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大酒店里外一片喜氣洋洋,今天督軍在此舉辦一年一度的中秋舞會,熱鬧非凡。
不明就理的老百姓,只知道進進出出好多人,卻不知今天的警衛(wèi)比平時整整多了三倍不止,每一個人都經(jīng)過嚴(yán)格審查,工作的人群都在固定的范圍,不可超出一步。
秦林也早早來到崗位,他是唯數(shù)不多可以自由上下樓的人,必定每一層都會有垃圾。
華燈初上,客人陸續(xù)到來,先到的自然是督軍,來到203休息。
當(dāng)唐杰文收到要他送酒到203的要求時,腿都軟了。心道完了,要來了嗎?忍住不停打顫的雙腿,推說肚子痛,躲進廁所,找到另一個垃圾工。“叫秦林上來?!?p> 秦林接到通知,忙聲應(yīng)好,推起自己的裝備,穿過舞池邊緣,從容不迫得走向二樓。
路過洗手間時,有個男人叫住了他?!暗厣嫌兴?,擦擦?!?p> 秦林拿起抹布安靜得擦干水漬,抬起身,在鏡子里與那個男人碰了個面。隨即半鞠躬放下工具,推車走向前去。
九爺瞇了瞇眼,此人有幾分眼熟,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轉(zhuǎn)過和繼續(xù)整理自己的衣領(lǐng)。
鴨舌帽,粗布短衣,是他,顧老婆子的侄子。手頓住了,還有什么是自己忽略的嗎?每張相片都差不多,背影,半個側(cè)臉,不是因為自己曾與他碰過面,僅憑相片根本找不出人來,不是拍攝角度的問題,是他知道了,并不著痕跡得避開了。那他那個姐姐也是同樣。
7點姐姐進門,7點15弟弟出門,5點弟弟進門,5點15姐姐出門。一整天無人進出,幾天還說的過去,可天天如此,就不對了,只有一種可能,那個家里沒人,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因為他們兩人從未同進出現(xiàn)過。
那問題來了,為什么要女扮男裝?混進這里要干什么?不過,這與他無關(guān),剛才的對視異常平靜,應(yīng)不是沖著墨門來的,至于別的,他樂意看戲,想明白,九爺心情好了幾分,腳步都似乎輕快了些。
躲在廁所的唐杰文就不那么愉快了,滿頭大汗,焦燥不安。終于等到秦林推車進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怎么了?唐哥,出什么事了?”秦林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啊?!沒什么!”唐杰文吞了口口水,假裝鎮(zhèn)定?!岸杰娮屛胰ニ途?,可我肚子疼去不了了,要不你替我吧!”
“啊,這樣好嗎?”
眼看秦林不太樂意,唐杰文一咬牙給了他二十塊大洋。“好兄弟,幫一把,晚了督軍是要發(fā)脾氣的?!?p> “好吧?!鼻亓纸舆^錢,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兩人迅速換好衣服,帶好唐杰文的名牌,托著酒穩(wěn)步邁向203。
門口的副官檢查了酒瓶和衣服上的名牌,曖昧得笑了笑,替秦林打開了門。隨后關(guān)上,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督軍,您要的酒?!?p> “放那吧!”
“是?!?p> “我在沐浴,幫我把衣服拿進來?!?p> “是?!?p> 聽到這些對話,副官知道一時半會督軍出不來了,為了避免不長眼的人打攪督軍的好事,不由揮了揮手,警衛(wèi)們也知趣得站到了過道兩頭。
其實,里面的情況不如副官猜測的那樣,他認(rèn)為在辦好事的督軍早在秦林進門的那一剎那一命烏呼了。
秦林洗了洗手,甩著腳坐在椅子里吃著糕點,等著時間差不多了,弄亂自己的衣服,抓了幾把頭發(fā),顯得慌慌張張得跑了出去。
經(jīng)過副官身邊時,還使勁推了他一把。副官沒有生氣,反面猥瑣得笑出了聲。
秦林跑出了過道,來到了轉(zhuǎn)角,迎面走來督軍的心腹陳副官??磥硎莵碚埗杰姷模恍?,不能讓他過去,時間太短了不好脫身。心底飛快盤算著,腳步卻沒有停。
“干什么的?”陳副官很警覺,掏出槍握在手里,注意到他的槍上安有消音器,秦林樂了,借助自己快步的沖勁,握住他持槍的手,同時一撞,兩人一同倒進轉(zhuǎn)角的雜物間,用腳踢上門,一氣呵成。
秦林發(fā)狠得搶奪槍支,可陳副官必定不是文官,也是在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年的人物,又生得高大,有力。嬌小的秦林一時也很難占上風(fēng),不是剛才突然動手,此時一點機會都沒有。
借著對人身體構(gòu)造的了解,借力打力,終于奪下武器。
當(dāng)看到這個男人倒在血泊中,秦林松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那打在自己小腿上的一槍還好沒有傷到動脈。簡單包扎了下,伸向陳副官的脈搏,還沒死,很好,還要靠他把刺客的性別與受傷的情況傳出呢。唐家等著吧,送你一份大禮。
二樓洗手間,穆林月對著鏡子補妝,她今天穿了一條長及腳背的洋裙,大紅的顏色,喜氣洋洋,一雙同色的皮鞋,將她顯得少有的嫵媚與熱情,再扣上一個紅色的假面舞罩,更顯得媚感誘人。
穆林月對著鏡子笑了笑,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站住,干什么的?”穆林月優(yōu)雅得打開手抓包,拿出請柬,還沒衛(wèi)兵打開,就聽到有人在叫她。
“穆小姐,好了嗎?”
林月高傲得抽回警衛(wèi)手中的請柬,將手伸向凌子寒,由他牽著自己走向一樓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