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的兩個小家伙一向醒得早,這個時間剛好又去睡回籠覺了,正好她有空,聽到九爺有些驚慌的叫聲,忙松了搖籃跑了過來。緊隨其后的當(dāng)然還有顧清。
兩人入得房中,見小姐靠在床頭好好的,不由糊涂了。凌九關(guān)好門,幾人密談了一會,知秋夫妻倆面色不太好得才從房內(nèi)出來。
恰巧遇到在準(zhǔn)備早餐的阿慶嫂,她還是那副老實(shí)樣,不言不語,點(diǎn)頭打招呼。
“阿慶嫂,小姐與姑爺?shù)脑绮途蛣e做了。”知秋叫住了她。
“為何?馬上就好了?!卑c嫂滿是不解。
“小姐昨個太累了,今個不想吃?!敝锉憩F(xiàn)得與平常無異。
“那九爺呢?”阿慶嫂難得多問了一句。站在他身后的顧清雙眼閃過一絲殺意,這人是不太正常。
“小姐不舒服,他哪吃得下。”知秋不在意得揮揮手,去忙自己的了。
阿慶嫂低下頭不知在想什么,這是凌九他們商量好的第一次試探,也算間接得告訴了阿慶嫂,穆林月的身體出現(xiàn)了狀況。
她在上海也常有不起床的先例,但九爺卻極少不吃早飯,這里面的信息有心人都品得出來。沒讓凌九他們多等,中午阿慶嫂便被抓了個現(xiàn)行。
她趁廚房沒人時,將自己的血滴進(jìn)了專為穆林月準(zhǔn)備的湯水中,口中還念念有詞。當(dāng)她被押到秦長老面前時,嘴里還在不停叼念著什么。
“阿慶嫂,你為何這樣做?”穆林月為了杏谷做了些什么,有目共睹。她不食葷大家也知道,阿慶嫂故意這樣做就無法解釋了。
阿慶嫂似沒聽見,又念叼了好一陣,才閉了嘴。抬眼看了看四周,見杏村的老人們都來了,知自己所做的敗露了,也不狡辯,平靜得解釋她的目的。
她的祖上有一部分巫師的血脈,她也略懂一些,但這事沒有人知道。杏村被滅時,她剛嫁于阿慶不久,兩人的孩子才只有兩歲,那一場災(zāi)難也帶走了她的丈夫。
后來穆林月為他們建了家園,讓她兩個孩子平安長大,她本也是滿心感激的,可是日子長了,便有些耐不過寂寞了,杏谷的男人本就不多,養(yǎng)在家中的大多是老人與孩子,女人。
唯數(shù)不多的幾個男人也是有自己的小家,著實(shí)沒人注意她。她便潛心下來研究巫術(shù),可巫術(shù)哪有那么好懂的,結(jié)果學(xué)了個不倫不類。
她不知在何處得知有圣女保佑的地方才能平安,而在她心里穆林月也就是那圣女,所以在以往的幾年里,對穆林月也是滿是尊敬與感激。
可她到了上海以后,她發(fā)現(xiàn)圣女已經(jīng)不圣潔了,她有了男人,這讓她很是失望與生氣,她的孩子還小,經(jīng)不起再來一次那樣的風(fēng)波,隨著心中恐慌的增長,她把一切歸咎于穆林月與凌九身上。
凌九她是沒辦法了,只得對付穆林月,想到了一個古老的巫術(shù),可以用巫師的血來凈化。阿慶嫂便開始了行動,可惜的是,穆林月不食葷,而且她的吃食自己插不上手。回到杏谷,這才開始了第一次她所謂的偉大事業(yè)。
阿慶嫂異常平靜得講述完自己的方法與目的,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圣女圣潔的重要性,讓在場的所有人很是無語與氣憤。
“我家小姐憑什么就該為杏谷犧牲一輩子?”第一個發(fā)飆的是知秋,她家小姐為杏谷做的,她最清楚了,好不容易有了姑爺,日子過得舒心了些,有了自己的生活,更有些人氣了,居然又出了這檔子事。
“她建這個地方就該擔(dān)這個責(zé)任?!卑c嫂仍堅(jiān)持已見。
“你是說她建這個地方建錯了?”凌九邊說邊從里屋把穆林月扶出來,穆林月翻白眼,她自己早好了好不好,哪還用得著扶。
“你不知道我不能粘帶血腥的東西嗎?”算是間接身大家解釋了她虛弱的原因。
“丫頭,你對血腥已排拆到了這種地步嗎?”秦長老立刻明白了過來。
“沒事的,我好多了,只是腸胃不太適應(yīng)?!蹦铝衷乱膊凰闳鲋e,確實(shí)有點(diǎn)這個癥狀。
“那是在凈化?!卑c嫂兩眼放光得看向穆林月?!笆我院竽憔透蓛艋貋砹?,再遠(yuǎn)離那個男人,就又是圣女?!?p> 穆林月撇嘴,這圣女兩個字聽著咋這難受呢?“當(dāng)圣女,是不是不能殺人?”不與她糾結(jié)圣女有沒有用,換了一個問題。
“當(dāng)然,雙手粘上血腥的人哪能稱得上圣潔。”阿慶嫂義正言辭。
“我不殺人,這杏谷就沒了。”在杏谷老人們面前,穆林月沒什么不好說的。這些年她在外都做了些什么,他們都是知道的。她不是圣母,做好事不留名。
她要讓他們知道今天的一切來得多么不容易,不是為了讓他們感激,而是為了有一天她撒了手,他們還能應(yīng)付下去。
“你殺了人?不會的,不會的?!卑c嫂不相信這個托詞,關(guān)在家里的婦人,哪會相信最柔弱的小姐能有那個本事。
“她不殺人,你們杏村的仇,誰來報(bào)?”凌九冷笑。
“完了,完了。她殺了人,她殺了人。”阿慶嫂似瘋魔了。“對了,用嬰兒的血可以洗凈。”轉(zhuǎn)身就往外跑,被顧清擋了下來。
笑話,豈能讓她得逞。這杏谷現(xiàn)有的就他的兩小子,平時對那兩個再不待見,那也是他的兒子。
“求你,求你,用了孩子的血杏谷就有圣女了,有了圣女杏谷就安全了。”
顧清哪還容得下她胡說下去,一掌劈暈,丟回到大廳中央。
“各位長老,你們怎么說?”凌九冷嘲得問杏村的老人,希望不要寒了他家小女人的心,否則他不介意強(qiáng)行將她帶走,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阿慶嫂失足落水死了。”秦長老直接開口處理了,其他幾位點(diǎn)頭表示同意。笑話,一個瘋女人的話他們怎么會信,這穆丫頭可是他杏谷的主心骨,什么圣女不圣女的,當(dāng)年杏村不就是被這種無稽之談給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