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墨河抬手打斷道。
“王老板,我覺得,做人應該有點人情味。你剛才也看見了,有人出高價來買這個瓷瓶。雖然說,這件物品已經(jīng)抵押給你了。但是,說到底,這瓷瓶怎么著也是個無價之寶??!所以,你看,這價格,是不是應該可以再往上抬一抬呢?”
幫人幫到底!……
這是墨河幫人的態(tài)度。
有便宜,就要占!
要不然,豈不是對不起人家?
這個混小子!……
王五咬緊牙,握緊了拳頭。
這小子就是專門來挑事的吧?
瓷瓶又不是你的!
我給多少錢,還輪到你來管?
“價格當然可以商量。”
王五強忍著笑容,臉部上有一點點的抽搐。他轉(zhuǎn)頭看向情兒姑娘,媚笑道:“情兒姑娘,價格這一方面,自然是可以商量的。只是,我給你那么多錢,你怕是也沒處花呀?那么多錢,你也帶不回去呀!你拿錢,不就是為了給爺爺看病嗎?這樣吧,我給你三千兩銀子,另外,再找郎中給你爺爺看病。這樣,你覺得如何啊?”
呸!臉皮可真厚!……
真是吝嗇的要命!
觀看之人皆心中嘔之。
人家大家族都拿一萬兩了!
你還在這里一千兩的漲?
真是臉皮厚到家了!
“我……”
情兒姑娘直接轉(zhuǎn)頭看向了墨河。說實話,她也拿不定主意。因為,這價格是墨河為她爭取而來的,所以,她更希望的是可以得到他的結(jié)論。
墨河回了她一個笑容,然后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王老板吶!……我覺得,嘖嘖,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呢?”
“你說!……”
王老板臉色一沉,咬牙道。
他最煩的就是這種人了!
有事沒事非要出來插一手!
乖乖當一個吃瓜群眾不好嗎?
非要出來鬧點事才罷休?
但,他又無可奈何。
他沒有辦法去對付這樣一個人!
因為,眾怒難犯!
“那就是……”
墨河故意做了個意味深長的表情。然后,指著王老板吼道:“王老板,你太摳了!!”
“你就是摳的離譜!……”
“你就是一個摳門怪你!……”
“你真的真的真的是太摳門了!”
墨河不會罵人,想出了一堆的臺詞,說出來也就這僅僅幾句話而已。
因為他生前,是公司的小經(jīng)理,接受了太多的正能量和禮儀,實在是說不出罵人話來。
“臭小子!你說什么?!”
王老板發(fā)怒了,聲如咆哮。
他激動地顫抖著手,指著墨河道:“你……你……你竟然敢罵我?!你一個小屁孩,也敢罵我?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我我……”
“沒有??!沒有??!……”
墨河當即搖了搖頭。裝作一副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的樣子。他抬頭看了一圈天。然后,笑呵呵地看著王五道:“王老板,我這也是好心嘛!人家小姑娘真的挺不容易的。你看,一個摔不破的瓷瓶,才三千兩銀子?你若放到當鋪去當,遠遠不止這個數(shù)字吧?你就開開恩,多加一點。給個八千兩銀子如何?說實話,最后你肯定是不吃虧的?。 ?p> “你……你小子……”
王五已經(jīng)對之恨之入骨了。
恨不得親手扒了他的皮!
但,他是真的拿這個人沒有辦法。
最終,他還是妥協(xié)了。
“好!我給!……”
……
村尾,情兒姑娘家。
墨河一席人帶著收獲回來了。
“這次真的是謝謝你們了!”
在門欄外,情兒姑娘懷抱著銀兩,給墨河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這是做什么?”
淺藍衣少女忙將其扶起,語重心長的道:“我會這么做,完全是因為看不慣貧人受苦,而達官貴人則永遠高高在上。我就是討厭他們,討厭那些不尊重他人的人!我們窮苦人,就不是人了嗎?為什么得不到世界公平的認可?……所以,好妹妹,你一定要尊重你自己。別人看輕你,那是他們!你一定要做你自己!你一定要堅強起來給他們看看!我們窮苦人,也是值得受人尊敬的人!好嗎?”
一席話,聽得墨河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些話,是多少貧苦人在等待的?
是多少農(nóng)民工們在等待的?
公平?要等到什么時候?
一句尊重,要等多久呢?
世界很大,何汝人人平等?
“嗯??!”
情兒姑娘含淚點了點頭。
“姐姐,我記住了?!?p> 淺藍衣少女輕輕抹了下眼角,笑道:“記住就好了。好妹妹,你爺爺還在家等你的消息呢!快回去報平安吧?!?p> “好的!……”
情兒姑娘的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走起路來也帶點一蹦一跳的節(jié)奏。進了院子,她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身,羞澀道:“姐姐,你們兩個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课医o你們沏茶……”
“噗…不用啦??!”
淺藍衣少女笑吟吟地揮手。
“你要照顧好爺爺!保重!……”
墨河下意識地跟著也揮了揮手。
“你們也保重??!……”
情兒姑娘忙抬手揮了兩下,然后跑進了里屋。
這丫頭,好單純??!
這是墨河看人后給出的評價。
祝愿你,永遠如此天真無暇!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不知不覺間,墨河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孟郊的這首詩來。
也許,是想家了吧?
……
“你干嘛一直看著我啊?”
梨花樹下,墨河與淺藍衣少女并肩坐著。后者將雙臂疊放于膝蓋上,托著下巴直勾勾的盯著墨河看,那神情,困惑中迷帶著崇拜。
“沒什么呀!……”
少女一臉笑容,“我只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靠茨愕囊轮?,應該是一個達官貴人吧?可是你的文憑,卻又和教書先生差不多……最最重要的一點,你是怎么讓瓷瓶摔在地上而不破碎的?。磕闶怯昧四撤N神力才做到的吧?你是一個修仙者吧?難道是一個上仙?哪個門派的啊?……”
少女的話,滔滔不絕。
原本還有點低落情緒的墨河,一下子就從里面跳出來了。一臉的哭笑不得。
“打??!……”
墨河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問問題之前,先做個自我介紹吧?在下墨染。墨子的墨,染料的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停頓下,回道:“我叫花千骨,小花的花,一千的千,骨頭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