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閣主!”
見李幽夜到來,白河和身邊的楊嵬一起行禮問好。
李幽夜擺手示意,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空地,只見那里云霧遮掩,雖然能看到其間人影綽綽,但卻看不到虛實(shí)。
楊嵬見李幽夜看向云霧籠罩著的空地,開口匯報道:“能夠抵達(dá)三層的目前一共有一十三人,其中白長老預(yù)定了一個。”
“哦?”聽楊嵬說白河預(yù)定了一個徒弟,李幽夜頗感興趣道:
“什么人竟然能入白師侄的眼?!?p> 白河面上沒有多余表情,拱手一禮道:“那小妖雖駑鈍了一些,但其性子倒算是純良?!?p> 聽聞是妖修,李幽夜也不打算多問,妖族雖然不乏天賦異稟驚才絕艷之輩,但于海閣傀儡一道,卻是難有成就。
即便是虞湘靈當(dāng)年天資頗好,但李幽夜也沒有讓她傳承自己的衣缽。
李幽夜剛要開口詢問,能夠抵達(dá)第三層的那些新人的天賦如何,卻見身邊頷首的白河突然扭頭看向遠(yuǎn)處的天空。
“鏘~”
一聲清脆的劍鳴在在場眾人的耳邊響起,李幽夜轉(zhuǎn)頭看去,只見白河已經(jīng)御劍在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頂著遠(yuǎn)處急速靠近的一個小黑點(diǎn)。
沒有給在場眾人太多不解的世間,只聽見遠(yuǎn)處天空中傳來一聲炸響,一道頗為恢宏狂躁的聲音傳了過來:
“東海神玄宗,恭賀白骨仙尊轉(zhuǎn)世、海閣開閣!”
雖然說這恭賀的話,但言語之間卻是全無半點(diǎn)恭敬,反而有一種傲渺的挑釁。
“放肆!”
既然有人挑釁,那么就需要有人打回去,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海閣顏面不損。
海閣能夠成為左道第一仙門,靠的不僅僅只是李幽夜或者玄冥道人任何一人,任何單獨(dú)的一個人都不可能稱霸一方。
當(dāng)初李幽夜之所以三次東海斗劍大殺四方,不僅是因?yàn)樗袑?shí)力,更因?yàn)樗砗笳局iw無數(shù)弟子。
海閣的顏面,不僅李幽夜要維護(hù),每一個海閣弟子都會去拼命維護(hù),甚至有的時候,整個東陵左道所有修士都會去維護(hù)。
李幽夜雙眼微瞇,看著遠(yuǎn)處踏著海面而來的數(shù)人,他們身上的氣息都在渡劫出竅之上,若是將五鬼奪陽陣布置開,李幽夜完全有把握讓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只是今天是海閣開閣的日子,五鬼奪陽陣布置開來的話,海閣就別想開閣了。
不過就算李幽夜不能夠出手,但這并不代表海閣就沒有人了,比如李幽夜身邊的白河。
白河雖然是個妖修,但他本身的實(shí)力并不弱,甚至可以說很強(qiáng)。
之前李幽夜猜測,白河的修為即便沒有突破道君,恐怕也已經(jīng)邁過去了半只腳,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李幽夜卻是發(fā)現(xiàn),一邊的白河雖然劍氣激蕩,但卻久久未動。
抬眼望去,不是白河不出劍,而是有人比他更快。
神玄宗派來恭賀的一共有七人,為首的是一個極為魁梧的赤發(fā)漢子,剛才出言挑釁的,便是此人。
神玄宗七人腳下并無飛劍,也無法寶,若是有人視力極好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七人腳下隔著海面三尺的地方上,排布著七道符紙,符紙上靈光激蕩。
就在那赤發(fā)漢子開口挑釁之后,只聽得海岸邊上響起一聲怒喝:
“何方鼠輩,敢在東陵撒野?”
話音未落,一道海藍(lán)色靈印徑直從試煉大陣的第一層中飛出,然后隔空一按,并無如何龐大的靈氣激蕩。
就在眾人好奇疑惑之時,只聽得遠(yuǎn)處海面上傳來一聲炸響,只見隔著神玄宗七人的面前,一道水幕憑空而起,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拍打而去。
見那海濤落勢極快,李幽夜眼中一亮,繼而笑著說道:
“覆海印,控海生波?”
卻是道出造成了剛才那頗為詭異的一幕的原因。
一邊楊嵬道:“是尤長老出手了?!?p> 見有人出手,白河周身激蕩的劍氣略微平緩了下來。
尤長老是誰,李幽夜并不知道,但是剛才那方靈印,李幽夜卻是有幾分了解。
傳聞上古時期龍族曾統(tǒng)治海妖,糾集四海海妖尋無數(shù)神銅靈鐵,以海中地火熔之,鑄一方銅印,因其盛放玄元重水鎮(zhèn)壓四海,印翻則四海覆,故此名為覆海印。
當(dāng)然剛才的那方靈印不可能是傳聞中的存在,但是這覆海印卻也頗有妙用,前世李幽夜也曾經(jīng)煉制過一件與之相似的法寶,故此頗為熟悉。
不過覆海印雖然頗有妙用,但卻不是什么殺伐至寶,所以剛才那道水幕落下之后并沒有造成什么流血事故。
只是海水翻覆,不湊巧的打濕了神玄宗七人腳下的符紙,那七人明顯也沒有聊到對方會來這一手,而這也正好克制他們的御空之術(shù)。
符紙遇水,其上的靈紋禁制化開之后,靈氣散去之后自然再不能承托身形。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求仙問道之人,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成了落湯雞,教那一顆玻璃心如何受得了?
其實(shí)那七人修為不凡,雖然符紙失效來的措不及防,但反應(yīng)卻是極快,或御劍、或飛遁,那赤發(fā)大漢直接靈氣外放,便懸浮在空中,故此也沒有太過狼狽。
只是平日里高高在上慣了,如今卻是被人狠狠落了面皮,尤其是當(dāng)著這么多的人面前,聽著耳邊傳來細(xì)小幾不可聞的笑聲,那赤發(fā)大漢連同身后七人感覺面如火燒。
瞬間怒火沖天而起,繼而便是一聲怒罵:“雜種,竟然不講武德!”
“雜種說什么?”
“雜種說......”
怒火確實(shí)能夠讓人失去理智,當(dāng)成倍的怒氣沖頂之時,即便是修真有成之人,也難免有一瞬間失去理智。
站在遠(yuǎn)處的李幽夜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位尤長老的嘴,可真是比飛劍還狠厲一些。
突然而來的平靜,平靜之后則是山呼海嘯一般的笑聲。
那刺耳的聲音,讓神玄宗七人瞬間向找個石頭縫鉆進(jìn)去,只是羞怒之后,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恨意。
“受死~”
無盡的怒火湮滅了赤發(fā)大漢的理智,一道赤紫色巨手憑空而出,然后狠狠地朝海岸邊的大陣砸下,只是這一掌勢必不可能真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