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門前慘案
一路無事，馬車在穿過一座白雪皚皚的森林后，已平安行至龍城的城墻之下。
幾個精神抖擻，兵甲精良的士兵檢查了一番車輛人員和相關證明后，說道：
“日前城里出了大事，正在全面戒嚴，本城的武魂子殿和城主府更為此專門頒布了禁出令。
在事情調察結束之前，所有人均不得離開龍城，違者將會面臨雙方勢力的聯合通緝。還望各位魂師大人們謹記?！?p> 趕車老仆連忙遞過去兩枚銀魂幣，對其詢問道：“敢問城中有何大事發(fā)生？”
士兵則正色拒絕道：“身在末位，知之不詳。況且上峰有令，請恕小人難以透露?！?p> 詢問無果后，馬車由龍城的北門進入，駛向其所在勢力位于城北的駐地。然而陌絕寒忽得看向城墻的陰影處。
就在剛才，他從那里感覺到有一股隱晦的意識快速的掃過自己一行人后，立即消散。陌絕寒對此也并未理會，只當是城里的戒嚴手段。
隨著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開始有一些平民對著馬車指指點點。
目光中都帶著幾分復雜之色，有痛恨，有憐憫，有不忍，而當陌絕寒看向他們時，卻都急忙轉身離去。
見此，陌絕寒扭頭，向車廂內問道：“你們平日應該沒做什么魚肉鄉(xiāng)里的壞事吧？為何附近民眾都對你們避如蛇蝎？”
水心儀看了看窗外情況，發(fā)現果真如陌絕寒所說，百姓們都在躲避著她們。
心中奇怪的同時也出言說道：“休要胡說，我水家向來與人和善，絕不像某些貴族一般肆意欺壓良善。
不過，此事的確詭異，我心中也隱有不安之感。福伯，我們快些前往駐地，好弄清楚情況?！?p> “好的，表夫人?！壁s車老仆應了一聲后，抖了抖韁繩，催使馬匹加快了步子。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程后，陌絕寒突感前方飄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前身對于殺戮與血液的敏感，已讓他判斷出這是人血。隨即眉頭微皺，沉聲道：“前方有變，你們各自小心。”
正當眾人還來不及詢問陌絕寒有何發(fā)現時，馬車繞過前方轉角，當即便傳來老仆驚恐顫抖的聲音。
“??！這，這是怎么回事…”
“福伯，怎么了？”馬車內的眾女聽出老仆語氣中的恐懼情緒，一一從車內走出來查看。
“??！”這次是少女們刺耳的尖叫。蓋因印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幅可怖的場景，宛如地獄。
只見有十余個人齊齊倒在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府邸前，死狀異常凄慘。
有的腸穿肚爛，有的肢體不全，還有個別女尸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所流出的血液早已結冰，將這些尸體牢牢凍在地面之上。
“嘔”
“嘔”
…
此番情景，令陌絕寒的面色更加冰冷，眼中殺意起伏。而少女們則紛紛彎腰，跪倒在地面，嘔吐不止。
作為涉世未深的少女，初次見到死人，就是這樣血腥的死法，也的確難為她們了。
水心儀強忍胃里的不適，咬牙怒道：“這，這是誰竟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令人發(fā)指之事？我水家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沉痛的代價！”
“哈哈哈，當然是我們極北十一煞?！币坏狸巶葌鹊穆曇魪纳砬暗母≈许懫?，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哭喊一般。
接著十一道人影迅速掠過院墻，以包圍之勢，將陌絕寒一行人的退路盡數堵住。
其中兩人的強橫氣息與水心儀相差仿佛，同為魂帝強者。其余各人也都有高階魂王的層次。
極北十一煞？！這名頭如同千鈞巨石般重重壓在水心儀心頭。腦海中也閃過他們的相關信息。
素聞這極北十一煞在北方之地兇名赫赫，燒殺搶掠多年卻從不失手，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也不見有關于他們的具體畫像流出。
如今觀這架式，水心儀哪里還不明白？歹人屠盡府中眾人后，還等候于此，為的就是等待自己一行人來自投羅網。
而眼下退路被封，更是讓水心儀確信了這一點。
“我們水家從未與你們十一煞結仇，為何要屠我水家別府滿門？”
