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見秦先生
春節(jié)越來越近，沈思衍每天都在瘋狂的了解相關(guān)知識，為此還向身在文化部的三叔沈繼和取經(jīng)。
對于相關(guān)的政策倒是了解不少，但越是了解越是心涼，倍感前路艱難。
今天又是到三叔家取經(jīng)的一天。
距離上次取經(jīng)以過三天，又了解了些娛樂圈情況的沈思衍，再次前來打擾叔叔沈繼和。短短一頓飯的時間，能讓沈思衍收獲不少。
晚上六點準時下班，前往博采園。
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三叔家，沈思衍將三叔愛喝的茶葉交給三嬸，問道：“三叔回來了嗎？”
“回來了，在書房不知道忙什么呢，你去找他吧！一會叫你們吃飯?！比龐饘⒉枞~收好，讓沈思衍自己去書房。
走到書房門口，沈思衍輕輕敲了敲門，“三叔？我進來了？”
“思衍來了？進來吧！”沈繼和聽出了沈思衍的聲音。
沈思衍開門進去，沈繼和正將手中的書放下。
“這回來是打算從我這打聽些什么??？”沈繼和打趣著沈思衍。
“那想打聽的可就多了！”
兩人沒聊幾分鐘，就聽到三嬸叫他們?nèi)コ燥?。兩人沒有在書房繼續(xù)逗留，應(yīng)了一聲就出了書房，走到餐桌。
桌上擺了五道家常菜，葷素搭配的很好，三嬸端著湯從廚房走出來，沈思衍立馬上前接過湯，放在餐桌上。
沈思衍幫著盛好飯，才坐下。
“思衍，你這是打算大干一場呢，還是想做到守成就行？”沈繼和坐在餐桌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三叔，說實話，經(jīng)過這些天的了解，我是想大干一場的。按照現(xiàn)有的模式，我也沒必要自己另開一家公司去管理，直接購買股份不是更輕松?！鄙蛩佳芙o沈繼和倒上茶。
“你想做到做大？業(yè)界龍頭？”沈繼和還是比較清楚侄子的本事的，這是問他想出多大力。
“龍不龍頭的另說。我主要還是希望，能讓啾啾有個安心的工作環(huán)境。別人怎么做，我管不了，但是在我的公司內(nèi)，肯定不能出現(xiàn)哪些所謂的潛規(guī)則。員工遇到潛規(guī)則、威脅、暴力的時候，公司得有能力維護自己的員工?！?p> 沈思衍從小接受的教育良好，十分不喜娛樂圈現(xiàn)在的風氣，“我不想改變自己硬強融入進去，捧高踩低、趨炎附勢終究是會害人害己，腳踏實地才最安心?！?p> “風氣不是那么好改變的，憑你一人可沒戲。你就是再有錢，也不能分了大家的利益。到時候處處樹敵，你不一定能扛得住?！鄙蚶^和一盆涼水潑下來。
“三叔，我知道這事做成的幾率不大，但總要努力試試，事在人為嘛！”沈思衍并不受打擊，心態(tài)非常積極。
“您之前不是提過上面想要大力整改呢嗎？我這也是跟著走，像我這種遵紀守法的好青年，您不提拔提拔？”
“我提拔你什么！你個臭小子，真想做那就往大了做，三叔是相信你的商業(yè)頭腦的，也會支持你?！?p> 沈繼和說完有些沉默，沈思衍也沒有再說話，兩個人默默吃起了飯。
三嬸在一旁聽著也不插話，這些事她不太懂，也就不隨意發(fā)表意見了。
沈思衍賣著乖，靜靜的等著三叔思考。
“思衍，你知道秦路緣嗎？”
沈思衍仔細想了想，回道：“????是誰？沒有聽說過?！?p> “咱家那個家政公司，就是跟他合作投資的。”
沈思衍更加迷惑，那家家政公司是聘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在管理。當初也不知道爺爺為什么投資了一家家政，沒有自己管理，也沒有并入集團。
予凈家政成立于1971年，當時沈思衍還沒有出生呢。
“那應(yīng)該是個長輩，不過一直沒聽說過，大概跟家里關(guān)系很一般，商業(yè)往來都少吧？”沈思衍心想。
“你既然想改改風氣，那你可以跟他談?wù)?。等過幾天吧......年前我?guī)闳グ菰L拜訪?！鄙蚶^和似乎還在想些什么事，目光深遠。
沈繼和沒在多說什么，沈思衍便轉(zhuǎn)移話題，又問了一些心中的疑問。
