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她倒是對自己丈夫坦白了,而梁太太根本沒有與督軍談的意思,反正那兒媳婦是他也同意的,哪還用得著匯報,又不是他屬下,今天心情好,自然要有情調些,兩個兒子又都不在家,正好放縱一把,所以督軍一回來,就被迷了個七葷八素的,根本不知道他的夫人明天又給他捅了個大婁子。
凌九早練剛完,換好衣物,并沒去上班,因為半夜,張副會長萬般忐忑之下還是給他打了個電話,今天有人上門給他媳婦提親。
這是今年最大的笑話,也是今年最大的一出戲,怎能錯過。也不與穆林月通氣,老神在的進了一樓書房,很快門口就熱鬧了起來。這陣仗越大就越好玩了。
毫不知情的穆林月站在大廳門口,極為平淡得迎接梁太太,知道他們計劃后,她來是遲早的事,不過這來勢到是洶洶,就不知她等會如何收場。
不過來人中有兩個人到是讓她意外,一位當然是張?zhí)?,想了一下,便知她今天扮的是什么角色。第二位是穆林秀,她來的目的就耐人尋味了?p> 作為婚書的實名者不該退避嗎?智者都說不要去思量傻子在想什么,除非你變成傻子,用到此處再合適不過了。穆林秀來的目的很簡單,穆林月頂了她的名進梁家,她當然可以頂她的名住穆宅了,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這幾日爹爹進了穆宅沒回去,在她看來,就是穆林月服了軟,她也就心想事成了。
“不知,督軍夫人今日上門有何貴干?”穆林月保持著該有的禮貌,把人讓進了屋,也不去阻攔那些抬進院子的東西。
“來,林月,伯母跟你說?!绷禾幌氲竭@女子以后就能任她拿捏了,便顯得十分和謁。
“夫人客氣了,我們不熟?!蹦铝衷旅髂繌埬懙帽荛_她的碰觸。
梁太太難堪了一下,隨即又堆起了笑臉,不過再沒說什么,而是遞過去了婚書,她就不信了,穆林月還不變臉。
“冷夏。”穆林月并不上前接,而是命冷夏將其接過。攤開放在桌上,她瞥了一眼,冷笑了起來?!傲禾@是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你跟浩兒的婚書呀?!绷禾膊灰娡猓约簩ち颂幾讼聛?。
“我的婚書?”穆林月冷意更濃了,知秋動了胎氣,歸根結底都是因為這個人,沒她也鬧不出這么多事來。不過看她如小丑一般被人耍了,倒也算解氣。
“我的名字好像是穆林月?!边呎f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穆林秀。
“這不是你父親為你取的大名嗎?林月呀,別跟家里人斗氣了,還不快請你二叔出來,我們長輩好好說說話?!绷禾σ鉂M滿,一副勝卷在握的姿態(tài)。
“這穆家家主好像不是穆二爺?!边@話讓穆林秀一哆嗦,事情好像不對,眼睛轉了一圈,這么半天,父親都不出來,心下開始慌了。
“這不是家主不在家嗎?”穆家人是這樣解釋的。
“不在嗎?”簡單的三個字,穆林月一說出讓梁太太和穆林秀心里一咯噔,有不好的預感。
“去請穆家家主穆林修。”此話一出,穆林秀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在穆家沒有人不怕這位的。
梁太太看了一眼,對她的表現(xiàn)極為困惑,感覺這事不如她知道的那么簡單,但問題出在哪,一時也想不出來。但不管怎樣,這婚書、這名字、這八字和這印鑒總作不得假。又穩(wěn)住了心神。
“你是穆家家主?”梁太太見一位年輕男子從樓上下來,有些吃驚。
“在下穆林修?!边@就對了,梁太太雖不在商,但江南首富的商業(yè)奇才穆林修的大名還是聽說過的,只是想不到如此年輕。應該與她大兒子差不多的年紀,不過三十歲,心里肯定了大半,但仍轉向穆林秀。
穆林秀抖了抖嘴唇。“大……”還沒說完一個字,被穆林修輕飄飄看了一眼,立馬跪了下來。
“家主?!边@大字開頭的稱呼,除了杏谷的人,就只有穆林月,現(xiàn)在多了一個凌九。
江南穆家除了老家主能叫他一聲林修外,都得尊稱一聲家主,至于這下跪,那就是各人的德行了。“嗯?!彼闶墙o了個回應。
穆林月嘴角一抽,大哥還是滿有氣勢的,也不調侃,退到一邊,現(xiàn)在是他的主場。
“這位是……”對來人身份再明了,不也得端一下嗎。
“我是梁督軍的夫人?!绷禾姏]人介紹自己,只得自己開了腔。
“梁太太好?!边@年青人還算有分寸。
穆林修自行坐了下來,示意穆林月也坐過來。穆林月也不推辭,反正有他懟人,她也樂得看戲。大大方方在他旁邊坐下。
“不知梁太太有何貴干?”一副主人的架勢。
梁太太到不反感,見到家主了,也就見到能做主的人了。好歹有結果了不是?!澳憧纯催@個。”指了一下桌上的婚書。
“這個倒是有點意思?!蹦铝中迵炱饋砜戳丝椿亓艘痪?。
穆林秀癱軟在地上,完了,都完了。不管是什么結果,她都完了。
“梁太太是想求娶穆家大小姐嗎?”這坑挖的,穆林月暗豎大姆指。穆林修輕搖頭,這丫頭又調皮。
“當然?!绷禾€沒分清紅綠?!熬褪悄闵磉叺倪@位?!辈贿^閱歷在這,到也不完全糊涂。
“這就不對了?!蹦录抑鞯恼Z調緩慢,卻帶有無上壓力。
“如何不對?”梁太太本就怕熱,汗出得更多了。
“林月可不是穆家大小姐?!?p> “她不是?誰……”本想說她不是,誰是,轉念一想不對,家主叫的是林月,而不是林秀,若在家主面前,都不用改名,這名字就有問題了。
“穆家大小姐確實叫穆林秀?!?p> 這一解釋梁太太明白了,這大小姐另有其人。
“怎么回事?這婚書做不得數(shù)嗎?”這可是她最大的憑證。
“這婚書嘛,倒不是完全做不得數(shù)?!?p> “此話怎講?”她就不信了,白紙黑字,蓋了章,畫了押,還能有多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