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應聲笑道：“我們十一煞向來無惡不作。你這蠢女人居然還要問我們?yōu)槭裁矗课覀冞@就告訴你，是為了錢財！
而這只是我們十一煞先給你們的小小警告，相信你們這些魂師家族也不會把這幾條賤命放在心上。
但是，如果你們仍執(zhí)迷不悟，不予配合的話，必定會讓你們付出百倍于此的慘痛代價?！贝巳苏菢O北十一煞中的匪首。
“你們到底想要什么？”
面對水心儀的怒問，匪首反而先問起了對方：
“據聞你們水家世代盤踞北方，所開設的天水學院，更只招收一些冰水屬性的學生。
作為魂師學院，帶領學生去獵殺適合魂獸是常有之事，沒錯吧？”
“沒錯?！?p> 水心儀一時也有些疑惑，對方不是為財么？不過水心儀也樂得和對方頭領扯皮。
她心知光靠自己等人已是插翅難飛，若能拖延一定時間，說不定能等來城主府或武魂子殿的救援。
“嗯，那么一個學院對魂環(huán)的需求量何其龐大？還都是要求冰水屬性。
想必這些魂環(huán)的來源都是出自極北邊緣吧？而我們想要的就是極北各類魂獸的分布地圖?！?p> “你們就那么十一個人，這地圖，你們要來何用？”
水心儀滿臉不解。對方言辭鑿鑿，似乎真的有意于地圖。若能順著話語，套出他們的確切用意，自然再好不過。
匪首嗤笑道：“呵，要不怎么說你們女人家頭發(fā)長見識短呢？極北之地寒冷廣袤，魂獸分布零散，以致罕有人跡。
但卻是一座未經開發(fā)的寶山。若將詳細的地圖轉賣給黑市，就可以得到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寶與榮華富貴。
也就你們水家腦子有坑，明明擁有偌大的財富，卻守著金山要飯吃。
至今還過得苦哈哈的，甚至還將為數不多的家財拿去開辦平民學院，光是想想就覺得愚蠢。
總之，若你們識相主動交出來的話，我還能給你們一個痛快。”
“不可能！極北生態(tài)薄弱，若把地圖交給你們流傳開來去，極北眾多魂獸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徹底滅絕。
而且你們未來某個子孫后代說不定就覺醒了冰水屬性的武魂，到時候，你讓他們怎么辦？”
“嘿，我和我的兄弟們都只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至于你所說的考慮子孫后代？你不覺得跟一群朝不保夕的匪類討論這個話題，太過可笑嗎？”
“一句話，交還是不交？”
“不可能！”本來，水心儀還想著先與對方虛與委蛇，拖延一二。
但對方已將目的挑明，而且面對這個原則性的問題，自己根本沒有選擇余地。
“哈哈，說得好。”匪首不怒反笑。
這時，一個賊眉鼠眼，滿臉猥瑣之色的矮子上前一步，嘻皮笑臉地說道：
“哎呀，大哥，你每次都這樣裝什么正人君子呀？光看這幾個小娘兒們的身材和臉蛋，就遠遠勝過我們去勾欄里光顧過的婊子不知多少。我褲襠里的伙計都快漲得要爆炸了?！?p> 聽到這段污言穢語，眾女已是明白，先前那些衣衫不整的女尸是怎么一回事了。
頓時如同一窩受到驚嚇的小貓，縮到一處，相互安慰。淚眼婆娑的無助模樣，甚是可憐。
而水心儀更是臉色鐵青的怒喝道：“這么說，你們先前所說，給我們一個痛快，也是在欺騙我們了？”
“那倒沒有，這里面的學問可大著呢！有著是先殺后奸，還是先奸后殺的本質區(qū)別。
而且，行交歡之事難道不是一種更為極致的痛快嗎？哈哈?！?p> 匪首得意非常，顯然已將眾女視為囊中之物。
隨后對著小弟侃侃而談道：
“老八，不是作大哥的說你，瞧你那點出息。要不怎么說你是個弟弟呢？
享用美人可不僅僅只是肉體方面，更要懂得欣賞美人一顰一笑間的風情，尤其是那蹙眉時的模樣。
嘖嘖，那真是不可多見的美妙光景呀?！?p> “嘿嘿，大哥教訓的是。一想到這般高強美麗的天才魂師將要臣服在我的胯下，小弟就把持不住自己。”
匪首笑納了小弟的奉承，繼續(xù)著他的發(fā)言：
“那是，今天大哥再教你們一件事。如果美人沒有顯露太多的面部表情，那制造機會也要上！你們都給我學著點?！?p> “是！大哥?！逼溆嗍粪诹恋幕貞暯舆B不斷響在眾女耳中，恰如喪鐘一般，一聲響過一聲。
此時，匪首指著水心儀喝道：“
小娘子，若我沒猜錯的話，你與我交談這么久，是為了等待救兵吧？
別妄想了，老實告訴你，他們根本就不會來，也不敢來！”
?。。?！他怎么知道我心中打算，此言聽得水心儀心頭劇震，嬌軀搖晃。
而看著水心儀眼中逐漸黯淡的神采以及愈發(fā)蒼白的面色，匪首笑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