沈思衍回去就把要拜訪的事，拋在了腦后。兩天后，突然收到三叔的電話，說臘八節(jié)帶他去拜訪秦路緣。
沈思衍還想打聽更多信息，三叔卻忙得直接掛了電話。
1月24日，臘八節(jié)，一個用來祭祀祖先和神靈，祈求豐收和吉祥的節(jié)日。
沈思衍天未亮就起來了，一大早就到了沈繼和家里，準備一起去拜訪秦路緣。
路上，沈繼和囑咐了沈思衍一會要注意的事項、禮儀。
沈思衍看出三叔有些緊張，卻不知是何原因。秦路緣是何方神圣？弄得三叔這個文化部長都緊張不已，有這么恐怖嗎？
沈思衍并不緊張，甚至期待的有些興奮，他喜歡有挑戰(zhàn)的事。
一路行至山里，山頂霧氣彌漫，山底到?jīng)]什么霧氣，能見度不低，車子依然可以高速行駛。
又行駛了一段時間，日頭漸漸爬上頭頂。一路要不是陪著三叔在說話，沈思衍都能睡一覺了。
穿山越嶺，終于在十一點前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座三層別墅，周圍沒有其他建筑，就孤零零的一座別墅在山腳下。
沈思衍跟隨三叔下了車，還沒走到門前，門就從里面打開了，但卻并沒有人出現(xiàn)。
沈思衍突然覺著有些瘆人，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提高警惕。
“進去吧?！鄙蚶^和面色沉著，似乎之前緊張到不停絮叨的人不是他。
沈思衍應(yīng)了一聲，跟著沈繼和走進別墅。
到了客廳，依舊沒有見到人，倒是聽見廚房傳來動靜。沒人出來招待，叔侄兩人也不好到處亂走。
沈繼和沒有說話，沈思衍也就跟著沉默。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沉默不語。
片刻后，一位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人從廚房端著水果走了出來。
沈繼和立馬站了起來，恭敬道：“秦先生，打擾了?！?p> 沈思衍不明所以，但也跟著站起來問候。
年輕的秦先生面露微笑，“都坐，坐下吃點水果，不用拘禮?！?p> “秦先生，這是家里的子侄，沈思衍?！鄙蚶^和端正的坐好，向秦先生介紹沈思衍。
“秦先生，您好，初次見面，打擾了?！鄙蛩佳苊鎺藴饰⑿ΓY貌客氣地問好。
“你好，小沈先生?！鼻叵壬袷前l(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加深了笑容。
怎么越來越瘆人，沈思衍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還好他并不是膽小的人，不然今天沒法聊下去了。
“不用稱呼我為秦先生，這樣多疏遠，就叫名字吧?！鼻叵壬故呛芷揭捉?。
沈繼和面上沒有什么變化，但內(nèi)心卻感到震驚。這位秦先生，可從來沒有這么好說話過，就是當初與沈思衍的爺爺合作，也沒有讓他直呼其名。
“小沈先生，我可否直接稱呼你名字呢？”秦先生似乎對沈思衍更感興趣，大有把沈繼和晾在一邊的意思。
沈思衍感到怪異，秦先生不繼續(xù)跟三叔溝通，怎么對他這么熱情，但還是禮貌答應(yīng)了。
“我這里可是不管飯的，你們真的不打算吃點水果嗎？”秦先生還是在看著沈思衍。
“沒關(guān)系，早上吃了不少，現(xiàn)在還不餓?！比宀豢月?，沈思衍只能接著秦先生的話茬。
“那咱們直接說正事吧，早說完，你們也能早點去吃飯?！辈恢狼叵壬鸀槭裁纯偸嵌⒅蛩佳墁F(xiàn)在感覺自己像碗飯，對方可能覺著他很可口，要吃了他。
“關(guān)于計劃，你跟他說了多少？”秦先生終于移開了視線，看向沈繼和。
“什么都還沒說，今天就是帶他過來讓您看看，合不合適？”沈繼和一本正經(jīng)答道。
秦先生右手放在膝蓋上，左手撐著下巴，思考片刻道：“讓他參與吧，你回去將計劃都告訴他，之后我會再聯(lián)系你們。”
“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您了?！鄙蚶^和說著，就站了起來。
進屋加上等待的時間都不到半小時，寥寥幾句話就談完了。沈思衍感覺這是一次謎之談話，沒什么實質(zhì)內(nèi)容，就是互相認識了下，然后就結(jié)束了。
