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樵谏騽γ舻挠^念里,據(jù)說感月將題出的別離詩當(dāng)時轟動了雀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學(xué)界廣為流傳,雖然她并不知道,但想來應(yīng)該是曠古絕世。
對了,那個李錫科為什么將紙對折這么多下...不是徒增麻煩嗎?
但她并沒有過多在意,便將考紙傳了上去。
最先是皇后閱目...
“怎么折這么多下?”
皇后一下一下將紙張打開,表情也隨之變化,大概是:
(o?v?)ノ→(?_?)→X﹏X
“皇后,你怎么了?!”
永和帝驚了一跳,心想難道紙中有毒!
直到他看見了紙中的“字跡”后,才明白了一切...
這是在題詩?這分明是在紙上拉shi!辭藻不知在何處,只是一片漆黑。
“這是何人所寫?”
臺下的李錫科聽到后連忙上前跪拜,慌張道:
“是小人所寫?!?p> “拉下去,打入大牢!”
這一句讓丁麟年和趙泰同時愣住了,只不過情緒大有不同,二人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能看得出來永和帝龍顏大怒。
至于當(dāng)事者本人,內(nèi)心已經(jīng)翻江倒海。
字寫得丑也要定罪?!
【你那個已經(jīng)不能被稱作丑了...是個人看見都會氣死?!?p> “那怎么辦?阿然救我!”
【算了,先把身體交出來一會兒,我來替你收拾爛攤子。】
“這也行?!”
【雖然持續(xù)時間很短,但足夠了?!?p> “陛下,那人是李錫科...”
李孝敬耳語及時提醒。
李錫科,就是他么...此人分明不把靈試放在眼里,是在向朕示威嗎?!
“父皇冷靜,且聽他有何種緣由?”
居然連長公主也插了進(jìn)來。
永和帝看了女兒一眼,心情有所平復(fù),他望著即將被帶走的李錫科淡淡道:
“且慢,讓他給朕一個解釋?!?p> 聽到這話后,李錫科,也可以說是阿然,嘴角上揚(yáng)。
他一下擺開侍衛(wèi),兩袖一甩,說道:
“非臣故意為之,只是這紙實(shí)在太小,寫不出心中所想?!?p> 太小?永和帝看著寬長約三尺的紙陷入了沉思...
“你要寫多少字?”
“十四字!”
“?”
這不是在胡鬧嗎?!
正當(dāng)他欲發(fā)怒,卻被皇后搶先了一步。
“需要多大的紙張?”
阿然斟酌了一下,回道:
“長三丈,寬六尺?!?p> “這么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丁麟年,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忙捂住嘴巴。
等到眾人收回目光后,小少爺長出了一口氣,因?yàn)閯偛潘母赣H,也就是禮部侍郎,竟沒有用眼神責(zé)怪自己。
可能是在等結(jié)果吧...他想。
皇后聽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著永和帝說道:
“陛下再給他一次機(jī)會吧,妾身看他氣宇不凡,頗有才氣,不像是碌碌之輩?!?p> “皇后真是愛才心切,也好?!?p> 他看向李錫科,厲色道:
“朕再給你一次機(jī)會,需要的特殊筆墨紙硯自會準(zhǔn)備,只不過若是欺君罔上,便是死罪!”
阿然莞爾一笑,拱手行禮。
接下來的時間里,皇后開始審閱辭藻,她一會兒表情嚴(yán)肅,一會兒掩面偷笑,澀月將則在一旁聽從指命認(rèn)真記錄。
目前來說,只有趙泰一人得到的評價最高,是“甲”。
“丁麟年...禮部侍郎之子嗎?”
皇后皺了一下眉頭,目前高官之子只有趙泰讓她稍微滿意,“甲”等是相較給出,因?yàn)槠渌膶?shí)在難以下咽。
她目光下移。
“悲秋么,看來是五言絕句...”
她慢慢讀了下去。
永和帝此時正看著臺下青年的一舉一動,心中思索萬千。
因?yàn)榧垙埡兔P要求過高,一時間拿不出來,只得命令工坊抓緊制作。
“剛才是不是言過了...”
十四字能有什么好的辭藻,待會等他出完丑難道真要斬了他?
這樣的話李成安可能會心有不悅...還是找個死囚換了吧,讓他去北方邊境,這是最大的讓步了。
畢竟這種場合欺君罔上,萬萬不可輕易饒恕。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驚嘆,永和帝收回思緒,轉(zhuǎn)頭看去。
皇后讀著詩竟站了起來?!這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只有尚義做到過。
“皇后?”
“悲水獨(dú)自涼...悲秋獨(dú)自涼...”
皇后像是中了魔怔,將一句話反復(fù)咀嚼。
“母后快坐下。”
長公主也未能勸住。
“丁麟年是誰?請上臺!”
考生中閃出一道瘦小身影,百官嘩然。
“這孩子不就是禮部侍郎的公子?!?p> “居然能讓皇后震驚如此,究竟寫出了怎樣的文章?”
...
一開始百官的注意力還都在觸犯龍顏的青年身上,這下都用贊許的目光盯著上臺的少年。
禮部侍郎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享受著同僚的吹捧。
“你就是丁麟年?”
皇后看著眼前的俊秀少年,心里生出愛意。
“回皇后,小生正是禮部侍郎之子丁麟年?!?p> “果真是少年意氣,竟能寫出如此佳作...”
永和帝見狀不甘寂寞,也說了兩句。
“既然能被皇后欣賞,想必也是青云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志向是煉氣師么?”
丁麟年回著笑容,答道:
“小生更想成為望氣師,進(jìn)入京園。”
“京園”是青云國讀書人朝思暮想之所,有名的望氣師都受過其中大能的教導(dǎo)。
永和帝輕笑了一聲,心想這些大官真是的...既然公子不當(dāng)煉氣師,又何必參加靈試呢?
他當(dāng)然也清楚緣由,這只不過是在打趣。
“小小年紀(jì),日后必有作為。”
聽到這話后丁麟年喜出于顏,連忙禮拜。
“謝陛下?!?p> 有了永和帝這就話,相當(dāng)是得到了去“京園”的保證,況且這話父親大人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聽到了...
看著丁麟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趙泰嫉得咬牙,他想不明白自己前面怎么總有一個壞事的。
“公子下去吧,澀月將將軍,記為‘甲上’。”
“是!”
甲上!百官再次驚嘆。
有了丁少爺?shù)谋锛炎?,后面的文章都不再出彩,皇后也是一眼掠過,急匆匆給出評價。
長公主悄嘆一聲,心想母后又要著急回去召見剛才那位小公子了。
“現(xiàn)在只剩下一人了...”
眾人將目光投至臺下,專門制作的筆墨紙硯已經(jīng)送到,青年雙手插后,目光炯炯。
永和帝內(nèi)心忽然觸動了一下。
“怎會如此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