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護衛(wèi)頭子王富貴此時雖然跪著,但是面色慘白,身子還不時的打著哆嗦。
尤其是方才站著的時候,身前頂著一個西瓜大小的大包,顯然是如同幾天前那婦人說的,雀兒被蜜蜂蜇了,還腫著……
不過,一般情況下,蜜蜂蜇了不都是隔天就消了么,怎么可能腫那么大,那種程度,就是殺人大馬蜂也做不到吧……
然而,李景云還發(fā)現(xiàn)了異常,那就是這王土豆……呃不……王員外的四個夫人,精神狀態(tài)都很差。
就像是那種剛剛得了大病一樣,虛弱不堪,滿臉紅斑……
王員外趴在地上,哭訴道:“少俠饒命?。∥覀冞@也是沒有辦法,心中想著那黃仙,不會要一個已經有了婚約的女子,所以才出此下策……”
李景云將目光從王富貴身上挪回來,看著王員外道:“永寧縣這么多人,為何挑中我,別跟我說是你女兒看上了我,我不相信你這么一個大員外,會招我入贅,畢竟我那小院,還住著一個樣貌氣質,比我只差一點的秀才……”
王員外道:“的確是小女自從看了少俠,就魂不守……”
李景云卻道:“你確定要繼續(xù)編?那黃仙是我斬殺,我自然有許多辦法讓你說真話,只是我并不想用那些辦法……”
說著,李景云雙眼一瞇,一道寒芒閃過,隨即又道:“因為,我怕你承受不起……”
此話一出,王員外身子一哆嗦,連忙叩頭道:“是馬神婆!是馬神婆說少俠是個外來戶,沒有背景……”
李景云一聽,雙眼一瞇,一點寒芒閃現(xiàn),那王員外見了頓時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李景云道:“讓他們退下吧!我想要跟你單獨談談!”
到此,四位夫人與王家小姐,連同那王富貴,都退了出去。
片刻,李景云彎下腰,小聲的道:“那個王富貴,是你動的手是吧!”
王員外一聽,身子不住的顫抖,道:“是我請馬神婆放了陰劍,斬了他子孫根的生機命脈!”
“陰劍!”
李景云聽完,微微點頭。
在靈濟道長的書中看到過,是民間流傳的一些旁門法術,能傷的魂魄,絕人生機。
乃是以柳木槐木等五陰之木的皮,造成的特殊紙張,隨后剪成劍形,然后用一些陰氣鬼氣祭煉而成,發(fā)動之時,只要將這紙劍用陰火焚燒,那紙劍就會化為陰劍傷人……
李景云吸了一口氣,道:“所以,所謂的王富貴被蜜蜂蟄,就是被陰劍給閹了……這陰劍,比化學閹割還牛逼啊……”
說著,王員外仰起頭,老淚縱橫的道:“少俠有所不知,那王富貴欺人太甚,我待他不薄,勝似兄弟,他卻……他卻……”
“都說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他也是把你當兄弟了?。∫蝗?,也不會每天輪換著幫你耕地啊!”
“少俠……你……哇……”王員外一聽,頓時如同孩子一般大聲哭泣了出來……
那委屈的模樣,當真是觀者傷心,看者落淚……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尤其是頭頂一片青青草原的男人,更是要哭出來,要不,會憋壞的……”
心中這般想著,李景云也不阻止,因為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跑不掉。
哭了約么一炷香的功夫,王員外才抽泣著收了聲。
“那王富貴欺人太甚,唯有讓他子孫根斷絕,下半輩子望女空流淚,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還有那四個賤人,他們已經中了爛人咒,會慢慢的頭頂生瘡、腳下流膿,渾身潰爛,卻不致命,這下半輩子也只有在痛苦之中煎熬了……”
李景云眉頭微皺,四個婦人臉上的紅斑就是爛人咒的前奏。
爛人咒,一種用千百只毒蟲,用死人肉喂養(yǎng)出來,然后用邪術祭煉,燒成灰燼,下在對方的飲食茶水中……
很顯然,這惡咒也是馬神婆施下……
說話間,王員外面色猙獰恐怖……
說完,王員外又道:“還請少俠不要出手救治他們!”
李景云平靜的道:“是那王富貴與四房夫人先負了你,我出手又是為何?”
“多謝少俠成全!”說著,王員外又道:“招贅之事,是我對不起少俠,鄙人愿意獻上一半身家,還請少俠原諒!”
李景云看著王員外,心中不由得將王員外的形象拔高了一截……
能掙下這偌大家業(yè),本就不凡,被人耕耘出了一片青青草原,都還能隱忍下去,等到合適的時機,才動手報復,并且不是直接要他們的命,而是讓他們下半輩子受罪……
這心計,當真是少見!
不知為何,李景云腦中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的確,忍常人所不能忍,不是人才就是變……
“我也不要你一半身家,我記得那保安堂是你家的產業(yè)吧!”
“是!”
李景云道:“我回去就擬一張單子,你讓保安堂給我備好,每日送來就行了,還有……銀票你看著給一點就好了!”
王員外一聽,頓時松了一口氣,很顯然,他這一半身家是他下了大決心的保命手段,這手段不用,那就最好了!至于藥材,能有多少錢?
……
李景云與從王宅出來的時候,是笑著出來的。
但是剛剛轉了一條街道,就看見了王富貴,早已經等在一邊。
“少俠!少俠救命!”
李景云看了一眼王富貴道:“什么救命?”
“少俠能斬殺黃仙,肯定是奇人,還請少俠幫我看看這怪?。 蓖醺毁F說著,不等李景云答應,就解開腰帶。
李景云也沒有阻止,畢竟是有些好奇那西瓜大的包,到底是啥樣!
等到這王富貴解開褲帶之后,頓時就被那腫的跟兩個裝滿了水的豬尿泡一樣的蛋蛋給驚呆了……
“呼……”李景云突出一口濁氣,看著王富貴,拍了拍王富貴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此乃絕癥,性盛至災,割以永治,好自為之……”
說完,李景云雙手拎著衣領抖了一抖,摸了摸頭發(fā),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意氣風發(fā)的走了……
留下王富貴光著腿,在風中凌亂……
“啊……流氓……”
一聲尖叫之后,一個路過的婦人朝著王富貴啐了一口。
王富貴頓時提起褲子倉皇逃竄,結果跑得太急,被褲子絆了一下,摔了下去……
“噗……”
一聲水球爆裂的聲音傳的老遠!
接著,便是一聲歇斯底里的痛苦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