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賈致公.風流韻事
天公作美。
連綿多日的陰雨天氣,居然整日沒有下。
為了安全,必須保持隊形,但道路卻越來越窄,隊伍變得異常擁擠,本就行駛緩慢的隊伍,幾乎龜速前行。
剛轉(zhuǎn)過一處山坳,遠處的黑暗之中,突然露出了一絲亮光。
王捕頭頓時大喜,遙遙一指,笑道:“你們看,那里就是荒野驛站了!”翻身站上馬背,確認了許久,笑道:“錯不了,是驛站??磥磉@小子又發(fā)財了,居然舍得點燈了!”
自從黃昏之后,已經(jīng)有六次狼群襲擊,每次都是一場血戰(zhàn),前后傷了十幾個人。賈致公渾身早已經(jīng)濕透,累得筋疲力盡,只想停下來好好休息。
他太疲憊了。
聽說驛站到了,只好強迫自己精神了起來。
捕頭一邊催馬向前,一邊道:“看著很近,但至少還有四五里地。行百里半九十,越是快要到了,咱們越要小心,驛站周邊荊棘層更厚,而且是有名的亂石崗。附近的山很矮,沒有超過五十米的。但里面的山洞沒人能數(shù)的清,一個連著一個,一個套著一個。山洞套山洞,暗道套暗道,繞來繞去,就是個天然的迷宮。不要說不熟悉地形的外地人,就算是本地人,每年進去出不來就有不少。其中甚至有常年在周圍打獵為生的獵戶,也有被困在了里面?!闭f到這,頓時想起了一件事,嘻嘻笑道:“但辛濟那個混蛋對那里最熟,去年有個獵戶進去追野豬出不來,那個混蛋看人家老婆漂亮,非要那人的女人陪他睡一晚,才進去將那獵人給領了出來?!?p> 謝正清笑道:“按理說,這里的獵戶都是下等人家,應該都是走婚吧?怎么還有娶了婆娘?”
王捕頭搖了搖頭,笑道:“他們兩個都不是本地人,外省來的,也并非走婚之家。學了咱們這的大戶,娶得婆娘?!?p> 賈致公一聽,頓時怒了:“趁人之危,***女,乃是十惡不赦之大罪!枉他讀了多年圣人之道!”
王捕頭不以為然,搖頭笑道:“是那女人活該!仗著自己男人有幾分力氣,平日沒少欺負辛濟。你不知道,辛濟那混蛋,長得倒是真像個讀書人,個子雖說不矮,但太瘦弱。那獵戶我也很熟,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揍辛濟就像大人揍小孩一樣容易。有一次發(fā)了酒瘋,隨便找了個借口,好像是誣陷辛濟偷了他的獵物,趁辛濟不注意,把辛濟一把逮住,那次可把他揍慘了。辛濟弱的像個書生,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那女人也是一樣,撒潑耍賴,難纏得很,那次就是她誣陷辛濟的。如此深仇大恨,好嘛,終于落到了辛濟手上,還能放過她?開始那個女人還硬氣的很,死活不答應。辛濟那混蛋又不是好人,不答應就是不救,看誰耗得過誰。最終還是那女人耗不住了,只能乖乖把自己洗干凈了,好酒好菜請辛濟去睡。報了大仇,可是讓辛濟那混蛋得意得很?!?p> 謝正清聽他講這些風流韻事,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權(quán)當消遣。聞言笑道:“你這說得可不對。你不是說過辛濟喜歡能書會畫的女人嗎?那個獵戶的婆娘聽你所說,不就是個潑婦?辛濟也下的了手?”
王捕頭見他不信,有些急了:“是,那女人是個潑婦不假。但長得如花似玉,那叫一個漂亮,周圍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大美女。垂涎于她的美色的人,可多了去了。其中怎么能少了辛濟那個小色鬼?要說辛濟沒去勾搭過她,鬼都不信。再說了,辛濟睡她可純粹為了報復,哪管其他那么多?而且,這些可是辛濟親口跟我說的,他親口跟我說,就在那女人家的床上,一晚上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回呢?第二天走路腳都發(fā)軟,眼冒金星,休息了好幾天才緩過來。自那之后,那女人可老實了,見到辛濟都要繞著走!但辛濟也很后怕,為了躲那個女人的男人報復,跑到縣城,足足躲避了快半個月的風頭?!?p> 謝正清笑道:“如你所說,那辛濟混跡在這十里八鄉(xiāng),裝成本地人走婚無數(shù),難道就沒有私生子?”
王捕頭也笑了:“怎么可能會沒有?他不得不認下的兒子,就已經(jīng)有七個之多了。在川西這種地方,認下這么多兒子,你說他豈不是在自己作死。認下也就認下了,有錢就給點也就是了。他到好,全給接到自己身邊了,而且還全送去上了縣城的書院。他忍下的那幾個年紀相差都不大,最大的三個同歲,都已經(jīng)六歲多了,只是月份不同,被他送到縣城讀書院也有一年了。今年初呢,又把三個送到的書院,年紀只比前三個稍微小些,也都要快六歲了吧。最小的老七,也滿五歲了,過了年,他也是要送去讀書院了。他這七個兒子,都是過了兩歲就住在驛站了,我是熟得很。就在半個月前,我還剛在縣衙見過他家的老三。那孩子太過頑劣,在書院闖了禍,正好趕上辛濟到縣衙公干,從書院帶在了身邊。那小子跟他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誰都看得出是他的種,他可不能不認。他呢,又是個讀書人,認死理,兒子都是滿五歲就送去讀書。川西雖然窮,送到書院費用可不少。打腫臉充胖子,縣城書院是你一個窮鬼能上的?辛濟那混蛋這兩年混的可夠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被這幫小子拖累。女兒也是有的,我在驛站時,有一次見到孩子他娘帶到驛站中要錢的。也是我倒霉,那次被辛濟坑了一兩銀子給那婦人。事后他又不承認,說是我給的見面禮,算不得從我這借的錢。沒多少錢,不跟他計較。歸根到底,他就是個蠢貨,以為坑了我的錢,其實是坑了他自己。你想想,其他女人聽了,那能放過他?不管是不是他的,聽了消息,一窩蜂領著孩子堵住了驛站。畢竟這里是川西,那些女人都是在家走婚的,將她們都不一定清楚是誰的孩子,一口咬定就是辛濟的種,誰也說不出個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