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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暖人生

第三十九章 陰影下的我

悲暖人生 紅林秀 2016 2024-09-08 16:54:17

  她們抬眼望去,一尊孔子雕像映入眼簾,此乃文廟標(biāo)志性的建筑文物。那巍峨的殿堂、古樸的石碑,皆具極高的歷史、文化與藝術(shù)價(jià)值。

  我凝視著這一切,嘴角不自覺上揚(yáng),滿心歡喜,竟有些流連忘返。

  不知不覺間,我們行至南街路口,但見大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熱鬧非凡。我興奮難抑,目光不住地四處打量……

  大姑輕聲說道:“真想在這縣城多盤桓幾日,等她能開口說話了,再帶她回去,那該多好呀!”

  “唉,奈何身上錢不足,住不起旅館,只能返程回家啦?!倍脻M面愁容地回應(yīng)道。

  三姑微微皺眉,嘆了口氣:“即便如此,也得吃了午飯?jiān)仝s路?!?p>  二姑點(diǎn)頭稱是:“行,那就去尋個(gè)地兒,吃碗稀飯?zhí)钐疃亲??!?p>  于是,姑姑們,來到小吃攤前,每人要了一碗稀飯。飽腹之后,二姑背起我,一行人匆匆踏上歸程……

  歷經(jīng)四個(gè)時(shí)辰的跋涉,眾人終于行至離家不遠(yuǎn)的小徑。

  遠(yuǎn)遠(yuǎn)瞧見廖莉早已在路旁等候,她一眼瞅見我們,趕忙飛奔過來,喚道:“大姑、二姑、三姑,到我們家去吃飯吧,媽媽已備好晚飯,正等你們回來,說是有事相商?!?p>  大姑、二姑、三姑聞言,皆面露驚訝之色,相互對(duì)視一眼后,齊聲說道:“好好,我們先將東西安置妥當(dāng),凈了手便過去?!?p>  “好嘞,姑姑們,那我先回去啦?!?p>  我聽聞此言,心中陡然一驚,如同受了驚的小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躲到大姑身后。大姑見狀,立刻將我抱起,緊緊擁在懷中。

  二姑趕忙湊上前,輕聲耳語:“莉兒,你大伯母身子可好些了?”

  廖莉神色從容:“侄女不知,聽聞旁人說大伯母昨日外出,不知此刻可已歸來?”

  二姑神色略顯詭譎,似有話要說,卻又生生咽下。

  大姑忙接口道:“好好,你且回去忙吧!我們稍后便來?!毖粤T,抱著我轉(zhuǎn)身往家走去。

  二姑滿心疑惑,行至院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院門,忍不住喃喃自語:“大伯母不是喝了農(nóng)藥嗎?這究竟是何緣故?”

  “唉,她究竟喝沒喝,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且等會(huì)兒瞧個(gè)究竟便是。”大姑隨口應(yīng)道。

  三姑歪著頭,滿臉狐疑:“咦,二伯母為何突然請(qǐng)客?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莉兒不是說有事要商量嘛!”大姑邊洗手邊說道。

  “罷了,且去瞧瞧她到底耍什么花樣?!?p>  姑姑們依次凈手后,大姑牽起我的手,剛欲邁出院門,我想起來就放聲大哭,哭得肝腸寸斷,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往前挪動(dòng)一步。

  三姑焦急地問道:“這孩子,你這是怎么了?”

  大姑亦是耐心安撫:“乖孩子,咱們吃了晚飯便回來?!?p>  我聽了,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滿心惶恐地?fù)u著頭。

  大姑無奈地嘆口氣:“不去便不去吧,萬一出些什么岔子,那可追悔莫及,你們意下如何?”