這一趟時間大概都花在了路上，往返就要六個小時。
回去的路上，沈繼和并沒有告訴沈思衍關(guān)于計劃的任何內(nèi)容。
下午兩點過，終于回到市區(qū)吃上了午飯。吃飽喝足后，沈思衍隨著沈繼和，來到他的辦公室。
沈繼和從鎖著的柜子里，拿出一份計劃書交給沈思衍，“這個是關(guān)于娛樂行業(yè)的整改計劃，你仔細看看?！?p> 沈思衍結(jié)果文件，沒有多說，坐在沙發(fā)上看了起來。
這一看就是一下午，沈思衍仔仔細細的反復(fù)翻閱，將計劃內(nèi)容全部印在腦海中。
到了晚飯時間，叔侄兩個人直接在辦公室吃起了“外賣”，一邊談事一邊吃。
“其實前幾年，上面就想整改，但是用政策壓下來的效果并不好。各種審核、限制也并沒有讓更多的好作品出現(xiàn)，近兩年越發(fā)浮躁。這個計劃需要有實力的資本下場打入內(nèi)部，上面信得過的資本就是秦先生?！?p> “秦先生也接受了這個計劃，至于現(xiàn)在實施到哪一步，我也不太清楚，秦先生做事不喜歡讓別人插手，你要是有什么疑問，還得問秦先生?！?p> “這個計劃在秦先生接手之后，就不是我負責了，文化部現(xiàn)在只負責配合，主要負責人是秦先生。你要是決定加入，那么你以后就要向秦先生匯報計劃進度了?！?p> 沈繼和一口氣將知道的交代清楚。
“三叔，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吧。”沈思衍嘆了口氣，一時難以下決定。這不是兒戲，與自己開公司也不同，一旦答應(yīng)就不能回頭了。
“好好考慮，考慮清楚了你就直接打這個電話吧！”沈繼和從辦工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沈思衍。
名片上寫著【私人助理秦閑】，“三叔，這電話號碼在哪呢？”沈思衍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并沒有看到電話，懷疑自己可能眼瞎了。
“哈哈哈，你回去用紫外線燈光照一下就能看見了，這小助理就愛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笨吹缴蛩佳艿拿悦１砬?，三叔一陣大笑。
“那我就先回去了，三叔。您忙完也早些回家休息吧！”
“走吧，走吧?！?p> 離開文化部，沈思衍開車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天的奔波，沈思衍也感到有些疲倦，喝了杯黑咖啡提神，靠在沙發(fā)上思考是否就要參與計劃。
“這計劃實施起來太艱難了！雖然跟我的想法也算不謀而合，但是有領(lǐng)導管著和自己自發(fā)行動，還是有很大的區(qū)別的！”
今天見面時間短，聊的也少，感覺不出秦先生是不是個好領(lǐng)導，會不會沒事找事。
“但是話又說回來，背靠大樹好乘涼，參與計劃之后，就不是孤軍奮戰(zhàn)了，也可以讓公司發(fā)展更快?！?p> “要是以后意見不合怎么辦？到時候還能不能退出？”
沈思衍心中疑問多多，全都圍繞著秦先生。因為不了解，所以不敢輕易決定是否參與。
【三叔，秦先生叫什么？】
沈思衍一個信息發(fā)給沈繼和，今天糊里糊涂的會面，見到的年輕人都不知道叫什么。
【秦路緣?！咳寰尤幻牖?。
【?。?！】
這一串感嘆號，顯示出了此刻沈思衍被震驚到的弱小心靈。
【秦路緣這么年輕？看著比自己都小，怎么可能是當初投資了予凈家政的人？這人返老還童了？還是他們家祖孫會叫一個名字？】
沈思衍一臉懵，深覺不可思議。
“想了解什么，你自己去問吧！”那邊沈繼和可能覺出沈思明的震驚了，回了一條語音，語氣帶著略微的嘲笑。
沈思衍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今天可能也是一場夢。
“繼娛樂圈之后，我這是又開始夢靈異事件了？或者是懸疑？我可能適合做個編劇！”沈思衍的思維開始擴散。
還是睡覺吧，夢里什么想要答案都有！沈思衍不再糾結(jié)，明天醒了就主動出擊，被動等待不是他的風格，還要先去買個紫外線燈。