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正式開始了。
每個人都各懷心思,溫微感覺到對面那兩個女孩投來的目光,一個冷冽,一個炙熱,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溫微又把腦袋探到南初耳側(cè),“怎么帶她來了?”
南初說,“我剛到寢室樓下就看到她了,她說她沒找到你,就在那兒站著。”
南初的鑒婊能力真得不行,或者說是大部分男生,溫微瞅了眼旁邊那兩位大哥,不也是被忽悠的服服帖帖。
但是千源出了奇,他眼里的不耐煩壓都壓不住。
“我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她來著?”
“幼稚班咱們就在一起了,她家離我家里挺近的,你又剛巧在我那里住,就認(rèn)識了。”說完之后南初也狐疑了,“你不記得?”
溫微啊了一聲,又哈哈笑了兩聲,打馬虎眼,“我這不喝糊涂了嘛?!?p> 千源百無聊賴的喝著茶水,她還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溫微看,看她與那幾個男生碰杯歡笑,一杯杯的進(jìn)了肚。
他不攔著,也不言語,甚至托起了下巴,算著時間,差不多快了。
溫微沒經(jīng)驗,還真的以為千源的身子是千杯不倒。
酒過半巡,她很快就發(fā)覺視線里的人開始重影,她借故去廁所,想要洗洗臉讓自己清醒一下,水沒臉后才勉強(qiáng)清醒,再抬頭時,發(fā)現(xiàn)千源就站在身后。
“難受了?”千源調(diào)侃道。
溫微也早就沒了之前的架勢,她擺擺手,不知如何是好,“想吐。”
“還喝嗎?”千源看她拼了命的去擦自己的臉,樣子倒是懊悔很多。
“不喝了。”她擺擺手,“再也不喝了?!边@種感覺實(shí)在難受,想吐又吐不出,簡直是要了老命了。
千源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醒酒湯,還冒著熱氣,他遞上前,“喝了會好很多?!?p> 溫微伸手想要接住,但手還沒碰到杯子就又干嘔起來,她扶著洗手臺,表情十分痛苦的樣子。
千源正要開口,但也是在那一瞬間,他感覺眼前忽然一黑,重新清晰的視線變換的模樣,他正垂著頭,頭暈?zāi)垦?,肚子里尤為難受,像是醉酒,那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一兩秒的時間,又重新恢復(fù)原狀。
溫微要站不穩(wěn)了,她扶著洗手臺拼了命的保持平衡,而千源原本手里拿著的醒酒湯也直接翻倒在地上。
剛才的一剎那,有了要交換的跡象。
溫微抹了把嘴唇,委屈的抽噎起來,“我……我想我媽了。”她看著千源,踉蹌的走過去扶著他的肩膀。
千源伸手擦掉了她的眼淚。
話音剛落,溫微震耳欲聾的哀嚎聲就傳遍了整個走廊,來往的行人看著這個穿著得體的高個子男生哭得欲罷不能,著實(shí)有了強(qiáng)烈反差。
這時候路人的高超臆想又發(fā)揮了功效,“長這么帥也會被甩?”
千源的腦門上多了好幾道黑線,他扭頭看了眼,人才一哄而散。
由此可見,不管是穿到誰身上,千源這自帶氣場的設(shè)定依舊沒變。
等到人群散盡,千源又回了頭,那時溫微已經(jīng)哭得沒了力氣,“咱們回去?!?p> 他將溫微的手臂環(huán)繞在他的肩上,架起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南初的手機(jī)響了聲,里面多了條短信,他們兩個先行離開了。
他朝窗外看,那兩人已經(jīng)走得很遠(yuǎn),早就瞧不真切了。
溫微一路上哼嚶又抽噎,手舞足蹈著,“源兒啊,你說,咱們不會換不回來了吧。”
“你認(rèn)為呢?”千源反問。
“不換就不換了,總比女生好?!闭f著她又哼嚶了幾聲,指著肚子,“就是這兒疼?!?p> 腦子不清楚,語言也混亂,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那你就當(dāng)著好了?!鼻г措y得溫柔。
說完之后,溫微又眉開眼笑起來,她好像忽然有了精神一樣,沖出去好遠(yuǎn)又回頭,“那說好的?!?p> “嗯,說好了。”
隨她鬧去,這些年里,他的生活難得有些生機(jī)。
千源看著她,眼底重新閃起的星火,他抬眸的瞬間就是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