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暗暗松了一口氣,她可真不知如何再繼續(xù)下去。取出背包里的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
老秦頭接過,一臉狐疑。林月卻不解釋,端起已涼的茶水正要喝一口,卻被師傅一把掌打在了手背上。
“師傅?!绷衷聼o奈得叫了一聲。
“明知身體就那樣,這個天氣還喝冷的,找死呀!”老秦頭瞪眼,這個丫頭咋這不讓人省心呢。
“不是有您嗎?”最終還是把茶杯輕輕放了下來。
“哼?!崩锨仡^傲嬌得給了個單音,才打開小盒子,里面是一排藥瓶,傳出來的藥香,一聞就知不是凡品。
“一天一次,吃一個月停一個月。這是半年的量,應(yīng)該差不多了。”林朋把玩著棋子,醫(yī)囑到。
老秦頭立馬取出一顆放在嘴里,細細品味,不多時,便知這藥的成份與功效了。
心里暗嘆一聲,這看似小小的藥丸,幾乎濃縮了上百種藥材,不是隨便能湊齊的,也不是隨便能配出來的,更不是隨便能寫出的藥方。不僅對自己的暗傷有幫助,還能延年益壽。這孩子要是對自己有這么上心,身體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還行?!毙睦镆粋€勁感嘆,面上卻不太顯露,向征性得表揚了一句。
林月還不知他那別扭的性子,也不計較。終歸是最親的人,他活得好,她也就知足了。
“丫頭,我餓了?!绷衷掠蟹N想仰到的感覺,誰能告訴她剛才還一副老學究樣子的人,現(xiàn)在一副求投食的模樣是幾個意思。
終是抵不過,走進廚房開始張羅晚飯。
“這是我的。我徒弟孝敬我的?!崩锨仡^按住阿哲老人伸向糖醋魚的筷子。
“誰說的,是孝敬我這個爺爺?shù)摹!卑⒄芾先艘膊皇救?,拔開那只作怪的手。
“爺爺?屁!”
“當然是爺爺,她是阿吱的阿姐,那也就我孫女?!卑⒄芾闲褋砗笄榫w已穩(wěn)定了好多,聽過林月剛才的介紹,自然林月與阿吱的關(guān)系。
“切,那也先是我徒弟?!崩锨仡^不讓步,對于一個吃貨來說,奪食的都是壞人。
林月拍了拍額頭,頗覺無奈。這兩個人還可心再幼稚點嗎?嘴角卻含起點點笑意,這兩個老人的友誼還真是……
經(jīng)過一番雞飛狗跳的晚餐后,不等阿哲老人提問,林月便開始簡短得介紹與阿吱相遇的經(jīng)過。
“我大約是在五年前遇到的阿吱,當時接了筆生意?!笔鞘裁瓷?,林月不愿提及,那時什么都沒有,她雖說有一身本事,但耐不過人小,能做的并不多。
身邊也只有撫春、冷夏、知秋和顧留、顧白,可他們的能力也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只得安排年紀稍大的顧留在外接暗殺生意,再由林月來完成。
而阿吱正是在她完成任務(wù)后,退避線路中順手救的。為什么救呢?可能是看到那個飽受折磨,被告吊在屋中央的小女孩,有雙干凈的眼睛吧。
林月沒有過多描述當時阿吱的情況,對于親人,特別是年紀大的親人來說,那是難以接受的。要知道,當年那個小小的阿吱差點救不回來了。好好養(yǎng)了半年才稍微有點人樣。
“她受到過虐待嗎?”阿哲老人對這樣簡短的講述明顯不滿意。小心問道。
“被賣掉當個小丫頭,打肯定是挨了的?!绷衷卤苤鼐洼p,想到阿吱背上那片怎么也清除不掉的疤,林月還是不由攥了攥手。當年對付那些人的手段還是太輕了。
“唉,我苦命的孩子。”阿哲老人自己明白,阿吱流落在外,怎會不吃苦,不過幸好……
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穆林月,感激之情不知如何言表。抖動著嘴唇。
“她是我妹妹?!绷衷螺p輕一笑,攔住了阿哲老想要出口的話。
“唉……”最終化為一聲嘆息?!鞍⒅ㄌ岬竭^她是怎么到那的嗎?”其實阿哲老人的身份并為簡單,是一族之長,而阿吱的母親是他唯一的女兒阿雅。
阿雅沒有繼承他蠱毒的天賦,卻不妨礙自己寵她,怕她嫁人受婆家欺付,便招了個上門女婿。女婿很能干,對阿雅也好,很快有了阿吱。
而阿吱卻繼承到了爺爺?shù)谋臼?,很小就顯露出了對蠱蟲的親和度,這讓阿哲老人很高興,也暗暗想將一身本事教于阿吱。小丫頭也學得很快,在她八歲左右,已掌握了大半。
本以為一切都可以異常美滿得繼續(xù)下去,變故發(fā)生在阿吱八歲生日后,阿哲老人去拜訪一位老友,回來后才得知自己的女兒、女婿、孫女都死于一場大火。
當時他悲痛欲絕,安排好族里的事,走入山林,準備了此殘生,無意中發(fā)現(xiàn)阿吱的生蠱還活著,料到事情不簡單,又偷偷潛回族里,細細調(diào)查,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原來,阿吱的叔叔,也就是她父親的弟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當年嫌棄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挑唆父親趕走了他,后又見他嫁入族長家,又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阿雅當年在族里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聽說族長還有將族位下傳的意思,便起了歹意。
趁族長不在家,殺了自己的哥哥,本想奸污阿雅,阿雅剛烈,一頭撞死,才沒讓他得逞。想挾迫她的計劃也沒法實施,只得布出失火的假像,毀滅罪證。
而阿吱則被他帶進來的外族人帶走,不明蹤跡。阿哲老人知道一切后,怒不可遏,用最殘忍的方式送罪魁禍首與幫兇上了路。然后一個人開始了飄汀的生活,若不是阿吱的生蠱一直無恙,老人真不知活著還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