  二姑點(diǎn)頭稱是:“大姑所言極是,你倆過去便是,若有何事,你倆定奪即可?!?p>  “如此倒也可行,那你便帶著她在家吧?!?p>  三姑轉(zhuǎn)身對(duì)我說道:“孩子呀,咱們不去了。”

  我忙不迭使勁點(diǎn)頭,哭聲戛然而止,旋即轉(zhuǎn)身跑入院內(nèi)。

  大姑與二姑神色黯然,朝著二伯母家的方向走去。

  剛至門口,恰好遇見大伯母一家迎面走來,大家相互見禮。廖寧壓低聲音問道:“大姑,今日帶佳紅看病,她的病情可嚴(yán)重?”

  大姑提高音量,略帶嗔怒:“話都不能說,你道嚴(yán)重不嚴(yán)重?”

  廖巧走上前,拉住三姑的手:“她為何不言語,究竟是何緣由?”

  三姑目光朝后瞥了眼大伯母,說道:“無非是受了委屈與驚嚇?!?p>  “唉,也不知是哪個(gè)這般狠心?”廖巧邊說邊邁進(jìn)二伯母家的大門。

  大姑走上前,神色淡然:“大伯母,聽聞你胃疼之癥可有好轉(zhuǎn)?”

  大伯母微微頷首,低聲說道:“多謝大姑關(guān)懷,已然好些了?!毖粤T,向前兩步,聲音愈發(fā)低沉:“大姑,昨日中午是我禮數(shù)不周,還望您海涵?!?p>  大姑神色未改,冷冷說道:“你若沒做虧心事,又何來原諒之說?!?p>  大伯母仿若犯錯(cuò)的孩童,囁嚅道:“老二下葬之時(shí),我中途離去,實(shí)是愧疚萬分,還望大姑恕罪?!?p>  恰在此時(shí),廖陽從屋內(nèi)走出,高聲喊道:“大姑、二姑,快請(qǐng)進(jìn),三姑和紅紅呢?”

  三姑應(yīng)道:“她倆未曾過來?!?p>  “哦,那我盛些飯菜給她們送去?!绷侮栄粤T,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

  不多時(shí),他端著盛好飯菜的碗,疾步而來,喊道:“妹妹,妹妹快來吃.飯?!?p>  我轉(zhuǎn)頭望去,慌忙抓住二姑的衣角,躲在她身后。

  “三姑,快來吃飯,不然飯菜該涼了。”

  三姑眼中含淚,說道:“先放這兒吧,我稍后再吃,讓紅紅先吃?!?p>  “我來喂妹妹吃飯,三姑您先吃吧?!?p>  “你快回去,家中人多,莫要讓大家等你一人?!?p>  “不,我等三姑吃了再回去?!?p>  “也罷,隨你吧?!?p>  “唉,你妹妹往后可如何是好呀?”三姑神色哀傷,抬手揉了揉眼睛,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fā),喃喃說道。

  說話間,三姑一手端起碗,一手拿起木勺,欲喂我吃飯。我伸手接過碗與木勺,自行吃了起來。

  “妹妹,等你用完飯,與哥哥一同玩捉迷藏可好?”

  我抬眸看看三姑,又瞅瞅廖陽哥哥,緩緩點(diǎn)頭。

  “好,我等你吃完飯,咱們便玩。”

  我頷首示意,不多時(shí),一碗玉米粥便已吃完。而后,我起身拉住廖陽哥哥的手,在院子里玩耍起來。玩著玩著,我不禁笑逐顏開。

  三姑見狀,不禁喃喃自語:“小弟呀,你瞧瞧你女兒,與你幼時(shí)竟一般無二……”說著說著,三姑望向天空,喉頭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廖陽微微弓腰,輕聲問道:“妹妹,你喜歡與哥哥玩耍嗎?”

  我雙手背在身后,看著廖陽,用力點(diǎn)頭。

  “哥哥帶你到外面去玩,可好?”

  我一聽,趕忙又躲到三姑身后。

  “妹妹莫怕,有哥哥護(hù)著你呢。”

  我心中愈發(fā)惶恐,雙手緊緊抱住三姑的腰,不肯松開。

  廖陽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心中一陣酸楚,暗自嘆息。稍坐片刻后,他說道:“三姑,那我回家吃飯去了?!?p>  “好,快回去吧,想必餓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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