子這個東西怎么用。這個東西當時我還沒有完全打煉好,今天正好和你的道具一起打煉了?!崩先说难壑杏芯季嫉牧凉馔赋?。
當唐木聽著執(zhí)火老人說這個東西的用處的時候,他瞪大了眼睛,不住的默默點頭。
“臭小子,把你的血,滴在這兩樣東西上!”老人說完以后開始做正事,“這兩樣物品的打煉還差最后一步,要融入你的血,這樣子,以后再使用的時候并不需要用鮮血浸潤才能夠使用了?!?p> 唐木鄭重的回應道:“好的,前輩,我知道了!”
一絲冰涼,在唐木的手腕上劃過,鮮紅而溫熱的紅色液體,從上淚淚而出,化為一個血球,被老人抓起,扔到了紅晶地火的礦井里。
老人催動火焰大手,抓起黑色的石臺蓋在井口,井內(nèi)的地火,仿佛瞬間被壓破引爆一般,發(fā)出了巨大的轟鳴聲,但是在轟鳴聲中卻有另一個聲音,把轟鳴聲蓋過了,唐木聽到以后神經(jīng),有些恍惚。
那似乎是鯨魚的鳴叫聲。
黑色的石臺從下往上,一點一點逐漸被燒得通紅,老人的火焰大手仍在用力的壓制。
這是唐沐第一次看到打煉道具,滾燙灼熱的氣流在地窟內(nèi)盤旋,老人蒼白的皮膚上隆起的肌肉上青筋爆起,兩只火焰大手一只按住黑色石臺,另一只輪起黑色材質的巨大錘頭,隨著井內(nèi)起義的鳴叫聲,一錘一錘的打擊在黑色的石臺上。
石臺在雙重的壓力和打擊下,唐木發(fā)現(xiàn)石臺竟然在逐漸變得透明起來,從地火窟內(nèi)的火井中有兩團巴掌大小的白色光斑從井口十臺的底部一路向上,最終透過黑色的石臺,冒了出來。
老人此刻身上陡然有紅色的灼熱氣息散發(fā)而出,唐末看到老人手上竟然亮起了四道光痕,是四道絡紋!
原本虛幻的火焰大手瞬間變得凝實,上面有仿佛巖漿般流淌的紋路浮現(xiàn)而出,黑色的大錘上隱隱有星光閃爍。
“煉!”隨著老人一聲低吼,兩個白色的光斑被死死的摁在黑色石臺上,閃耀著星星點點光芒的黑色大錘,重重的錘擊而下。
一道光芒,兩道光芒,三道光芒,四道光芒接連亮起,唐木眼前突然間出現(xiàn)了彌漫的水汽,隨即整個洞窟突然變得清涼起來,唐木感覺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溫涼的海水之中,眼前仿佛看到有兩個巨大的白色的鯨魚在他上方游過,在兩個巨大的白鯨面前,他渺小的像是深海中一個小小的浮萍。
唐木此刻仿佛站在沙灘上,耳邊有海浪的聲音響起,低低的仿佛又傳來了巨鯨的鳴叫聲。
巨鯨從海里躍起,化為了藍色的天空上兩只白色的海鷗,俯沖向唐木,最后化為兩道白光被唐木握在手中。

飲一口光
感謝大家的收藏和推薦!今日一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