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郭如海.或許結(jié)果比預料的還要糟
辛濟道：“別他娘的不承認，這也沒有什么好丟人的，我都感覺害怕，更何況是你們。你們以為我待在大人身邊輕松，其實我難受的要死。話不敢多說，唯恐那句話就觸碰了大人的忌諱，甚至有些話都不敢聽。實話跟那你們說吧，要不是那大人不放我離開，我一刻都不愿呆在他身邊。他們來的那天晚上，我有過八百次想跑的念頭。”冷笑一聲，道：“這些年咱們私底下干的那些勾當，里面那位大人居然全部都知道。更可怕的是，一件不落，時間、地點、經(jīng)過，無一不是準確無比。這他娘的是不是太奇怪了？大司寇府是可怕，但怎么就可怕到了這種地步？”
兩人一聽頓時都驚呆了，相視望了一眼之后，眼神之中均是有些警覺。
郭如海打了個激靈，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亂，忙問：“那怎么辦？不會把我們都抓起來吧？要是將咱們以前的事情全部都翻出來，那可是夠死罪了?。俊?p> 大牙更是著急，一把抓住辛濟的衣服，急道：“老大，咱們干的那些事，可都是你的主意，我跟小郭可都是聽你命令行事的。而且每次可都是你沖在前面，我們充其量只負責善后，這咱們可要說清楚。真將咱們抓住了，你可是主謀，我們兩個可都是被你逼迫的，最多算個從犯。”
辛濟一聽，心中頓時不爽，怒視了大牙一眼，罵道：“瞧你那慫樣，真他娘的讓人看著惡心。還他娘的沒怎么樣呢，你就已經(jīng)準備把我給賣了？你還他娘的從犯？就算你是從犯，你他娘的就是好人了？哪個王八蛋一個月跑幾次縣城逛青樓？哪個王八蛋說睡過女人超過百了？就你這種混蛋王八蛋，居然還舔著臉在這洗脫責任？”
說完，更是生氣，把手里的骨頭往桌子上一扔，冷笑一聲，怒道：“你他娘的放心，要真把咱們?nèi)齻€都抓了，老子什么罪都替你們扛了，絕對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這總行了吧？到時候別說是從犯了，我就說你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這樣總可以了吧？但是我倒是想問問，如果屋里那位大人問起你家那十幾畝地是怎么來的？你存在錢莊里的那近百兩銀子呢？你每個月去青樓的錢呢？這些錢你他娘說得清嗎？到時候要說全是我送你的，哪個蠢貨會相信？就算信，你至少也是知情不報，還敢說跟你完全沒有關(guān)系？”
郭如海這時候也怒了，揚手給了大牙大大一耳光，罵道：“這種慫貨就他娘的欠打！你可真他娘的夠仗義！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忘恩負義之輩，十年前就該將你趕走了?！?p> 說完，又是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這才轉(zhuǎn)身又對辛濟道：“老大你放心，即使出事了，也不會讓你一人扛，咱倆一塊扛。郭如海光棍一條，別的沒有，義氣還是有的。那種忘恩負義、出賣兄弟的事情，我可是寧愿死也做不出來。”說完，又是狠狠地怒視了大牙一眼。
大牙一見郭如海如此說，也感覺剛才說的有些過分了，但仍是嘟囔著爭辯道：“我與你們倆不一樣，我可不是為了我自己，我不是還有個老娘嗎？我要是像你倆光棍一條，我也可以扛。但你們想想，我要是進去了，我娘還不是要活活餓死？”
也知道這種辯解毫無說服力，一時間很是尷尬。
辛濟已經(jīng)懶得再理睬他，看了看郭如海，笑道：“誰他娘的也不用扛。實話說吧，你倆不要著急，事情還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嚴重。屋里那位大人雖然沒有明說，但卻也已經(jīng)明確跟我暗示了，只要我們能協(xié)助破了此案，咱們過往的種種，就全部既往不咎了?！?p> 郭如海一聽，頓時喜道：“還有這種好事？”
辛濟笑著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那當然。你們也不想想，咱們雖然犯過不少案子，但卻從來沒有殺過人是不是？奸淫擄掠咱們也是一個也不沾，是不是？就算咱們是暗中留了些銀兩，置辦了些家產(chǎn)，也揮霍了一些，但那畢竟只是錢財之罪，沒到砍頭的程度，是不是？說得再白一些，咱們犯的那些事，在屋內(nèi)那位大人看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尤其跟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摟住兩人肩膀，低聲笑道：“你們就算是豬腦子也應該想得明白，說是讓咱們協(xié)助破案，但什么算是協(xié)助破案呢？咱們只要一直待在這里，沒有給破案制造麻煩，就是協(xié)助破案。你們還以為真用得著咱們做了什么不成？你們也不掂量掂量，這里里里外外這么多圣州、省城來得人，論才智、論修為、論見識，哪個不比咱們要強出百倍，用得著咱們協(xié)助破什么狗屁案子？屋里那位大人不過是看咱們這里荒涼，也是看咱們?nèi)齻€像是乞丐一樣，覺得咱們可憐，心生憐憫，動了惻隱之心，這才打算放咱們一馬，這才送給了咱們這么一個大的功勞，從而讓咱們能夠洗脫罪名，也算是給咱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p> 說到這，臉色一變，又道：“我問你們，你倆要是現(xiàn)在就離開，這協(xié)助破案的功勞，能安在你們頭上？你們的罪名還洗的掉嗎？好事都讓你一個人占了，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到時候那位大人要是翻臉，咱們仨都得玩完。所以咱們就在這個院中好好待著，保證什么事情都沒有。留，萬事大吉；走，禍福難料！話我也只能說到這了，是走還是留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說完，看了看兩人，等著兩人的決定。
大牙一聽，心先放了下來，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狠狠對著辛濟胸口就是一拳，笑道：“你怎么不早點說，看把我嚇的這一身冷汗。”轉(zhuǎn)念一想，又打了個激靈，扭頭對郭如海道：“但我還是不敢一個人進廚房，郭如海你得陪我去。萬一兇手還在，咱們還有一個人能喊救命！”
辛濟狠狠地還了他一拳，拿起桌上骨頭，又啃了幾口，這才扭頭對郭如海道：“趕緊把這貨給我拉走，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再多看他一會，我這剛吃的肉全都他娘的要吐出來?！?p> 大牙還想還嘴，已經(jīng)被郭如海邊拉邊罵，踹出了門。
辛濟三口五口已經(jīng)有了兩斤多肉入肚，沒覺得有那么餓了，頓時心情大好。
郭如海直待他吃完，這才問道：“老大，我還能做什么？”
辛濟明顯一怔，眉頭微皺，想了想，這才鄭重其事地說道：“如果有機會，傳個話給知縣賀大人，告訴他我被困住了。還要告訴他，如果真到了你死我活的那一刻，無論如何也要進入山洞?！?p> 老大，除了那個姓萬的，你果然還有好多事瞞了我們。
但是你放心，無論如何，這話我是一定會給你傳給賀大人。
就算結(jié)果比預料的還要糟，我也會站在你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