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言帶著秦未名一路向北,走了好長時間,遠遠地看到兩座仙門,對向而立。
門后各連著玉階,左手邊的向上,右手邊的向下。
“此處便是通往一重和三重天的門戶,非緊急時刻,各天仙人來往,都需要從此門經(jīng)過,并由當值的仙將進行登記。”太叔言小聲對秦未名說道。
“哦,那我們是向上還是向下?”秦未名點了點頭,隨即問道。
“天牢在一重天,我們需得往下行?!碧逖源鸬?。
“那些人怎么應付?”秦未名指著仙門旁邊的護衛(wèi)兵丁問道。
“這些人修為雖然不是特別高,但卻都是個頂個得忠心不二,若要硬闖,只怕動靜不會太小?!碧逖砸贿吇卮?,一邊四下張望起來。
“那咱們?nèi)绾位爝^去,幻形術行嗎?”秦未名又問。
太叔言看了看天色,說道:“那倒不用,只需要再等等,便有人會帶咱們過去?!?p> 秦未名被說得一頭霧水,正要繼續(xù)再問,卻被太叔言拉到路邊。
不多時,一個車隊由遠及近,徐徐趕了過來。
車隊由三輛馬車組成,說是馬車,其實拉車的卻是一種虎首馬身的怪獸,每輛車四只,一共十二只。
馬車后方,拉著的大號的鐵籠,鐵籠的里面是一個紫色的結(jié)界,結(jié)界之中關著不少人和精怪。
他們個個耷拉著腦袋,臉上身上皆是傷痕。
在馬車的外圍,是一群身著統(tǒng)一黑袍的護衛(wèi),各執(zhí)刀槍,威武異常。
不待秦未名發(fā)問,太叔言率先幻化成一只小蝶,飛向了最后一輛馬車,落在了鐵籠之上。
秦未名見狀,立馬心領神會,有樣學樣地也幻化成了彩蝶,撲扇著翅膀,跟了過去。
車隊走得并不是很快,短短百十來步的路程,竟然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
隨著車隊靠右停下,從黑袍護衛(wèi)中,走出了一個大漢,來到了仙門跟前,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銀色的令牌,遞給了守望衛(wèi)的仙將。
那仙將仔細查驗了一番,隨后又向車上看了看,問道:“今天回來得怎么這么早啊?”
大漢把嘴一撇,指著第二輛馬車。說道:“唉!別說了,今天可是真夠晦氣的,有兩個不聽話的,死活不肯出聲,惹得督檢大人不高興,便早早發(fā)還回來了,只怕這個月的例賞錢又要泡湯了。”
點驗的仙將順著大漢的手指望了過去,只見第二輛車上的鐵籠里,果然趴著兩頭七角鹿,身上血肉模糊,已是奄奄一息。
仙將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什么,眼神中卻明顯流露出一些反感。
大漢見狀,向前湊了湊,低聲說道:“老兄不喜歡血味,要不就不查了吧,放心不會有差錯的?!?p> “那可不行,該看還是要看的。”仙將并沒有同意,不過也沒親自上前,而是回身叫手下人,代為點驗查看。
見此情況,秦未名不禁有些擔心,不知道自己的幻形術,能不能蒙混過關。
正在焦慮之際,太叔言突然用密語傳來了一段術印。
秦未名不及多想,當下按照太叔言傳來傳授的術印施展起術法來。
當然在這之前,他還得先偷偷解開部分幻形術法,以便恢復出雙手進行結(jié)印。
隨著術法發(fā)動,只見秦未名的身形瞬間變小,同時在他的身周出現(xiàn)了一個不透明的結(jié)界,將其包裹在了里面,瞧起來就如同小石子一樣。
盡管從外面看,結(jié)界是不透明的,但是置身之中的秦未名,卻能清晰看見外面的一切,不僅如此,就連聲音也能自如地傳入。
與此同時,點驗的仙兵已然來到車前,對著手中的圖影名冊,非常認真地逐一核查。
不過核查歸核查,這些仙兵卻不碰車上的任何東西,遇到看不清,或者需要翻動驗看的情況,都是叫那些黑袍護衛(wèi)動手。
就這樣,秦未名和太叔言有驚無險地通過守門仙兵的查驗。
那個帶頭的大漢與值日的仙將又攀談了幾句,便動手告辭,催促車隊進了通往一重天的仙門。
說來也怪,看似如階梯一樣的道路,車馬通過之時,竟然會自動變成平路,而且坡度也隨之變緩,等到車隊通過之后,又立馬恢復了原貌。
此時的秦未名根本顧不上好奇這些,一顆心幾乎都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路上出什么差池,暴露了行蹤。
好在,一路上還算是平平安安,并沒有什么意外的情況發(fā)生。
車隊走了約有一個多時辰,拐進了一條小道,又走了一會,一片樹林橫在了眼神。
此時空中雖然看不到太陽,但是依著天色判斷應該已經(jīng)接近中午,四周的氣溫也是越來越高。
秦未名原以為車隊可能是要休息,沒想到車隊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是直接鉆進了樹林。
樹林并不十分茂密,但是占地卻很大。
車隊在里面朝一個方向,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穿林而出。
秦未名只覺得天色一下暗了下來,連忙四下張望,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都透著一股陰森和詭異,與他之前所見的天脈景象一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難道這里就是天牢的所在?”聯(lián)想著車子的樣式,以及黑袍大漢和值日仙將的對話,秦未名不禁猜測起來。
又走了一段,車隊終于在一座類似城堡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大門上之上掛著一塊巨大橫匾,上面用紅漆寫著兩個古字,正是“天牢”。
隨著車馬停穩(wěn),天牢的大門“吱呀”一聲向內(nèi)開啟,緊接著從里面跑出一隊人來。
為首的一個穿著青袍,其余人則與車隊的護衛(wèi)一樣,都是一身的黑袍。
接下來便是繁瑣的交接程序,先前的那個大漢,與從門里出來的青袍人,極其認真地核對著車上的人員。
等到確認無誤后,青袍人下令,將車隊趕進了天牢。
就在進門的一瞬間,秦未名突然發(fā)現(xiàn)站在門口的一個黑袍人竟然十分眼熟,仔細一想,不禁暗叫一聲:“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